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关系……” 面对母子俩的一唱一和,纪沐泞只觉荒唐又可笑:“的确是你自己打翻了饭盒,但我没……” “够了。” 陆景天漠然打断,让沈秀梅和小杰上车,先去剧团。 正值夏日,纪沐泞却被这一幕冷的心头发颤。 等车开走,才听陆景天凉薄开口:“如果你只是在我面前装大度,那就别白费力气了。” 他转过身,警告在冰冷的眸子间骤起:“再让我发现你针对他们母子,别怪我用军规处置你。” 望着渐远的背影,酸胀挤红了纪沐泞的双眼。 上辈子就是这样,他从无视到冷漠,再到厌恶……两人的误会也越来越深,最后婚姻分崩离析。 重新来过,她不想被他认定成坏女人。 捏紧了双拳,她鼓起勇气跟了上去:“景天,我不求你立刻相信我的无辜,但至少希望你站在公正的立场,给我一丝信任。” 然而陆景天沉默不语,脚步也没有停下。 直至到了剧团,他都没回过头。 看着他冷决的背影,纪沐泞压下心头的委屈去了后台。 换好衣服后,正想去换舞鞋,却见小杰蹲在鞋柜前不知道干什么。 见她来了,又兔子似的窜走了。 碍于刚才小杰的行径,她起了疑心,拿起舞鞋准备检查,却听队长扯着嗓子催促:“纪沐泞你快点,还有三十秒就上台了!” 闻言,她也无暇顾及,应了声就把脚伸进鞋里。 下一刻,剧痛在脚底炸开,一团血红顷刻浸透洁白的舞鞋!第4章 纪沐泞痛的倒吸口凉气,脱下鞋,几片带血的碎玻璃渣掉了出来。 “纪沐泞,你干什么呢!” 听见队长愠怒的呼唤,她咬咬牙,找了双不合脚的舞鞋穿上后勉强上了台。 聚光灯下,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疼她冷汗津津,也无暇去看台下陆景天坐在哪儿。 漫长的十分钟过后,压轴的《红色娘子军》舞蹈在雷鸣般的掌声中结束。 回到后台,纪沐泞踉跄坐下,脱下舞鞋,整个脚底的血都快干涸了。 她白着脸,轻轻擦掉血,又气又觉荒谬。 小杰才四岁,就被沈秀梅教成这样…… 忽然,一道稚嫩的笑传来。 抬起头,正见小杰躲在帷幕后,朝她做了个鬼脸:“坏女人,活该!” 她沉下脸,起身一瘸一拐追过去。 一路追到剧团外,正巧看见陆景天站在车旁。 小杰窜过去,径直躲到陆景天身后。 陆景天拧眉,抬头冷淡睨来:“怎么回事?” 下一秒,小杰‘哇’的一声哭嚎,拽紧陆景天的裤子:“陆伯伯,坏女人要打我,我好害怕……” 话落,陆景天骤然绷起脸。 男人的不信任刺的纪沐泞心中委屈更甚:“景天,我只想问问,他为什么往我的舞鞋里放玻璃渣……” 陆景天一顿,视线下移,凝着纪沐泞白袜上的血,眉头紧蹙。 不等他在说话,沈秀梅从不远处冲来,抱紧哭泣的小杰,一脸惶恐:“纪小姐,小杰还只是个孩子,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 “呜呜呜……陆伯伯,我只是想保护妈妈……” 母子两的无助模样,赚足了周围人的视线。 纪沐泞本能不安,跛着脚朝陆景天走去:“景天——” 谁知,陆景天却弯腰抱起小杰,薄唇轻启:“先回去。” 说完,他拉开车门,送沈秀梅母子上了车。 随后他也上了副驾驶。 纪沐泞被无视彻底。 望着远去的车子,她只觉有股寒意从伤口渗进,密密麻麻的疼痛开始蔓延。 周围的议论也此起彼伏—— “不就破了点皮吗,还跟一个孩子计较,要不是她跑到人家烈士家属家里去闹,孩子好端端的,怎么就报复她?” “就是,还巴巴跑来告状,看看,人家陆军长都不带搭理她的!” 一字一句,说的纪沐泞脸色惨白。 她再也待不下去,转身一瘸一拐地朝卫生队走去。 输了一下午的液,直到傍晚,才魂不守舍地从卫生队出来。 走进大院,刚要上台阶,便看见小杰蹲在门口玩。 想着陆景天冷漠的脸,纪沐泞刻意停顿下来,可对方却起身朝她扔了几颗石头,嘴里还骂—— “坏女人!” 