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你他妈态度恶劣,少一天都不行。” 覃炀额头暴青筋:“宋执,你小子不要太过!” 宋执摇头晃脑,下猛料:“我过了怎么地,我也想有个三岁半的儿子,可惜没有啊。” 覃炀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就是被威胁,只能忍气吞声:“行,二十五天,你出个数,老子拿现银。” 宋执难得敲他一笔:“你要我现在说,我哪里算得出来,这样,你先拿二百两,我花完再找你要。” 反正按天数算,一口价太亏。 覃炀哑巴吃黄连,不行也得行,叫宋执等着,转头去拿钱。 好在进屋的时候,温婉蓉喝了药,在睡觉。 他轻手轻脚,跟做贼一样,拿了现银,麻溜出去。 宋执得了便宜还卖乖:“嫂子没问你拿钱做什么?” 覃炀比任何时候都想捶死他:“拿钱就滚蛋,废什么话!” 宋执手里的银锭抛起来,接住,又抛起来接住,哼着小调离开。 覃炀在后面气得干瞪眼。 他寻思,肯定哪里搞错了,要不找个机会去见见牡丹,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问题,问清楚之后? 不是还好说。 如果是。 怎么办? 儿子肯定要接回来,至于牡丹,抬进门做妾室? 不不不,覃炀想想,裤裆忍不住一紧,上次光亲嘴,温婉蓉跟他大闹,这次要知道真相,就是晚上不睡觉,也会切了他的命根子…… 头一次,覃炀觉得好焦灼。 从心到肺,从肝到肾,哪哪都不舒服。 他一连惆怅几天,话也变少了,也不跟飒飒玩了。 温婉蓉发现他不对劲,以为是枢密院公务太忙累的,愈发对他好。 每天晚上给他变着花样炖宵夜,早上和他一起起床,伺候他洗漱,穿衣,白天精神好,定省完回来照顾飒飒。 覃炀有时回来早,远远就在院子里看温婉蓉带着飒飒坐在游廊里纳凉,说话,笑闹,他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换以前,他肯定不在乎,现在他不敢不在乎。 温婉蓉未必会对他如何,但肯定会带着飒飒一走了之。 他太了解她的脾气。 然后又想到牡丹,他一直觉得三岁半的儿子,不是他的。 都知道孩子父亲是谁,牡丹为什么不声不响把孩子生下来,自己养,不应该找他,要他负责吗? 但这个事……分析是分析,宋执那句长得有点像他,才是覃炀死穴。 覃炀想去一探究竟,始终不敢付诸行动。 他好不容易和温婉蓉和好,不想节外生枝。 于是,在每天煎熬中,一天又一天度过。 直到有天,两人躺在床上,温婉蓉突然莫名其妙来一句:“覃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问得覃炀心里一惊。 “没事。”他语气尽量放平。 “是吗?”温婉蓉看着窗外洒进来的银辉,听着虫鸣,道,“我觉得这段时间你总是心不在焉。” 覃炀反应快:“可能累了,枢密院最近忙得要死。” 温婉蓉哦了声,翻身道:“你注意休息,早点睡,明天卯时还要早朝。” 覃炀想睡,却睡不着,跟着翻身,从后面避开伤口,搂住温婉蓉,很认真的感叹:“哎,你身上好香。” 温婉蓉问他贴这么近不热吗? 覃炀摇头,说不热。 “你之前不是说天气太热,不想碰我,又变卦了?” 覃炀想热也得抱着,说不定过段时间,想抱没得抱:“我就抱一下,还能热死。” 温婉蓉觉得他这段时间都怪怪的,笑起来,故意问:“覃炀,你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覃炀立马否认:“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温婉蓉笑得不行:“我开个玩笑,你这么大反应干吗?真做亏心事了?” “我天天早出晚归,想做亏心事也得闲下来。”覃炀歪理邪说,掩饰心虚。 温婉蓉又翻过来,和他面对面,主动亲一下:“我知道你忙,要不我明天定省跟太后说说,让你轻松一点,免得累坏了。” 覃炀心想他不是累,是煎熬! 嘴上哄:“算了,忙一点无所谓,我扛得住。” “真的不用我说?” “嗯。” 温婉蓉心疼他,摸摸他的脸,笑道:“等我伤好了,我们努把力,赶紧凑个好字。” 