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带了点得意。 “幸好。”沈宴朝只说两个字。 “什么?”轩辕轻玥显然不大明白。 “幸好本王的亲生母妃不是你。”沈宴朝眸光清冷。 这话等同于羞辱轩辕轻玥。 “放肆!”她一怒,一道怨灵随即从她的袖间飞出,直逼沈宴朝。 怨灵未到,便被一剑劈散。 是裴丹缨。 她手提玄月剑,身姿卓越,直视着轩辕轻玥:“别挣扎了,你那些怨灵在我面前是无用的。” 这是劲敌。 还是轩辕轻玥无法战胜的劲敌,她不由得面色微微青白。 沈锦明在生死面前,思绪再糊涂,此刻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双脚疼痛难耐,只能半跪在地上,他扯了扯轩辕轻玥的衣袖:“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带我走啊!” “八哥,天罗地网,你们能往哪里走。”沈宴朝声音沉静。 知道下咒人就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就在各地安插人手,等的就是今日。 穆国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们是插翅难飞。 他是行动不便了,可他不是废人。 沈锦明一噎,他看着沈宴朝,忙说:“九弟……九弟!这都与我无关,是她派人来教唆我,我一时糊涂,才向你下咒的,看在我们兄弟的份上,你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沈宴朝看他,幽深的眼眸里,不带一丝情感。 他拿下了腰间的匕首,丢了过去:“八哥,是要万剑穿心,还是自己来个痛快,你选吧。” 沈锦明怔怔的看着那匕首。 再次抬眸之时,眼里尽是怨恨:“沈宴朝,你与我一样,生母不过是一介低贱婢女,你在我面前摆什么谱!” 随后,他再看着那些黑甲卫,大声嚷嚷:“你们听到没有,你们主子的生母只是一个疆国侍女,如此低贱,你们还要效忠他?!” 裴丹缨只觉得可笑,道:“九王爷让人信服,让人效忠,都是靠他自己挣的军功,跟你这种只会怨天尤人的废物可不一样。” “没错!”一个黑甲卫喊道,“我誓死效忠九王爷!” 这话一出,当即有不少人附和一同叫喊,气势如虹。 沈锦明眼神越发凶狠,他气急败坏,不服气的喊着:“哪里一样,我亦是皇子,可就是不受人重视!” 沈宴朝不由得轻笑,带着鄙夷。 他是久经沙场之人,对兄弟是有宽厚,但不多。 他慢声道:“不受人重视?太医说你身子弱,让你勤加练武,身子必会好转,可你练了吗?太傅说你读书少,练字少,可你每次都拿自己身子不好来做借口。倘若你以前勤奋些,刻苦些,你的人生又怎会这样?你又怎会不受人重视? “而我,母妃是异国女子,其实父皇从未看重过我,我们的起点,又有什么不一样?” 沈宴朝向来目标明确,知道怎么去挣属于自己的权势和尊严,这十多二十年来,从未有过怨恨之心理。 也正因如此,他的命格就算被换了,他仍能走出自己的一条康庄大道出来。 然而沈锦明已经疯魔了,他根本不认同沈宴朝所说的:“你胡扯!根本不一样!我们根本就不一样!” 他气息急促,双目瞪圆,脸颊涨红。 他本就是寿数已尽的人,五脏六腑早已衰竭,只靠着炼化的人魂续命。 现下连续大声嚷嚷几句,倒是让沈锦明胸口发疼,喘不上气来。 沈锦明发不出声音,只能用最后的力道拽住了轩辕轻玥的衣衫,眼里写满了恳求。 但轩辕轻玥为了躲避追查,已经好几日没有派怨灵出去夺魂,此刻哪里有人魂救他的命。 她一把将自己的袖子拽了回来,还说了一句:“早知道是这么个废物,就不挑你了。” 沈锦明临死了,还要遭受嫌弃。 可他喉头发紧,根本无法出声抗议。 胸口越来越疼,只不过是片刻之间,他便已倒在地上,彻底断了气息。 一缕淡淡的清风拂过。 沈宴朝只觉得双脚的疼痛,在这一刻减轻了不少。 咒解了。 他此后,能够站起来了。 而裴丹缨只见到沈锦明的魂魄刚刚离身,就被骤然出现的邪神啃咬撕扯得一干二净。 下这等害人的咒术,用自己的灵魂作为代价,一点都不奇怪。 沈宴朝再看了轩辕轻玥一眼,“拿下。” 轩辕轻玥岂是坐以待毙的之辈,她操控着怨灵,想要将黑甲卫一一绞死。 可怨灵一碰触到他们的身体,就金光四散,不是被震了回去,就是当即被震散。 轩辕轻玥猛地一看裴丹缨:“是你的符!” 裴丹缨挑眉,笑道:“既然来抓你,肯定早有准备啊。” 轩辕轻玥面色泛白,但最后却冷哼了一句,“沈宴朝,你生母不过是我的侍女,你胆敢对我如此无礼?” “她以前是你的侍女,可她后来是穆国的淑妃。”沈宴朝反驳,“你偷换本王的命格,本王何须礼待于你。” 轩辕轻玥身子晃了晃,自知无处可退。 她手指一挑,操控着怨灵。 裴丹缨蹙眉,想着出手阻止,可已经慢了。 众多怨灵穿透轩辕轻玥的身体,将她的魂魄啃咬吞噬,随着她的一声痛苦惨叫,轩辕轻玥不仅魂魄俱散,就连身体也被撕扯成了尸块,场面血腥可怖。 怨灵失去了主人的操控,很快就消散。 裴丹缨有些佩服:“这位公主当真是个狠人,为了不让我抓到她的魂审问,竟连自己的魂魄都不留了。” 089:咒术解除 沈宴朝道:“能在穆国蛰伏二十年,她心性是不可小觑。” 可惜的是,他还是不知道疆国意欲何为。 为何换了他的命,轩辕轻玥还要留在这里? 同样的,裴丹缨也有些烦躁。 她探查一番,发现灵珠并不在轩辕轻玥的身上,看来已经被她转移了。 黑甲卫善后,他们则寻了另一家客栈落脚。 咒术解后,沈宴朝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已经能让人搀扶着起身走动了。 裴丹缨瞧过他的伤口,上面的煞气的确是消散不见了,至于那伤口,只要上药不沾水,很快就能康复过来。 这是一件大好事,青锋都不禁红了眼眶。 只有他知道,王爷这一年来受了多少苦。 如今苦尽甘来,怎能令人不高兴。 可沈宴朝面色淡淡的,面上并没有一丝喜色,只说自己累了。 青锋已经给沈宴朝上好药。 裴丹缨依旧坐在那儿不动,道:“青锋大哥,你先回去吧, 我有话要跟王爷说。” 青锋心思一动,很快就退了出去。 “我一直想问你,你那桃木手串是谁给你的?”裴丹缨声音清脆。 “是母妃。”沈宴朝静默片刻,才开口。 他抬眸看向裴丹缨,沉郁的心瞬间开阔,阴霾一扫而空。 他聪慧至极,明白了裴丹缨的意思,“虽有人换了我的命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