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别怕。」 「就因为是你我才要害怕的!你为什么要杀圆圆,你还杀了潘佳月,而且你身后,身后还有个……」 「嫂子,你在说我吗?」 第三只手抬起向我示意,吴诚身后的人侧脸朝我看来:「我叫吴川,你之前就见过咯。」 此情此景,我强忍着,才不至于崩溃到晕倒。 「你……你既然是这样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忍不住质问:「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跟我结婚?!我甚至还……还怀过你的孩子,真是太恶心了。 「你们两个怪物,杀人犯!快滚出我家!」 说完我才意识到,「怪物」这个词,太刻薄了。 我提醒他们:「警察马上就来了,你们一定会受到制裁的。」 吴诚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倒是吴川开口道:「嫂子别生气,我们杀的都是些人渣,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 他又说:「哥,你转过去,让我跟她说。」 吴诚道:「你闭嘴。」 训斥完弟弟,他又对我说:「瑶瑶,警察不会来的,至少暂时不会来。」 ? 什么意思。 他朝我一步一步走来,我吓得不停后退。 「你跟谢圆讲话时,我就在她身边,是我让她不要报警的。」 什么…… 我又惊又怒:「你这个疯子,你到底要做什么?!」 眼看自己好像退到了门边上,我立即冲上去转动门把手,试图开门逃出去。 但门把手却纹丝不动。 「嫂子别费劲了,门锁被我们加固了,你跑不掉的。」 吴川的声音明明很清透,却令我心生绝望。 吴诚回头冲他怒道:「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转而又换上和煦的语气,看向我:「瑶瑶别开了,别伤到自己了。乖,你到屋里休息一会。」 我的眼泪簌簌而下,绝望地摇着头:「别过来。」 可吴诚却只是把我抱了起来,动作很是温柔:「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你。再解决完最后一个,就结束了。」 我还是摇着头。 我听不懂。 吴川还在那里嬉笑:「嫂子这心理承受能力也不行呀,看把她给吓得。」 吴诚不予理会,把我抱到了屋里。 将我放在床上躺下来后,他为我别好耳侧的碎发,在我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是我不好。」 在这过程中,他身后的吴川一直用手来回拨动着窗帘,像个充满稚气的孩童说着:「肉麻。」 我浑身软得厉害,不停发抖,根本没有任何力气反抗。 不多时,门铃响了。 14 吴诚、吴川同时回头,他们对视了一眼:「走吧,老哥。」 吴诚点头:「走。」 我惊恐地望向二人。 但吴诚只是微笑着为我戴上耳麦:「没事,你听会歌就好。」 他们出去了。 我听见落锁的声音。 他们又从外面给卧室加了一道锁。 我摘下耳麦,很快就听见屋外传来一阵一阵的捶打声。 一下又一下,沉闷却又令人心悸。 我翻下床,准备拉开窗向人求救。 可就在这时,我的余光却瞥见了床头柜隔层里的某个东西。 视线很模糊,像是粉色的盒子。 鬼使神差地,我握住窗帘的手松开了。 转身凑近看,发现是个药盒。 拿起来在灯光下看了好久,我最终认出了那盒药。 是堕胎药。 胡乱地拆开,才发现里面空了。 我突然想到我没保住的那个孩子。 是吴诚给我吃了堕胎药? 可他为什么要给我吃堕胎药? 思绪越来越混乱,我想到死去的潘佳月,眼前的堕胎药,还有吴诚那一直温和无比的态度…… 我忽然意识到,这一系列的事件中,好像有个最关键的一环是我不知道的。 我开始回忆我跟吴诚生活的细节。 