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吗?” 章煜一梗,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封袁帅自嘲地笑了笑,丫13因为身上没有力气,所以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最没资格,活着的,就是我。” “你他妈的……”章煜愤怒地看着他,“就算是杀人犯,也得看情况判刑,鹿兹又不是你害死的!” “不……”封袁帅的声音蓦地变得哽咽,“她,就是我害死的,是我的,冷漠,和自私害死了,她。” 话音落下,病房里归于死寂。 …… “歌坛巨星封袁帅新歌《致兹》首发四十八小时破亿点击量!再次刷新歌坛记录!” 向南拿着平板,看向正在阳台上作画的鹿兹,问:“阿兹,你听了他的新歌了吗?” 鹿兹手中画笔一顿,片刻才又落到画纸上。 她回道:“没有。” “怎么不听听?”向南攥了攥手。 “不想听。” 鹿兹抿抿唇,心思却偏离了眼前的画。 她不是不想听,而是不敢听。 《致兹》。 光是这首歌的名字,就足以让她胡思乱想,可她告诉自己不能胡思乱想,封袁帅爱的人从来就不是自己。 又怎么会,为她写歌呢。 所以她不敢点开那首歌,她的心脏也不允许她有特别大的情绪起伏。 鹿兹握紧手中画笔,强忍着平复了那蠢蠢欲动的心悸。 她用画笔沾了一坨黑色颜料,就要往画纸上涂去。 就在颜料距离画纸只有一厘米的时候,她的身后却突然响起一段前奏。 她没有听过这段旋律。 但也只是一秒的时间,鹿兹就反应过来这是哪首歌。 她迅速转过身,想要阻止:“不要……” 已经晚了。 下一瞬,封袁帅沙哑颓废的声音就从向南的平板里传出。 鹿兹身子一颤,那坨黑色颜料就掉在了她的白色裙子上。 “风轻轻扬起你的白色长裙 你拿着画笔 在我人生画布涂上绚丽一幕 你说你热爱世间万物无最爱无例外 可我无感其他 你是例外你是最爱 我愿做你手中颜料 哪怕四十八格颜料盒里最角落 我愿做你面前画布 哪怕你将我撕扯 我厌恶这喧闹繁华 却因你忍不住心动 我是黑是漆黑无垠的夜 而你是白是照亮我唯一光亮 念你笑念你眉眼盈盈 可否再与我共赴情河 ……” 鹿兹呆愣在原地。 那一团黑色的颜料顺着柔滑的布料向下滑去,幽深的黑色在白色的长裙上画出长长的一道。 远远看去,竟像个溃烂的伤疤。 可向南看着,却觉得那像是封袁帅在鹿兹身上留下的无法消除的痕迹。 一首歌结束,鹿兹的心口传来微热的感觉。 她的心,在快速地跳动。 她还未回神,向南已经走到她身前,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鹿兹,神情凝重,像是终于做出了什么无法抉择的决定。 鹿兹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说:“我在国内找人打听到了封袁帅的近况。” “重度抑郁,重度臆想,甚至因吞下大量安兹药而险些丧命。” “他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一个月,吃了大概上百粒止疼药,只因为那样可以见到一个人,哪怕是幻觉。” “阿兹,你猜他想见的那个人是谁?” 向南每说一句话,鹿兹的脸色就痛苦一分 她极力忍着颤抖,装作毫不在意地回道:“除了许安冉,还能,有谁?” “但许安冉没死,封袁帅想要见她,不必用那么极端的自残方式,对吗?”向南咽了下喉咙。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心也同样在被凌迟。 一字一句,都是一刀又一刀。 可他必须要说,既然封袁帅是鹿兹生的希望,那么她只有回到他身边,才能继续活下去。 鹿兹的心跳开始加快,手腕上的警报响起。 她死死咬着嘴唇,即使嘴唇已经渗血,她仍死咬着不松口。 不可以,不要说,不是真的。 封袁帅怎么会爱她? 可是向南的声音再次响起。 “阿兹,他快死了,你真的舍得吗?” 第二十六章 那盏灯 ?? 加入书架?A-?A+? 鹿兹不在乎自己的命,但她在乎封袁帅的命。 向南之所以要将这一切讲给鹿兹听,是因为他发现了鹿兹正在偷偷摸摸地想办法停止机械心脏的运行。 她甚至有一次没有充电,要不是向南及时发现,恐怕那颗心脏真的会报废。 她执拗地不肯回到封袁帅身边,但也不肯好好活着,只一心想着结束自己的生命。 向南没有办法了。 他一直都知道封袁帅的情况,因为他真的盼着那个混蛋早点死。 上天似乎如了向南的愿,因为封袁帅的确是一病不起。 但是,封袁帅却是因为鹿兹的离去而陷入痛苦。 对比鹿兹不爱自己,向南更希望鹿兹可以好好活着。 所以,他忍着心脏被撕裂的疼痛和绝望,要亲手将鹿兹推向她生的希望。 …… 海城,私人医院。 “张嘴。”章煜端着一碗白粥,用勺子舀了一些,送到封袁帅嘴边。 说是白粥,但却很稀,几乎没有什么米粒,大部分都是水,因为封袁帅的胃伤得很严重。 封袁帅闭着嘴,无声地反抗。 章煜将勺子丢回碗里,重重地放在桌上:“怎么,绝食啊?” “没胃口。”封袁帅垂下眼帘,低声道。 “还得看你有没有胃口?你想吃什么,止痛药还是安兹药?”章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他没想到,封袁帅还真的回答了。 “止痛药。” 章煜一噎,火气噌一下就上来了。 可他刚要开口,看见封袁帅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除非封袁帅自己想要吃饭,想要活下去,不然别人再怎么说也没用。 章煜心中闷堵,这股火气就憋在胸口,无处可以发泄。 他把那碗粥放在封袁帅面前,说了句:“好好吃饭,我出去抽根烟。”然后就走出了病房。 封袁帅看着那碗清淡的白粥,就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鹿兹曾为他熬过的粥。 她很早就起床,一个人在厨房里准备着。 她给他熬粥用的是砂锅,小火慢熬,香味通过时间的沉淀从砂锅盖子里一点点往外渗透,很快就蔓延到整间屋子。 有时候,鹿兹会在粥里放一些蔬菜,或者是肉,确保营养均衡。 是她一日一日将他的胃慢慢养好的,但时间久了,他终究还是腻了。 他宁愿在外面喝酒,也不看她熬的粥一眼。 谁能料到,会再也喝不到。 他好想念那个味道。 章煜站在走廊上,头探出窗户,烟雾随着风一点点飘散。 鹿兹,没有鹿兹,封袁帅迟早还会找机会伤害自己。 他可以看着封袁帅一个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