,似想到了什么,莞尔笑了起来。 拿起桌上消暑准备的酸梅汤,一饮而尽。 「阿姐,来了小日子不要贪凉。」 他忽然俯身下来,低头衔住了我的唇。 温热的触感带着酸梅汤的凉气触感席卷而来。 「唔——」 我想挣扎却被他按在怀里,肌肤相贴,动弹不得。 痴缠许久,他将我松开,与我对视,眼神炙热。 声音带着蛊惑:「乖,别乱动,我不做别的。」手却不安分地在腰侧摩挲。 半晌,他才好整以暇地替我理了理被揉的凌乱纱衣。 我猫在他怀里,不想动弹。 心想:怎么每次和他说正事都会被带偏。 我正了正神色,问道:「明日出发吗?」 「对,二驸马随我同去。」 我点点头。 父皇喜爱收集兽皮。是以,每年寿辰前都由太子亲自去西山围猎,为寿宴添个好彩头。 不知为何,我的眼皮直跳,只得嘱咐他:「早些回来。」 他笑道:「阿姐别怕,那么多人跟着呢。」 「我给阿姐捉只小鹿回来。」他勾着我的头发笑得缱绻。 「你一日不坐到那位置上,我便一日不得心安。」我的胸口发闷,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亲了亲我的额头,眼角眉梢含笑,「等我回来。」 19 「你在想什么?」冯贵妃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把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我找你核对宫宴上的曲目安排,你倒好,一直走神,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太子昨日便该回来,怎么拖到了今日还迟迟不回?」 她一脸讶异,「不是吧,你管这么严?」 我面色一红,「没有,我只是担心……」 「公主,不好了……」阿秋急匆匆地从门外跑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何事如此惊慌?」我与冯贵妃对视一眼,她的表情中同样透着迷茫。 阿秋看着我,小心地开口:「太子昨日跌落山崖,生死未卜……」 我的心被猛地揪紧,身形一晃,勉强扶着桌子才不至于跌倒。 冯贵妃愕然,「他们这么急?各国使臣还在,这会儿动手不合情理……」 她喃喃自语:「看来我那狗爹等不及了。」 「阿秋,你拿着本宫的腰牌去调动亲卫。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冯贵妃宽慰道:「你别急,太子身边的暗卫不是白吃饭的。」 我深呼一口气,想让自己保持镇静,与其坐以待毙,不如…… 「我自己出宫去寻!」 「长姐今日怕是走不了了。」二公主身着宫装款款而来。 「什么意思?」我警惕地看着她。 「奉皇上口谕,传长公主殿前问话!」 她忽而哂笑:「长姐与其担心那个假太子,不如担心担心自己,狸猫换太子,长姐……」 「啪——」我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她捂着脸愤怒地看向我,「你敢打我?」 我冷眼看她,「打的就是你,他若有事,我要你的命!」 「哼,你得意不了多久了,你和你那个假太子,好日子到头了!」 20 宰相的暗探从齐国截获线报,送去齐国的质子早已被暗中换掉。 李承策被指证不是真皇子。 朝臣议论纷纷,父皇叫我前去对峙。 朝堂之上,我一口咬死,接回来的就是弟弟。 齐国给我的就是他。 朝臣与我争论不过,皆噤口不言。 宰相厉声呵斥:「长公主偷天换日,好大的本事!」 「宰相这是何意?」我故作不懂。「单凭齐国宫内的流言,就可否认当朝储君?」 「齐国的线报是一个证据,还有另一个证据,公主怕是无法狡辩,将人带上来!」冯尚书同宰相一唱一和。 来人是一位颤颤巍巍的老妇人,自称太子未去齐国为质前曾照看过太子,有办法能证明太子的身份。 李承策又逢此时失踪,朝臣都说他是畏罪潜逃了。 「我看他是故意坠崖,不敢当面对峙!」冯尚书抚摸着胡须,一脸笃定。 我斜睨他,回怼道:「冯尚书如此肯定,可是早知太子会坠崖?谋害储君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公主可别乱说,臣、臣、臣就是猜测。」冯尚书一时语塞,满脸通红。 我步步逼近,「你们一面寻找证人,一面又盼着死无对证,好歹毒的居心!」 「公主莫要胡说。」冯尚书别过脸,不敢正视我。 「太子,太子回来了!」传话的小黄门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通报。 我猛地看向殿外。 李承策出现在朝堂之上,一身血污,俊朗的脸上被碎石划出一道道血痕。 「阿姐莫怕。」他走到我身侧,轻握我的手心。 随后向皇上行礼,解释道:「儿臣被贼人追至山崖,幸而有树枝遮挡,才护住了儿臣的性命。」 「父皇,宰相和冯尚书想谋害儿臣不算,甚至还想污蔑皇姐混淆皇室血脉,其心可诛!」他一字一句、字字珠玑。 冯尚书被他盯得直发毛,「在说你的事,莫要攀扯旁人。」 「谁混淆皇室血脉,谁心里清楚!」他睥睨地看着冯尚书。 「父皇,自打儿臣回朝以来,关于儿臣的流言蜚语,对皇姐的中伤诋毁,就一直不断。儿臣愿自证清白。」 父皇示意老妇人将证据呈上。 老妇人在宫人耳边耳语了几句,宫人将她说的写在纸上,呈给皇上。 李承策朗声笑道:「嬷嬷,你说的证据可是我背上烫伤的痕迹?」 说罢,他将上衣褪去。 后背赫然是一个暗红色的狻猊印记。 父皇瞥了眼纸上的内容,问道:「你这后背是怎么伤的?」 李承策不急不缓地开口:「儿臣幼时顽皮,不甚打翻了香炉,后仰摔在了香炉之上,留下了这个印记。母妃为宫婢出身,自知若将此事说出,陶嬷嬷会因看护不力,依宫规杖毙。是以,她虽心痛儿臣身上的伤,却还是将此事瞒下了。」 「是了,当年确实如此。」陶嬷嬷在一旁哭得泪眼婆娑。 扑通!陶嬷嬷猛地跪下来。 她朝李承策连连叩首,「良妃娘娘当年救了奴婢一命,奴婢活到这个岁数,也是够本了,只盼太子长命千岁。」 二公主仍是不松口,严声逼问:「可自打你回来后,便一句未提齐国的过往,身边更无从小服侍的乳娘!」 李承策冷冷盯着她,「二姐若是知道我在齐国为质这段时间是怎么过的,便不会这么问了。」 他语气森然,「是,那些乳娘确实是死了,我从齐国一出来,便将她们都杀了。」 「你……」二公主被噎住。 「既然二姐想听,诸位想听,我便说与诸位听。」 「父皇,自儿臣在齐国记事起,吃的从来都是发馊的米饭。寒冬腊月,更无御寒的冬衣。屋里用来烤火取暖的炭也是最劣等的。儿臣的仆从只是去要炭火,便被活活打死。 「儿臣还记得当时齐国的侍从说:反正他就是个质子,就这般贱养着,不死就成。」 满朝文武哗然。 「敢问二姐,若是你,你会一直记挂着糟糕的过往吗?」 二公主哑口无言。 「冯爱卿,朕看你是闲着没事干!竟给朕添乱!」父皇不敢骂宰相,只好把气都撒在了冯尚书的头上,将他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冯尚书缩手缩脚地站在一旁,含混躲闪。 他们的争辩,字字句句灌入我的耳中。 令我浑身发冷,如坠冰窖。 他是真皇子? 是父皇的亲生骨肉? 那我与他算什么?做的那些事又算什么? 我像被人攥住了喉咙,突然呼吸不过来。 只觉得眼前一片眩晕,他们在争吵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