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爷爷托人去查了,结果发现他根本就没在福利院,而你,也只是在福利院挂了名。我们继续查,才发现他这些年吃尽了苦头……」 「他出院后,我把查到的跟你有关的情况告诉了他,他让我们别去打扰你。但他自己忍不住,偷偷去看过你。」 「我问他为什么不去找你,他说,有些人,能远远地看着,就很满足了。他什么都没说,我跟你爷爷知道,他就是觉得自己现在配不上你了……」 …… 那一个晚上,我哭得五脏六腑都在撕扯。 15 我半个月没去见周野,再见他,我发现了他眼底小心翼翼藏起来的欣喜。 爷爷奶奶把空间让给了我们。 我把东西带来的东西搬进了他隔壁的房间。 周野皱着眉头问我:「你这是做什么?」 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爷爷奶奶说他们有房间要出租,正好这里离我公司近,就让他们租给我了。」 「胡闹!你要是愿意,这里就是你的家,怎么能说租?」 我转过身看着他,「你不介意我住在这里就好,我也住不了多久,回头我恋爱结婚了就搬走了。」 周野僵住。 我越过他往厨房走,「爷爷奶奶今天不回家,你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安安,你其实不用这样做。」 我径直往厨房走,「别紧张,我也要吃饭,顺带给你做一份。」 周野劝不动,便由我去了。 我搬过来之后,爷爷奶奶每个周末都会出门,到周一早上才回来。 周野意识到了不对劲,想要跟我谈,每次都被我忽悠过去。 加上爷爷奶奶都站我这边,他就是想赶我走,也无计可施。 我每天上班前下班后都会先去跟他打个招呼,夜里坐在院子里,我给他讲公司的趣事,偶尔会抱怨工作太累。 他一开始不回应,似乎在拒绝我跟他套近乎,可是我坚持给他讲。 时间长了,他有时会帮我分析工作上遇到的困难。 那个时候,我总是会用崇拜的眼神看他, 「周野你真厉害,我问了几个同事,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个办法。」 每当这个时候,周野就会不自然地看向别处。 就这样过了两个月,一天夜里,我经过他窗前的时候,看到他吃力地扶着墙,试图站起来。 他刚站起来又摔地上,然后再爬起来,再摔…… 我看着他反复地在爬起来和摔倒,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我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每天尽可能早地完成工作回家,跟爷爷奶奶一起做饭,饭后跟他们在院子里说说笑笑。 小小的院子,欢声笑语逐渐多了起来。 这一天,我跟往常一样下班回来,发现邻里看我的眼神不对劲了。 我跟她们打招呼,隔壁大婶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跟我说: 「闺女,你赶紧搬走吧,这家人可不是什么好人。」 我心下不悦,面上不动声色地问:「大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还不知道?这老太太的儿子是混道上的,儿子儿媳死得可惨了,据说他们的孙子也站不起来了,都是报应啊……」 「大婶!」我沉着脸打断她的话,「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可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哎哟,诋毁人的事我们可不干,这是可靠消息,你别不信。」 「我自有判断。」 扔下这句话,我往回走。 进家门后,我第一时间感觉到家里不对劲。 爷爷奶奶平时这个时间应该在院子里打太极,但现在屋里没亮灯,院子里也没人。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间,我大步朝周野的房间走去。 周野的房门没关,我一眼就看到了在扶着墙艰难走路的男人。 屋里太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连续走了几步,忽然脚一软,眼看着他就要摔倒,我的心猛地一跳。 可他又稳稳地站好了。 我惊出一身冷汗,「周野~」 周野这才看到我,他朝我招手,眉眼带笑,「安安,我能站起来了。」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的背后,是上百个夜晚的汗水。 我走过去,打开灯,「爷爷奶奶呢?」 周野眸光微黯,示意我把轮椅推过来。 坐到轮椅上,他才缓缓开口:「爷爷奶奶回老家了,安安,你也走吧。」 我不动声色地问:「赶我走,好歹要有个合理的理由。」 「爷爷奶奶已经回老家了,我现在不想对外租房了。给你一周时间找房子,找到了就搬走吧。」 我没说话,关上了他的房门,又回到他的面前,默不作声地去解他的衣扣。 周野神色慌乱,手足无措地来抓我的手。 「你干什么,安安,你别动……」 他把我的手按住,呼吸有些乱。 我看着他,眼底带笑,「看,我要是走了,有人对你动手动脚的,你吃亏了怎么办?」 周野彻底僵住,脸上浮现一丝恼怒。 我抽出手,给他把解开的扣子一个个扣回来, 「我不走。如果你能正常行走还想让我走,那我就收拾东西离开。」 周野沉默了很久很久,妥协了。 我每天照常生活,忽略那些对我指手画脚的人,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 周野自从能短时间站立后,他也不再避着我练习,每次他能多走几步,我就毫不吝啬地夸他。 至于外面那些风言风语,我们谁都没有提过。 一个月后,上面有人发话了,说这是谣言。 那些造谣的人被抓了进去,一夜之间,那些风言风语像是从没出现过一样,邻居开始和我打招呼。 与此同时,周野能走路了! 虽然还是不能长时间站立,但他已经不用借助外力了。 把这个消息告诉爷爷奶奶的时候,他们很开心,当问到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二老竟然说在老家住习惯了,不回来了。 周野能走后,我们俩的互动频率更高,有时候不小心的肢体触碰无法避免,而我惊喜地发现,周野不再像以前那样避嫌。 但我们之间始终隔着那层纸,谁也没捅破。 半年后,周野如常人无异,我们一起去看了爷爷奶奶。 他们见周野能恢复了正常,两个老人家老泪纵横,拉着我说我是他们家的福星。 从乡下回来,周野租了个门面,开始做钢材生意。 他每天早出晚归,身体一天比一天健朗,那些消失的腱子肉也长了回来。 我有时候也会加班,时间晚了,就会和附近的男同事一起作伴回来。 周野发现后,黑着脸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