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只是想和您谈一桩买卖。” 杜云英怒瞪着他,指责道:“如果不是你,我的玥儿不至于到现在都不肯回来,我和你没有可谈的买卖。” 季许轻笑一声:“时玥的事,我确有不妥的地方。但是我想,您比我更了解她,所以您肯定知道,我是起源,但不是这个结局的最终导向。” 季许的话让杜云英无可辩驳,她当然清楚,时玥会变成如今这样子,懦弱到连反击仇恨者的勇气都没有,和她自己本身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她以往的嚣张和高傲,不过因为有个时家替她撑着。 如今那些可以保护她的人都没了,她胆怯地连面对这一切的勇气都没有,甚至,只想自私地保全自己的生活。 杜云英被季许的一席话说得万分疲惫,她摆了摆手,道:“你走吧,我知道你要和我说什么,时氏的未来在谁手上,对我一个余日不多的人来说,不重要了。” 这显然不是季许想要的答案,如今面对蒋魏承,他劣势明显,即便摆着这种四平八稳的样子找到杜云英,但实际如何,他心中清楚。 季许又下了一剂猛药:“您不为自己考虑,但也得想一想时宴不是,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难道您希望她从现在开始就面对生活的各种压力吗?” 杜云英顺着季许的话思索良久,似乎是被他打动,正在犹豫,但很快便有另一道声音截住了季许。 时宴脸上带着明显的憎恶,道:“真谢谢你的‘好心’,不过我时宴还轮不到你来同情,我以后的路怎么走,不劳费心。” 时宴像是生怕杜云英答应季许似的,忙又对她说:“祖母,凭我的本事,很多事情都做不到。一些需要打点的地方,出钱出力的那个人,您知道是谁吧?” 杜云英叹了口气,看向季许:“季总请走吧,即使时序不承认和时家的关系,但在任何人眼中,蒋魏承都是时家的女婿。” 季许离开之后,杜云英像是耗费了极大的经历,很久才重新开口:“小幺,你也觉得祖母对不起时序吗?” 时宴默了默,坦诚道:“时家,都对不起她。” 杜云英别过了头,不再说话了。 混乱之中的时氏终于迎来了一场股东大会,主题直白,讨论时氏的归属问题。 之前一直收购时氏股权的蒋魏承和季许都出现在这场股东大会之上,与此同时,时序也意外地出现在了现场。 季许还是奋力一搏,持股比例和蒋魏承不相上下,到目前为止,两人的这场博弈,胜负难定。 气氛到白热化的时候,连时序的心中都有些忐忑。不过她没想到,最终一定乾坤的,竟然是受杜云英委托前来的时宴。 这一次没有任何的悬念,时氏最终到了蒋魏承的手上,在场的一些老员工也有很不舍的,曾经如大厦般屹立多年的时氏,终究还是换了主人。 蒋魏承上台致辞的话语很短,信息量却把在场的众人惊了一惊。 他说:“从今往后,时氏仍旧是时氏,这个由我太太的祖辈和父亲打拼出来的江山,我和我太太会好好延续与发扬。” 台下的时序忽而就红了眼眶,她注视着台上的爱人,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样幸福。 回到家中的时序窝在蒋魏承怀里,打趣他:“怎么看,你都亏大发了呀。最终不仅没让时氏变成蒋氏的一部分不说,还得替时氏打起工来。” 蒋魏承笑着轻抚时序的头发:“怎么会亏呢,传闻中时家那个妖娆美艳的大公主,现在不是正被我绑在身边,圈在怀里吗?” 时序因他的话失笑,她伸出两根手指捏住蒋魏承的下巴,问得认真:“我是真的很好奇,当初到底是谁说蒋氏的当家人高冷矜贵,清心寡欲的?” 蒋魏承将人打横抱起,意味深长道:“谣言止于你。” 某一个平静的深夜,杜云英在被监管的病房内,走完了她的一生。 