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一下,对温婉蓉说:“你就别睡外屋,跟我一起睡床上得了,里屋暖和,睡得也舒服。” 温婉蓉说什么都不同意:“压到伤口不得了,上次汴州你伤口怎么裂开,忘了吗?” 覃炀挑挑眉,什么屁事都记得清清楚楚:“这次不一样,我现在能对你做什么?最多 说着,他的手又从被子里伸出来,扯温婉蓉的裙子。 “躺好!躺好!”温婉蓉不耐烦把手拍下去,下最后通牒,“覃炀,你要再不好好养伤,我真走了!回燕都,不管你了。” 覃炀死猪不怕开水烫,瞥一眼:“你走呗,反正樟木城我还没好好玩过,一个人方便。” 温婉蓉听出他的意思,立刻不高兴:“那好,我明天就启程,让你一个人好好方便!看中的姑娘也别带回燕都,就在这里娶进门好了!” 一见真生气,覃炀嬉皮笑脸又去扯她裙子:“我这样子,能去哪玩?要玩也只跟你玩。” 二世祖开始歪理邪说。 温婉蓉瞪他一眼,不想理。 二世祖继续笑:“哎,你坐下,坐下陪我说说话,总行吧,不然药效来了,我又要睡。”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温婉蓉嘴上不服,还是虚坐在床边。 覃炀想起之前信上的内容,关心道:“你说在燕都见到钱师爷,你认出他,他认出你没?” 温婉蓉没想到他突然提起钱师爷,微微一怔,随即摇头:“应该没有,第一次我看他行色匆匆,第二次我在马车里。” 覃炀嗯了声,颔额:“那就好。” “不过你自己也要多加注意。”他提点她,“他动不了我,不代表动不了你,尤其你跟那群官夫人一起的时候。” 温婉蓉点点头,说知道。 覃炀拉过她的手:“反正你来都来了,跟我一起回燕都,我肯定不能等到痊愈再走,路上你好照料我。” 温婉蓉怔了怔:“你不等痊愈,从樟木城到燕都路程一个月,万一伤口在路上恶化怎么弄?” 覃炀心里有数:“所以才要你陪啊。” “我又不是军医。”温婉蓉低下头,小声嘀咕,“有个好歹,我回去跟祖母怎么交代?” 覃炀笑起来:“你不是军医胜似军医,照顾我这段时间,比军医还细致,我的命交你手里放心。” 温婉蓉叹气,问他伤口疼不疼:“谁要你是覃家嫡出一根独苗,我不保好你,会成为覃家千古罪人。” “什么千古罪人,别说傻话,你还得多生几个崽弥补老子。”覃炀没正经话,“万一,我说万一,老子在路上不幸牺牲,记得把老子牌位放在小灵牌旁边啊。” 话音未落,温婉蓉朝他肩头又拍又打:“你胡说什么!什么你牌位放小灵牌旁边!嘴欠是不是?我从燕都千里迢迢骑马赶过来,就是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说着,眼眶都红了。 “覃炀,我真不管你了,你求我,我也不管!”这次真生气,起身就走。 身后传来覃炀的声音:“温婉蓉,玩笑,玩笑不要生气,哎!老子是伤患,需要人照顾!” 温婉蓉哼一声,心思哪里像伤患,嘴里没一句人话。 本以为这次对掐完了就完了。 温婉蓉宽衣解带,爬到榻上,盖好被子,就听见里屋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猜是覃炀想翻身,碍于伤口翻不了,只能慢慢挪动身体,不至于长期保持一个睡姿太难受。 换之前,她肯定过去帮他,今天不想,要贱嘴巴有点苦吃,活该。 温婉蓉气哼哼地想,正打算闭眼睡觉,倏尔身后传来覃炀的声音:“你不陪我睡,我来陪你。” 她一下子坐起来,借着案桌上豆大的灯芯,看见覃炀一手捂住腰腹两处伤口,一手紧紧扶在榻边的雕花栏,整个人在轻晃,似乎随时可能栽倒。 温婉蓉吓坏了,赶紧把他扶到榻上,紧张道:“你干什么呀?是不是想死?!万一伤口裂开怎么办?” 覃炀脸色发白,额头渗出冷汗,嘿嘿笑:“都跟你说,老子是伤患,你不照顾我,老子就来找你。” “多大人!