覃炀寻思,“好”的另半边说不定就在外面,问题不是温婉蓉生的,就算同意接回府,肯定会很长一段时间不让他好过。 他想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要等温婉蓉发现,覃府后院会烧起来。 老太太知道,一定会家法伺候。 透骨鞭……想想都疼。 覃炀痛定思痛,决定过两天,趁下午没什么事,未时过半,去趟粉巷。 粉巷一般都是申时后才开业,他来得太早,青玉阁大堂里除了桌椅,没有一个客人,一个小厮正趴在桌上打盹。 覃炀过去拍醒他,直接说:“我找牡丹。” “您是?” “你告诉她,覃二爷,她知道。” 第149章 败露 小厮一听“覃二爷”三个字,忙站起来,哎了声,恭敬道:“覃爷,您是青玉阁的常客,小的记得,这会牡丹姑娘在午睡,要不您稍等片刻,小的去通报一声。” 覃炀听说牡丹在,没麻烦小厮,说句不用,直接上楼,去了牡丹的房间。 牡丹开门时,睡眼惺忪,似乎从熟睡中吵醒,眼神里几分慵懒,几分迷离,赛雪凝脂,双颊透出一抹红晕,朱唇微启,青丝如瀑,随意挽个髻垂在脑后,曼妙身材藏在半透明的海棠长衫里,肚兜若影若现。 如果温婉蓉是一朵坠入尘世的金缕芙蓉,牡丹则人如其名,却不应落俗世,气味清香的花王姚黄。 她以为这个时间来敲门的是,花妈妈或端茶倒水的小丫头,嫌热没穿外衣,没想到门外站的覃炀。 两人皆一愣。 牡丹反应快,屈膝福礼,往后让了一步,低头轻音:“二爷,您来了,里面请。” 覃炀嗯一声,撩袍跨进门。 牡丹跟在后面,不露声色取了外衣,背对着覃炀,快速穿好。 “二爷喝什么茶?”她动作娴熟翻起茶具,扬起客套的笑脸,“还是以前老规矩?” 提起老规矩,覃炀很多回忆从心底涌出,他看着眼前的貌美容颜,沉默片刻,嗯一声,目光瞥向窗外,微微眯眼。 只听开水冲洗茶具的轻响,覃炀回过神,开门见山:“牡丹,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 牡丹神色平静,语气平稳:“知道。” 她倒好两杯茶:“宋爷肯定跟您说了。” 说着,牡丹抬眸,眼底划过一丝期许,又垂眸,道:“其实这事,我……” “孩子现在在哪?”覃炀不想听什么悲伤秋怀的后悔话,只想知道结果。 牡丹抿抿嘴,咽下打断的话,回答:“二爷想看,现在就可以走。” 语毕,两人起身,出门,下楼,离开粉巷,一路无话。 牡丹觉得覃炀变了,覃炀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曾经喜欢也好,好感也好,动过念想也罢,已成过去,他现在就担心怎么跟温婉蓉交代。 温婉蓉要知道这事,别说生儿子,一个指头都不会让他碰。 覃炀满心烦躁,气不顺,说话态度自然不好:“还有多远?” 牡丹在前面带路,脚步停了停,转头答非所问:“二爷,您以前不这样对牡丹。”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覃炀叹气,心里有火,也得憋着,他造的孽,认了,总之儿子不能流落外面,否则传出去,外界怎么看他,怎么看覃家,不关乎他一人脸面,是整个家族的脸面。 至于回去后,关起门温婉蓉怎么对付他…… 覃炀不愿多想。 牡丹看出覃炀情绪不好,把满肚子话吞下去,加快脚步。 直到一个精致的院落小宅门口,两人停下脚步。 覃炀扫了眼四周,环境清幽,墙壁干净,几株繁茂的蔷薇垂吊墙头,郁郁葱葱,花团锦簇,偶有蜜蜂停留花间。 这宅子,这地段,不便宜。 他不由对牡丹起疑,就算青玉阁的生意再好,养儿子请奶妈,处处要钱,再看牡丹穿着打扮。 覃炀不懂布料、首饰,但玉、翠、宝石这些东西,基本多少懂点,就牡丹头上的如意玉簪,他看着眼熟,好像温婉蓉也有支一模一样的,他陪她去银楼买的,所以有印象。 具体多少银钱,他不记得,少说几百两跑不掉。 覃炀寻思,自己别成冤大头…… 牡丹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叫开门,请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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