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酸,也不知怎么的,心尖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一段很重要的回忆。 她抬起水润的眼睛,忽然开口,“姑娘,胭脂人呢?” 姜吟也很奇怪,“对啊,胭脂人呢?” 主仆两诡异的安静下来,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解。 没过一会儿,两人又都笑了笑,“等江隐回来,我再问问那丫头的病好了没,许是偷懒了,不想过来。” “也是,胭脂啊,还是个爱玩儿的小孩儿呢。” 吃完晚饭后,姜吟还是如往常一般准备沐浴就寝。 桌前放着海棠为她准备的一碗漆黑发苦的药汁。 这药太苦了,之前为了治头疼病,她一直按时喝药。 最近这两日天天被江灵儿的咒骂声折磨得药也喝不下去了。 可一想到江隐临走前说的,“阿吟,你的身子太差,为了能怀上我们的孩子,乖乖喝药,好吗?” 她又听话的端起药碗,触到那冰冷的瓷碗,瑟缩了一下手指。 冬日大雪茫茫,桃花镇也下起了层层叠叠的雪花。 夜色渐沉,窗格间,洒进大片银白色的雪光,看起来漂亮极了。 江灵儿总阴阳怪气她不清白,与别的男子有染。 今日又说她被人睡过……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她为何会这么说? 还有,她究竟是怎么到桃花镇来的,家里人怎么还不来寻她? 江隐告诉她的那些事,几分真,几分假? 姜吟心念微动,脑海里不知怎的,突然浮起一段陌生记忆。 第460章 发现端倪 一个神祇般的男人站在雪地里,栖霞山下,他转过身来,玉华般的美貌簇拥在黑狐毛领子里,漆黑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薄削红唇的嘴唇,一股子桀骜矜贵。 北风呼啸,白色雪粒纷纷扬扬。 那张脸,俊美无俦,眸若朗星,就这么一错不错的向她看来。 姜吟心神一震,抬手捂住泛疼的太阳穴,晃了晃脑袋。 本就没有睡意,这下更睡不着了。 海棠一直睡在落地罩外的矮榻上,今日她受了一巴掌,又被江灵儿泼了一盆冷水,受了风寒,一早便熄灯睡下了。 “夫人……夫人……” “夫人快走……” “夫人快跑!” 外头不知何时传来海棠断断续续的呓语。 姜吟自己缓和了一会儿疼痛,摸索着穿上厚厚的狐裘,提了一盏灯笼,走到外间。 海棠满脸通红的躺在矮榻上,额上滚烫,烧得人迷迷糊糊的。 姜吟怕她睡死过去,拍了拍她的脸颊让她醒过来。 而她一睁眼,却似看到了鬼一般,尖叫起来,“啊!你这个妖女,你到底是谁,为何和我家夫人长得一模一样!” 夫人?什么夫人? 姜吟不解的控制住她的双肩,“海棠,你怎么了?你好好看我是谁?” 海棠满眼露出惶恐,眼神疯狂闪躲着,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不要杀我……不要……” “没人会杀你,海棠,你到底怎么了?” “夫人,夫人。”海棠复又哭起来,很是悲情,“你快走,他们会害你的……” 姜吟心神一凛,不知为何,后背猛地窜起一阵寒凉,“害我?谁会害我?” 海棠继续哭着,上气不接下气的推搡起姜吟,“夫人快走啊……” 姜吟皱了皱眉头,实在没办法,只能先让她躺下,自己则出了房间,去小厨房给她熬药。 外头寒风呼啸,黑洞洞的夜里,鬼哭狼嚎一般。 姜吟缩了缩脖子,进了厨房,才发觉自己那碗药是真的凉得跟冰坨子一样,她实在喝不下去,顺手倒进了檐下的水沟里。 可整个隐香别院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森。 让她心头越发不安。 …… 翌日,海棠的高烧总算退了下来。 姜吟在她床边守了一夜,做了一夜奇奇怪怪的梦。 海棠目光呆滞的醒来,看见趴在旁边的女子,声音嘶哑道,“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混乱的大火像一条火龙,瞬间将人吞噬,双腿间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一声婴儿的啼哭,似一道惊雷炸开了云层。 姜吟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满头大汗淋漓,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姑娘……”海棠眼神里也透着空茫。 姜吟动了动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身在闺房里,根本没有什么大火,也没有嗷嗷大哭的婴孩…… 她心底苦涩,自嘲一笑,“我刚刚做了个噩梦,梦见我生了个孩子,特别可爱,就是长得不太像我,像……” 像谁呢?说不出来,可也不像江隐。 海棠眼神微动,“孩子?” 姜吟纳闷儿道,“是啊,梦里还有……一个奇怪的男人……他……” 她又说不上来了,那些画面太模糊,像发生过的,又好像没有发生过。 她只知道那个男人……抱着她倒进大红的鸳鸯被中,与她交颈亲吻,那炙热的体温快将她整个人都烧没了。 可她却并未觉得抵触,反而很喜欢与他亲近,恨不能与他抵死缠绵,直到天荒地老。 姜吟有些心虚的红了红脸,总感觉自己背着江隐做了不该做的事。 海棠却蓦的拉住姜吟,眼神直愣,“夫人。” 夫人二字一出口,她便直接愣住了。 姜吟疑惑的抬眸,“怎么了?” 海棠张了张唇,拧着眉头,“药。” 姜吟眸子轻眯,“你昨晚……” 海棠与她一样,经常吃药,但昨晚她受了风寒睡得早,便将吃药的事儿忘了,所以她没吃药,她也没吃药。 海棠嘴角微抿,水汪汪的眸子慌乱的朝姜吟看去,“姑娘不觉得奇怪么,我们走不出桃花镇,也离不开隐香别院,这附近往日里并没有人来,可别院四周守卫却极为森严。” 姜吟道,“江隐身上并无功名,何来守卫?” 海棠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一醒来,人就在隐香别院内了,姑娘之前没来的时候,奴婢一直伺候江母与江灵儿,她们每天夜里都会让奴婢喝了药再睡。” 所以,从一开始就是药的问题。 姜吟神色凝重,“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吃药试试。” 海棠重重点头。 …… 汴京。 浓厚的风雪里,一辆低调的乌蓬马车从镇国公府出发,一路往城门方向行驶。 马车里,婴孩的哭声格外凄厉。 街边躲雪的百姓们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听说了吗?国公府的少夫人难产死了……现在就剩世子爷一个鳏夫带着小世子呢。” “难怪啊,那孩子哭得那么惨,才出生就没了娘,真是太可怜了。” “少夫人好好的,怎么人说没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