她生命结束的时候,病床旁没有任何人,等时宴带着汤水赶来的时候,杜云英的肢体已经逐渐僵硬。 她似乎早就预知到自己的死亡,走得非常平静,还在枕头边留下了一封短短的信交代后事。 她说希望死后不要葬入时家园陵,希望时玥能够出席葬礼,希望时序能照顾时宴。 不过她的三个遗愿,最终一条都没有实现。 葬礼办得很简单,全程是时宴操持,短短几个月这个姑娘似乎也长大许多,甚至还能和时序自嘲,说有些事真的是一回生二回熟。 把杜云英葬入时家园陵是时宴的决定,在杜云英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里,她偶尔也会和时宴说几句自己心中的悔意,但时宴觉得,忏悔还是应该说给那些她对不起的人听。 时玥也没有出席杜云英的葬礼,理由有些讽刺,当知道时宴代表杜云英帮蒋魏承拿下时氏之后,时玥曾打电话来斥责了时宴一通,她在电话中说了许多伤人的话,似乎是发泄一般。 再后来,时玥拉黑了自己的亲妹妹,时宴再也联系不上她。 至于杜云英的第三个遗愿,也是时宴自己拒绝的。 时序本打算给时宴一笔能够保证她余生安稳的钱,但时宴没有要,最后还是蒋魏承出的面,公事公办地给了时宴一些本该属于她的股份。 简简单单的葬礼上,最终送走杜云英的是时序、时宴和时冬冬。大抵是蒋魏承给了时序诸多安慰,最终她还是没能狠下心,决定带时冬冬送杜云英最后一程。 只是不知道,如果杜云英看到这一幕,会不会觉得有些讽刺,但没人在乎了。 葬礼结束后,时宴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时序。 “其实从那次开始,我也没有了面对你的勇气。时序,祖母临终前是真心觉得对不起你的。” 时序摘下了别在衣襟的白花,说得坦诚:“就当我小心眼吧,比起我来说,她更对不起的是我的父母和我的弟弟。我没资格替他们原谅什么,但斯人已逝,我想做的,就只是往前看了。” 时宴点点头,开口:“我也决定了,去继续完成我的学业,然后看看未来自己想做什么,时序,我以后可能不想回来了。” 时序了然,也没有强求,只是告诉她:“时宴,去做你自己吧,天高海阔,好好爱自己。” 时序话中的含义,时宴明白,最后她几乎是带着哭腔问:“我可以抱一抱你吗?” 时序大方地张开双手,在时宴背上轻拍两下,算是安慰,也算是告别。 有那么多横陈其中的过往,她们注定不可能像其他姐妹那般。时序无法原谅时宴父母的作为,时宴对父母的死亡也不可能心中毫无波澜。 时序走出殡仪馆的时候,蒋魏承正牵着时冬冬的手站在车边等她。 她放松一笑,看着蒋魏承道:“我有些累了,我们回家吧。” 蒋魏承走上前温柔地抱了抱她,柔声道:“好,我们回家。” 番外一 我们谈恋爱吧 蒋先生决定和蒋太太谈一场恋爱,是在参加完杜忱婚前的单身聚会后做的决定。 理由说出来有些幼稚,在原本是告别单身的聚会上,男主角杜忱一点也不缅怀即将结束的单身生活,反而在场大秀恩爱,和众人回忆他和赵恬恬恋爱历程中的一点一滴。 单单是分享也就罢了,偏偏杜忱还特别欠揍地凑到蒋魏承身边追问:“你和时序谈恋爱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说说呗,大家都可好奇了。” 结果当然是,蒋魏承什么也没能说得上来。 众人只当他保持神秘,不屑分享恋爱经历,但只有当事人知道,哪有什么恋爱经历啊,有的只是婚后的甜蜜生活。 但这么想想,蒋魏承又不免有些遗憾,总觉得跳过恋爱直接进入婚姻对于时序而言不够公平。 聚会结束当晚,还在洗漱间对着镜子擦护肤品的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