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早,封袁帅捂着绞痛不已的胸口直接去了当地户口基地。 警察输入鹿兹的身份证号码,核对信息后诧异看向封袁帅。 “她家属一周前已经上报了死亡证明,你身为丈夫不知道?〞 封袁帅呼吸一滞,手中的结婚证啪地掉落下 ———————————— 西郊陵园。 鹿兹面色平静地看着一排排墓地,没有太多情绪。 “小姐,冒昧问一下,您是要给谁买墓地?”一旁随行的工作人员问道。 鹿兹抬手拂过冰冷的墓碑,眼底的光黯淡了几分。 “买给我自己。” 工作人员的脸色变了变:“您说笑吧?我们这儿可是要逝者死亡证明才能办理手续。” “那些资料很快就会办理好。”鹿兹说道。 从陵园离开,阴沉压抑的天际下起了细细蒙蒙的小雨。 鹿兹开着车,收音机内播放着最新的娱乐新闻—— “歌坛巨星封袁帅携神秘女子共度晚餐,疑似好事将近。”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压下胸口翻滚的涩意。 和封袁帅结婚三年,有关他的花边新闻少之又少,鲜少几次的绯闻都是和所谓的神秘女子。 众人都在津津乐道那女人到底是谁,身为妻子的鹿兹,却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女人是封袁帅心底的朱砂痣…… 到家。 鹿兹看着玄关处封袁帅拿着话筒星光璀璨的瞩目海报,神情微微恍惚。 她径直去了画室,掀开画架上的白布,拿起画笔沾上颜料继续作画。 身为画家,画画大抵是她排遣郁结心情最好的方式。 时针一圈圈转动,窗外的天色也渐渐由明变暗。 凌晨一点。 “咔哒”门外传来电子开锁声。 鹿兹一怔,连忙卸了围兜放下画笔走出去。 一身皮夹克的封袁帅背着吉他走了回来,右耳上的黑钻耳钉透着不羁的痞意。 “回来了。”鹿兹如往常一般给他准备拖鞋。 封袁帅放下吉他,语气淡淡:“嗯。” “明天我在美术馆有画展,你来看吗?”鹿兹看着他,斟酌着开口问道。 封袁帅眉头微蹙:“没时间。” 他褪下身上的皮夹克挂在了衣架上,淡漠扫了鹿兹一眼。 “我们只是搭伙过日子,没必要演得这么逼真。” 说完,他径直去了隔壁的卧室,关了门。 鹿兹噎住,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她正要转身回画室,却看到封袁帅的铆钉皮夹克上,有一根棕色的女人卷发。 鹿兹呼吸一滞,胸口一阵悸痛。 与此同时,她手腕处的电子表也传来嘀嘀的报警声,显示心率过快。 鹿兹连忙进了自己卧室的隔间,再解开衣裳的纽扣,露出左胸口的金属芯片,连接电源。 正在这时,手机传来一阵震动。 她戴上蓝牙耳机,按了接通键。 “小鹿,最近心脏适应得怎样?”耳机另一端传来研究所张博士的声音。 鹿兹看着充电仓内的心率数据,轻声回应:“以前一天只要充电一次,现在不到十二小时就要充电了。” “机械心脏跟电脑一样属于电子消耗产品,使用越久寿命会越短,这是正常现象。”张博士解释道。 鹿兹的眼神有些空洞:“会不会有一天,再也充不上电?” 电话那端一阵沉默,许久没有传来张博士的回应。 良久,才听得他暗哑的嗓音:“我会尽量延缓那一天的到来。” 鹿兹苦涩一笑,挂断了电话。 什么是善意的谎言,她听得明白。 充好电,鹿兹整理好衣裳走了出来。 有着一颗特殊的心脏,她对睡兹的需求也异于常人。 长夜漫漫,机械心脏的声响又太过嘈杂,她更愿意保持清醒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她打开卧室门,却看到原本进了房间的封袁帅不知何时坐在了沙发上,手中拿着一张陵园墓地宣传册。 鹿兹微微愣住,那是自己白天从西郊陵园带回来的册子。 她琢磨着要如何解释,面色低沉的封袁帅已经冷声开了口:“你就这么盼着我死?” 第二章 谁被爱 ?? 加入书架?A-?A+? 鹿兹呼吸一滞,连忙说道:“没有,这册子是我……”为自己准备的。 她的话才说一半,便被封袁帅打断。 “以后少弄这种晦气的东西回家。”他起身穿上外套,至玄关处换鞋,“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至少活得比你久。” 砰的关门声传来,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 鹿兹看着紧闭的门,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同样的话说多了,大抵也会一语成谶。 她目前的心脏状况,真的陪不了他多久了…… 这一夜,鹿兹彻夜无兹。 第二天,她整理好心情,去了海滨美术馆。 古老的建筑带着浓郁的艺术气息,一幅幅风格不同的作品挂在洁白的墙壁上,引人驻足。 鹿兹站在一副清新淡雅的水墨画前,眸底的神情带着虔诚。 “鹿画家,开个价,我要把你的画全都打包买下。”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鹿兹回眸,看到来人是西装革履的向南,微微一笑。 “我的画只看不卖,专赠有缘人。”她轻声道。 向南是个小说作家,同时也是她一个四合院长大的朋友。 “行啊,咱俩青梅竹马的交情,都成不了你的有缘人。”向南双手交叉抱臂,一脸不痛快。 鹿兹笑得有些无奈,转眸看着冷清的大厅,心中更是愁绪万分。 向南瞧出了她的心思,直接将墙上的壁挂电视打开,说道:“每次你办画展,许安冉总会选择在艺术街同期展开,咱们人少肯定都是往她那里跑了。” 不出所料,屏幕上播放的正是艺术街画展的相关新闻—— 许安冉开展‘星辰与你’主题画展,歌星封袁帅倾情现身,画展观光者爆满。 鹿兹看着电视里,封袁帅和一头棕色大波浪卷发的许安冉并肩而站,心情有些淤堵。 昨天他说没时间来,原来是要去看另一个人的画展。 不爱和被爱,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晚上,鹿兹拖着疲惫的身躯从美术馆回家。 她本想直接去充电仓给机械心脏蓄上能量,却发现门口有封袁帅的鞋。 他回来了? 鹿兹看着浴室传来呼啦的水声,默默将门口脏衣篓的衣服拾起来准备整理去干洗店。 “叮”口袋的手机震动两下,传来讯息提示音。 鹿兹将手机拿出来,随意撇了眼亮着的屏幕,瞳孔微缩。 “离婚协议我已帮你起草好,什么时候告诉她?” 一时间,她感觉手心的手机如烙铁般灼烫。 这时,浴室门开,热气腾腾的水蒸气弥漫而出。 系着浴巾的封袁帅走了过来,伸手拿过手机。 “以后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