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耳朵里流出的血滴落在自己的手臂上,他轻轻地将她扶倒在地继续说道,“同样,也不会容忍一个想要杀夫灭子的王后。” 不知奥利佩蒂王后是否听到他最后的话,总之她的眼睛突然睁大,指甲深深地刺进左塞的肌肤,使之渗出鲜血。只见她的身体猛的抽动了一下,接着便睁大眼睛,永远离开了人世。 回忆就此停顿,南西不知道流出的眼泪是属于菲迪拉还是属于自己,止不住的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泛滥成灾,心口的疼痛与悲伤仿佛撕裂肌肤般火辣难耐。左塞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痛楚,那冷漠、疏离的墨绿眼眸下面承载着的竟然是如此浓重的悲哀与绝望,多少历经绝望过后的麻木与冰冷让他独自承担,这样的左塞让人打心眼里放不下。 悲伤过后,南西整理好情绪。她突然发现迦南的公主竟然过早地存在菲迪拉的记忆里,迦南是否参与了毒杀左塞的计划?如果是这样,此次菲迪拉的到来会意味着什么?战争的对手会不会就是迦南?她很想要阻止左塞娶公主,但却没有任何理由,她理智的告诉自己仅凭左塞对菲迪拉的宠爱是不够的,他不是一个受感情左右的人。无论于公于私,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塔娜巴这三个字,也许预示着一场灾难。 就在她为左塞担忧的时候,一只浩大的车队从城门方向缓缓地向王城推进,沿路上有多少嫉妒而又羡慕的目光投向车队,因为这里的主角将有可能会嫁给他们敬仰的王,嫁给那个许多女人心中永远无法触摸到的身影,然后成为埃及的王后,伴随在王的身边直到永远。 左塞傲然地坐在王坐上,长发披在身后,全身布满金粉,连同金色的长袍,耀眼、夺目、神圣、威严、不可侵犯。眉宇之间透着不怒自威的冷淡,似笑非笑的嘴角更增添了一份桀骜不驯的霸气。额头金蛇下的那双墨绿色眼瞳淡漠的如同蒙上了一层千年冰罩,没有一丝欣喜可言。 “王,塔纳巴公主到殿前了。”迎接使者匍匐在地。 “嗯,让她进来。”依旧淡淡的回应,字字像冰水一滴一滴的打到心底。 使者颤了一下,躬身退出。 不过多久,塔纳巴走上王殿的台阶。除了左塞以外,在场的王公大臣不由得倒吸一口气,视线竟粘在了她那修长婀娜,凹凸有致的曲线上。娇美而富雕塑感的面型,橄榄形的睦子如水葡萄一般,配上一对细长的双眉,直直的鼻子小巧的嘴,小麦色的肌肤跳跃着青春的光泽,目眩的美艳,诱人迷津。塔纳巴抬起头,看到了那个她朝思暮想的男子,一时间整个大殿静的似乎只剩下她的心跳。 “神啊!让我留在他身边吧。”一向自视甚高的塔纳巴在心中默默地祈求着,脸上掠过一丝希望的神色,“无论付出什么代价,请达成我的愿望。” “欢迎公主来到埃及。”左塞冰封却如磁石般的声音将所有人拉回现实,微眯起的眼睛里有某种东西,把一种难以言喻的寒栗悄悄地送进所有人滚烫的血管里。 低下头,一头浓密的栗色头发,微显散乱的拥着秀美的双颊,就如同多情的夏日里云雨衬托着媚日,依旧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感谢法老的迎接,迦南王祝您安康。”声音柔的像天鹅绒一样。 “公主长路跋涉一定累了,来人,带公主前去休息。”左塞吩咐,难得的体贴流露出来,“公主要好好休息,晚上有宴会,为欢迎公主的远道而来。” “谢法老的恩典。”依恋的再次望着左塞王,塔纳巴不舍的随侍者离去。 群臣窃窃私语的议论着左塞罕见的温和,他们很难不认为塔娜巴公主的美貌虏获了法老的心,这里面最高兴的当然要数乌骑斯了,他对左塞出乎意料的反应深感兴奋。 左塞王回到自己的寝宫,闺苑中的妃子早已为他准备好衣物和热水,他有段时间没见菲蒂拉了,原本是压抑的心口,此时竟然变成更加深切的思念,但却终究化为平淡。 “希蒲,派人盯紧所有迦南来的人,我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查清他们进境和到达时的人数是否相等。” 左塞王靠在水池边微闭着双目,缓缓开口,“密派几名努乌延塔纳巴一行走过的路摸回去,绘制一张详细的地形图。顺便通知迦南境内我们的人,可以行动了。” “是,王。” 水气与檀香烟雾纠缠,一片朦胧。 菲蒂拉,原谅我吧。 第十章 以神的名义 侧殿 “图拉,你知道吗?王比传说的还要英武,比我想象的还要夺目,他是那样的高高在上,他是人间的神祗。”塔纳巴的声音因激动而略显颤抖着,“我一定要成为他的王后。” “世界上只有您才配得上左塞王,您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身材娇小的中年侍女,用一种巫者才有的口吻看着这个已沉浸在幻想中的主人继续出谋划策道,“今天晚上不是有个宴会吗?这说不定就是个机会。” 塔纳巴转过身,面向图拉点点头,嘴角溢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那个菲蒂拉,传说中左塞最宠爱的妹妹今天竟然没有见到,她真想看看这个潜藏的威胁究竟长得什么模样,不过最让她欣喜的是左塞的态度,传闻中的冷漠不请似乎并不是现实。 淡雅的花瓣浴除去了长途跋涉的劳累,塔纳巴缓缓站起身,带着少女特有的自然芬芳,身着薄薄的黑色细麻紧身长袍,两条带有紫水晶的带子系于胸下;金色的额饰上有一个深蓝青金石做成的蝴蝶,展翅欲飞;蝴蝶的中腹部有一个水滴型的红宝石。望着水中的自己,塔纳巴不由得也呆立片刻,她真的很美。 宴会在夜幕降临时拉开序幕,原本银亮的月光着上了一层淡黄的光晕。婷婷走来的塔纳巴带着一种让老人们肃然起敬的美,在左塞王右下方落坐,在她眼中只剩下那伟岸的身影。 着迷的看着左塞的一举一动,他举手投足间的优雅与力量如魔法般的蛊惑着塔纳巴,她甚至根本没听到此时左塞说了些什么。还是在图拉的提醒下塔纳巴方才略显羞涩的收回视线,举起酒杯。 欢声笑语,歌舞齐备。 然而此时,状似温柔的左塞王却有一种要去神庙的冲动,他眯起眼睛压下心中的不悦。这世上有一种人,对越是不容易控制的东西越是想要去战胜,特别是对自己思维的掌控。最终意识迫切的驱使着行为,使理智压制性的居于上峰,只是当面对这样的胜利时,却没有喜悦可言,取而代之的则是心底那几分怅然所失,进而却不得不再次怀疑刚才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否正确。 左塞王此刻正是如此。 夜幕铺张,华宴收场。 王座上的左塞并没有离开的迹象,赛克海赫特王子怀着无比的敬仰,静静的站在巨柱旁的阴影中望着父王,他想同父王说声晚安,而周围散发开来的孤寂却让他欲言又止,因此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立在那里,徘徊不前。 “去休息吧。”微闭的眼睛睁开,左塞向塞克海赫特的方向看了一眼,但那神情却似乎又是在看着他的背后。 赛克海赫特没想到父王会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更没想到父王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慌忙与吃惊间竟忘记了回答,好一会儿才惊喜地回过神来,语带笑意的开口:“是父王,您也早些休息。” 伊姆霍特普看着这一切,他与希蒲对望了一眼,各自黯然叹息,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塔纳巴公主翩然而至。 “王,我从家乡带来些美酒,希望同您一起品尝。”双目中流露出的热切几乎要点燃周围的空气,趋步上前施了个大礼便顺势靠向了左塞王的腿边,微抬星目,欲望缠绕。 美人当前,秋波明渡,良辰美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