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有些不放心。 纪沐泞失笑:“怎么,你还觉得我是当年那个娇滴滴的南方姑娘?” 姜延冷毅的脸松动了几分,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当初看见参加特训的纪沐泞,他第一句话就是‘娇滴滴的南方姑娘为什么要来边防受罪’。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吧。” 纪沐泞深吸口气,望向南方,眼底掠过丝冷意。 她希望沈秀梅还在大院里,这样,自己就能跟她好好‘算算账’! 第17章 经过一天一夜的火车,纪沐泞重新踏进了故乡的土地。 时已是1995年,大路上是自行车车流,年轻人打扮时髦,高楼上挂着巨幅广告牌。 她怔看着,上辈子的记忆和这辈子的记忆相互交错。 上辈子的她自从爷爷去世,再和陆景天离婚后,拿着爷爷留下的钱不停酗酒赌钱,过的浑浑噩噩,从没认真注意过时代变迁。 又坐了两个小时的车才到沪北军区,哨兵在看了她的证件后,立刻敬了个礼放行。 和五年前相比,这里变化并不是很大,但重修了很多旧楼。 训练的战士们喊着口号整齐地在道路上跑过。 纪沐泞仔细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眼眶有些泛酸。 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是她最温暖的存在,却也是让她最伤心的地方。 不知不觉,脚步在文工团外停下。 她犹豫了片刻,迈腿走了进去。 翻新过的舞台更大更明亮,台上二十几个舞蹈演员正在排练舞蹈。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纪沐泞站在台下,看着台上年轻而陌生的面孔,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正当她沉浸在过去时,一道严厉的呵斥从身侧传来:“排练期间,闲杂人等不能随便进来,你是卫生队还是通讯员的?” 纪沐泞转过身。 当看见眼前‘擅闯文工团’的人长相时,队长愣住,再一细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纪沐泞!?” 纪沐泞敬了个礼:“队长。” “你,你回来了?” “嗯,回来看看。” 纪沐泞秉着礼貌,交谈欲并不大。 两人的动静引来台上人的关注,所有人都把视线放在了纪沐泞身上,窃窃私语。 “纪沐泞?是不是五年前她们说的那个纪司令孙女?” “应该是,我听说她去蒙北军区当通讯员了,怎么回来了?” “哎哎哎,我姐之前就跟她一个舞蹈队的,姐说这个纪沐泞是陆司令的前妻,这回回来铁定是找陆司令的。” 纪沐泞当做没听见,只是朝队长笑了笑:“队长,我先走了。” 队长啊嗯了两声,显然对她的回归还没缓过神,只能看着她轻飘飘离开。 司令办公室。 刚结束两军演练,陆景天满身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揉着眉心。 只有到这个时候,他才会去想纪沐泞。 已经四个月了,蒙北军区的特种兵训练应该结束了,她跟姜延……结婚了吗? 每每这个念头冒出来,心就拧在了一起,钻心的疼,偏偏又无可奈何。 忽然,喉间的痛痒让他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叩叩叩!’ “报告!” 敛去心思,陆景天咽下不适感,再次恢复冷漠的模样,转眼望去,是警务员。 “司令,您的药。”警务员将几盒药放在桌上,像是在斟酌字眼,“我刚刚……看见纪小姐了。” 闻言,陆景天面色一凝:“纪沐泞?” 警务员点点头:“对,她往大院的方向过去了……” 话还没说完,陆景天风似的起身跨了出去。 秋风卷起地上的树叶,枯枝晃动,飘落几片枯叶。 沈秀梅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心里盘算着一会儿找什么理由接近陆景天。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 沈秀梅皱起眉:“谁啊?” 回应她的还是敲门声。 她擦手起身,嘴里抱怨着上去开门:“谁啊?也不说……” 话说到一半,便被门外的人惊的整个人都愣了。 看着一脸惊愕的沈秀梅,纪沐泞嘴角弯起个冷漠的弧度:“沈秀梅,好久不见。” 第18章 “你……纪沐泞?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回来了?怎么会来这儿?” 纪沐泞接过她的话,眉梢眼角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 沈秀梅脸色微白,好半天才缓过神,想她跟纪司令都去世那么久了,陆景天也跟她离了,这个大院里根本没人会帮她,自己怕她干什么? “听说纪小姐去边防当兵了,没想到你还回来了?” 轻佻的语气仿佛在说‘你就不该回来’。 纪沐泞不为所动:“不请我进去喝杯茶?我正好有件事想跟你谈谈。” 闻言,沈秀梅愣了瞬,下意识想起当年自己在陆景天走后,进纪司令的病房的事。 她面色僵硬:“这……恐怕不方便。” 话音刚落,纪沐泞推开了她,堂而皇之地进了院子。 “纪沐泞!”沈秀梅一恼,也不再伪装礼貌,“你这是什么意思?” 纪沐泞眉目一拧,稍稍侧过头,抬手一握,掌心多了颗弹珠。 “坏女人,不许欺负我妈妈!” 已经八岁的小杰站在屋门口,手里拿着弹弓,警惕又厌恶地瞪着她。 纪沐泞手一松,弹珠落地:“这不是往我舞鞋里放玻璃片的小杰吗?长这么高了,还是这么会保护妈妈。” 说着,转头看想沈秀梅。 而沈秀梅惊愕看着在地上滚动的弹珠。 这么纪沐泞居然接住了小杰用弹弓打来的弹珠,她到底怎么做到的? 或许是纪沐泞气势太过摄人,小杰有些害怕,撒腿跑到沈秀梅身边,紧紧抱着她的腰。 这时,半敞的门被推开,陆景天来了。 当看见数月不见的人站在眼前,他深眸一亮:“纪沐泞?” 一见陆景天来了,沈秀梅熟练换上副无辜可怜的模样,抱着小姐,含泪望着纪沐泞:“纪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