此前他一直抗拒我跟他亲密接触,我们的婚姻,更像是合租。 除了牵手,偶尔一两次的亲吻(吴诚每次都会把我的双臂紧紧握住,不让我碰到他身体的其他部分)以外,我们一直没做过其他事情。 结婚前,他说自己有些身体上的缺陷,可能给不了我正常的夫妻生活。 我一点都不介意。 纵使他看起来有些性冷淡,我也悉数接纳,从不逾矩。 而怀孕,也是因为那次谢圆带我出去喝酒。 那是我第一次喝酒,很轻易就醉得不成样子。 那晚的事情我记忆模糊,依稀记得最后谢圆把我交到吴诚手上了。 或许是醉酒的我让吴诚觉得不一样,他突破了身体的障碍,我们度过了不一样的一晚。 再后来没多久,我就怀孕了。 现在想来,那时发现我怀孕,吴诚好像并不开心。 而且我们的亲密接触,也只有那一晚,后来再也没有过。 难道说…… 想到带我去喝酒的谢圆死在了吴诚手上,一个恐怖的想法突然漫上了心头。 我不再试图呼救,而是拍打着卧室门。 「开门!」 「快开门!」 外面的敲击声已经停了下来。 我听见吴诚咳嗽的声音,他说:「不能开门。」 吴川反驳着:「把门打开,她没你想的那么弱。」 「我不想让她看见这些。」 「你得让她看,以后你不在了,她也要试着面对所有的事情。」 我顺势喊:「吴诚,把门打开好吗? 「你放心,我不会害怕,你做这些的目的我都知道了。」 我对他,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畏惧。 因为我大概已经猜到,这些事情是怎么回事了。 终于,门被缓缓打开。 我看见客厅里,躺着一个男人。 视线依旧很模糊,我走上前,仔细盯着他的脸——真奇怪,短短的半小时内,我就已经不害怕这些了。 虽然看得不是百分百真切,但我还是认了出来,这是曾经在大学里,潘佳月一直说的,那位喜欢我的「兄弟」。 我记不清他的名字,但这张脸,化成灰我都能认识。 15 见此情形,我脚步一个踉跄,被吴诚及时扶住了。 我下意识避开了他的怀抱。 吴诚身形一滞,仿佛被我的举动中伤。 可我现在无暇顾及这些,注意力仍然在那张男人的脸上。 我开口,才发现嗓子变得嘶哑起来:「谢圆,是不是假名字?」 吴诚点头:「她真名叫谢媛媛。」 谢媛媛…… 是了,当年潘佳月把我锁在杂物房时,她身边跟着的女孩,就叫谢媛媛。 她曾经是潘佳月的跟班。 但因为没什么存在感,我对她的印象不如潘佳月深刻。 因此当她用「谢圆」这个名字接近我时,我并没有联想到那年的事情。 「所以那晚她带我出去喝酒,我喝醉后来接我的人根本就不是你,对吗?」 吴诚没有吭声,只是咳嗽了几声。 吴川倒是激动起来:「那个谢媛媛真他妈该死,她打电话骗我哥说你摔倒,被送到医院了,她还撒谎说了四五个医院的名字,我们跑了一晚上,等回家时,你已经衣衫不整地被谢媛媛送到家门口了。」 他说话有些孩子气:「这几个杂种,把老子骗得好惨,要不是老子没有腿,当场就去把他们宰了!」 吴诚说:「是我没用。」 最初的激动和歇斯底里已经过去,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任何情绪了。 他继续说着:「我确实是想一开始就杀了他们的,可他们给了我很多钱。 「我收下了,因为我想给你攒着以后买套房子。要是有合适的配型,也可以做眼角膜移植手术。 「足足一百万,就我跟小川这样子,一辈子都挣不到。」 我眼神空洞地望着墙壁:「你拿了钱,就不怕我做了眼角膜移植手术后,接受不了你这副样子吗?」 吴川转过脸,笑嘻嘻地道:「嫂子你多虑啦,像我们这种连体人,能活到这么大已经是奇迹了,最近我哥的肺有问题了,我的心脏也不正常了,反正我们也没几天能活的了。」 「怎么会这样?!」 心脏忽然抽痛了一下,怪不得吴诚这几天总是咳嗽。 「命呗。没事儿,我们早就预料到了,也接受了。反正我是一点都不难过,毕竟死之前还杀了这几个人渣,不亏。」 「就是吧,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