叫完后立刻转身跑了。 可没跑几步,脚下一滑,‘嘭’的一声,直直朝台阶下摔来,滚落到纪沐泞脚边,鲜血直流,不省人事。 “小杰!”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凄厉的尖叫。 纪沐泞眉心一跳,扭头就看见沈秀梅一脸惊惧地跑过来,身后还跟着陆景天。 没等纪沐泞反应,沈秀梅疯了似的推开她,尖声控诉—— “纪沐泞,你有什么不满就冲我来,小杰才四岁,你怎么下得了手!”第5章 纪沐泞被推倒在地,掌心擦伤,火辣辣的疼。 抬头间,撞上陆景天冰凉的眼神,刹那,她脑海一片空白。 上辈子,他提离婚的时候,就是这种冷酷至极的模样。 她顾不上痛,也顾不上别人怎么看,只爬向他,急切辩解:“我根本没动他,是他自己摔……” 男人却不再看她,上前单膝跪下将昏迷的小杰扶在怀里,朝身后的警卫员说了句:“把车开过来。” 纪沐泞更加无措:“景天……” 她攀上他的胳膊,试图寻求安慰,可刚靠近,就被对方攥住手腕。 铁烙般的温度烫的她手心一颤。 四目相对,陆景天眸中只剩厌恶:“离远点。” 男人力道毫不留情,纪沐泞踉跄后退,眼睁睁看着他带着沈秀梅和孩子离开。 他又不信她,甚至连话都不肯更她多说。 重来一次,怎么还是这样?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天渐黑。 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到十一时,紧闭的大门终于被推开。 沙发上的纪沐泞回过神,忙转头看去,只见陆景天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她起身,讨好上前:“……你回来了。” 说着,她想去接他的外套,却被躲开,扑了个空。 心头一凉,不安升腾,接着,就听男人命令。 “你继续留在大院不合适,纪司令明天就结束基层视察回来了,你回去陪他吧。” 轻飘飘的话如巨石砸在纪沐泞心头,她慌得上前拦住他,晶莹的泪水在杏眼里打转:“你是要赶我走?” 陆景天看着她,绷着的下颚没有一丝松动。 她红着眼靠近,捏住了他的袖口:“景天,我知道我以前很任性,但我真的没伤害小杰,你相信我……” 男人却甩开她,转身朝书房走去。 进房关门,一气呵成。 纪沐泞僵在原地,被他的冷漠刺的浑身发凉。 哪怕是上辈子,陆景天再生气,离婚前也没赶她走过…… 难道自己的努力,真的错了? 一夜未眠。 次日天刚亮,纪沐泞就去了爷爷家。 陆景天现在在气头上,她不听话只会惹得他更多的厌恶,更何况,自己的确该去看看爷爷。 下午,纪司令家。 纪沐泞走到大门,就见到爷爷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两鬓斑白,时不时的咳嗽,震得脸上的老花镜从鼻梁滑落。 警卫员唐烨端来水和药,照顾他吃下。 想起上辈子自己跟男主最后闹的让整个军区看了笑话,爷爷因此被活活气死,纪沐泞愧从心起。 站了很久,她终于鼓气勇气走进家门。 “爷爷。” 她上前轻唤一声。 见她来了,爷爷立刻笑开,惊喜拉着她坐下:“沐泞,你好久都没来看爷爷了。” 他一边咳嗽,一边关切问:“景天怎么没跟你一块儿来?” 看着老人的病容,纪沐泞根本不敢挑明自己和陆景天的现状。 当初爷爷保媒,他老人家心里是以为自己和陆景天两情相悦。 她握住爷爷的手,强扯出个笑:“景天训练忙,他说您一个人在家没人陪,特地让我请几天假回来给您作伴。” 话音刚落,原本出去站岗的唐烨又进来了,敬了个礼道:“司令,有位嫂子说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