幼不幼稚!”温婉蓉嘴上一个劲数落他,满眼担忧,赶紧把被子披上,“鞋子也不穿,着凉就麻烦了!你不是跟我开玩笑,是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覃炀故意倚在她肩头,继续笑:“还知道心疼老子,刚才叫你,跑那么快?” 温婉蓉服气:“难道我不用睡觉吗?” 覃炀很是同意点点头:“要睡,但我更喜欢抱着你睡。” “你这样子能抱谁?”温婉蓉感受压在肩头的分量,抱怨,“也不知道自己有多重。” 二世祖脸皮比城墙厚:“现在嫌老子重?压身上的时候,怎么不嫌?” “你!” “我什么?” “没羞没臊!不知羞!” “就是,能把老子怎么着?” 覃炀边说,边嘴巴靠近白嫩的脖子,淬不及防吸一口,再等温婉蓉感觉疼的时候,已经出了紫红。 她一下子反应过来,捂住脖子,推又不敢推:“你!你怎么咬脖子啊?!明天姑姑他们看见,怎么想我呀!” 覃炀坏笑出声:“你不是趁我病要我命吗?还掐老子,老子说要你等着,你不信,还顶嘴,这就是顶嘴的下场。” 然后嘚瑟又斜眼温婉蓉:“正好,明天姑姑看见,肯定会劝你节制一点,甚好!甚好!” “你!你!”温婉蓉涨红脸,气上心头,也不管伤不伤,使劲把覃炀推开。 就听覃炀哎哟一声,顺势倒下去,温婉蓉起身,披上衣服,头也不回跑到里屋去睡,心想再也不管坏心眼的家伙! 说不管,还是侧耳听了听外面动静。 覃炀似乎安静下来,温婉蓉哼声想,有舒服地方不睡,喜欢睡外面就把卧榻让给他! 但没过一会,外屋传来求救似的声音,唤温婉蓉的名字。 温婉蓉以为覃炀又在搞鬼,没理,又过一会,声音没了,什么动静都没了。 她叫了声覃炀,也没人理,心思坏了,赶紧下床,到外面一看,榻上有血迹,覃炀面朝里,窝在榻上一动不动。 “你没事吧?!”温婉蓉慌了,花大力气把人翻过来,伤口正在不停渗血。 而覃炀面色苍白,双目紧闭,一只手垂在身侧,似乎失去知觉。 温婉蓉想完了完了,肯定是刚才推他一下太用力,撞到伤口,他叫她时已经裂开出血,她又没理。 原本恶作剧玩笑,结果开大了。 大姑姑找军医来,又叫丫鬟婆子里里外外帮忙,一行人一直忙到下半夜,覃炀的伤情才稳定下来。 温婉蓉站在一旁,想手也不敢手,低着头,等着挨训。 大姑姑脾气和老太太相似,却更直:“你们两个多大人了?还玩小孩子把戏,伤成这样,疯去!不打算回燕都了?” 温婉蓉偷偷瞥一眼覃炀,没敢说话。 大姑姑眼尖,看到温婉蓉脖子上的,一下明白怎么回事,气上加气:“你们玩疯了?!都什么时候,还胡闹!平日有母亲在府里管着不敢造次,跑到樟木城以为没人管了是不是?!” 温婉蓉下意识捂住脖子,嗫喏道:“不是的,姑姑,阿蓉知错了,再不敢有下次。” “还敢下次?!你们!你们!”大姑姑指指她,又指指覃炀,声音突然冷下来,“也罢,你们闹,我明儿写信去燕都,把你们干的好事告诉母亲,免得她老人家的宝贝疙瘩再有不测,都怪他大姑父照顾不周。” 语毕,转身离开。 温婉蓉知道要是大姑姑跟老太太告状,覃炀回去肯定要挨鞭子,忙上前阻止:“姑姑,姑姑,你听我说,我脖子上的印子是玩笑,我知道他身体不允许,不敢胡来,他也不敢。” “不敢?”大姑姑脚步一顿,疾言厉色,“你说,伤口怎么裂开的?他怎么从里屋跑到外屋榻上?这是不敢?还不胡来?” 一番责问,问得温婉蓉哑口无言。 她想,要是把覃炀刚才说的浑话告诉大姑姑,告状信肯定会落到祖母手里,索性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姑姑,都怪我不好,我怕他冻着,把炭盆和汤婆子都放在里屋,覃炀知道我畏寒,以为我睡了,出来看看我,怕我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