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情绪激动引发了脑疝,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 这一瞬,眼泪决堤似的淌满纪沐泞的脸。 情绪激动…… 环顾四周,没有找到陆景天的踪迹,再想起他进爷爷病房前冷漠的态度…… 是他,是陆景天! 这一刹,一种从没有过的恨涌上心,如千万蚂蚁啃噬着骨血。 望着老人青白的脸,她‘咚’的一声跪下。 像个忏悔的罪人,一遍遍哭喃着:“对不起,爷爷对不起……”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如果她早点看清,明白永远无法让陆景天爱自己,早点放下他,爷爷是不是就不会被刺激至死?3 她忍着错,一下一下磕头,转眼,额头就已经渗血。 一旁的警卫员唐烨看不下去,忍着难过劝:“纪小姐,司令最放不下的是你,临终前还说……你永远是他的骄傲,所以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明明是鼓励的话,可纪沐泞却听得心碎。 撕心裂肺的哭声传出病房,叫人不忍靠近。 …… 因为纪司令生前就说过,他的丧事一切从简。 从老人去世,到下葬,整整三天,陆景天都没有露面,而纪沐泞痛哭一场后就跟丢了魂一样,苍白呆滞。 四天后,下午。 她浑浑噩噩回到大院,刚走到门口,就见沈秀梅抱着小杰从陆景天的车上下来,但不见陆景天。 见纪沐泞一脸憔悴,沈秀梅眼中伤过痛快:“小杰这些天住院,多亏了陆大哥照顾,他还特意吩咐人接我们回家。” “听说司令去世了,你可要节哀,毕竟以后再也没人给你撑腰了。” 但纪沐泞却视她入空气,面无表情进了屋。 不久,天黑了下来。 雷鸣伴着大雨像要把整片天空撕裂。 陆景天穿着雨衣从雨幕中跨进客厅,刚脱下雨衣,就发现站在窗户边,一动不动的纪沐泞。 窗户没关,被风吹进房里的雨全淋在她身上,她身上的白色连衣裙紧贴着身体,湿得在滴水。 陆景天蹙眉走过去,刚要训斥,却发现她没有焦距望着雨空,整个人失了魂般,好像一碰就碎。 在他眼里,纪沐泞从来都是骄傲嚣张,这样死寂破碎的模样,叫他心头莫名一软。 抬手把窗户关上,才说:“淋湿了还不知道关窗,去房间换衣服。” 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说话声惊动纪沐泞,她回过神,却抬起猩红的双眼望着他,一动不动。 只说:“我爷爷去世了。” 陆景天手一紧,心头莫名发慌。 平生第一次,他躲开了她的目光,半晌后才沉声回应:“我知道,只是演练期间,谁也不能离开。” 听了这话,纪沐泞心中恨意无法克制的涌上。 到底是不能,还是本就不想?又或者爷爷的死是他本就期望的。 “陆景天,那天你见过我爷爷后,他就因为受刺激突然脑疝去世了,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陆景天的脸瞬时一沉:“你这话什么意思?” 纪沐泞看着他,眼中的恨意一览无余。 “你嫌弃我,讨厌我,有什么不满都可以冲我来,为什么要去刺激我爷爷?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够了!” 陆景天愠声打断,烦躁拂去袖子因为关窗沾上的雨水:“我知道纪司令去世让你很伤心,你冷静冷静吧,我先离开。” 说完,他转身就朝门口走去,却听身后传来沙哑的一句:“陆景天,我们离婚吧。”第10章 陆景天步伐一滞,深呼吸压下胸口莫名的怒意,头也不回地离开。 ‘砰’的一声,大门被带上。 环顾空寂的房间,纪沐泞紧握的手缓缓松开,止不住的颤抖。 她无论是提结婚还是离婚,陆景天都一幅冷漠,仿佛对他来说,一切都不重要,都没有意义。 她从口袋里逃出爷爷从前送她的一枚英雄宣章,缓缓贴上脸颊,颓丧花落在地,任由泪水肆流。 说到底,都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她强求不属于自己的婚姻,爷爷就不会死…… 这样不堪的她,到死却还被爷爷宠爱着—— 【纪小姐,司令最放不下的是你,临终前还说你永远是他的骄傲】 纪沐泞呆呆坐在地上,不知不觉,一夜过去。 天亮后,连下了好几天的雨终于停了。 天边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恰好落到爷爷的英雄宣章上,金色的阳光跳跃着,像是爷爷慈祥的笑。 纪沐泞黯淡的眼眸亮了亮,像是在迷雾中找到了丝方向。 爷爷是英雄,她不能堕了爷爷的声誉,纪沐泞望向挂在衣架上陪伴了自己两辈子的舞鞋,深吸口气暗下决心。 陆景天不爱她,她有爷爷的爱就够了。 她今天就去申请离婚,放陆景天自由。 她要离开这里,要彻底改变,一定要成为爷爷真正的骄傲! …… 接连一周,陆景天一直没有回家,刻意避开了纪沐泞。 今天,他特意下了个早训,想着纪沐泞应该冷静下来了,便特地去文工团找她。 纪沐泞提离婚的气话,他没有当真。1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车窗外倒退的窗景,陆景天心里有丝莫名的不安。 二十分钟后。 车在文工团门口停下,文工团队长正好出来。 见陆景天带着警卫来了,以为是视察工作,忙带着他进去。 两人刚走到舞台后侧门时,便听台上传来队员们的说话声。 “秀梅姐,你跳的真好,可惜纪沐泞辞职了,要不然咱们一定叫她看看,谁都比她那个靠关系走后门的人强!” “我听说纪沐泞把离婚证拿到手后,就申请去边防的蒙北军区当作战将士了,她那娇滴滴的小姐能吃苦?肯定没几天就灰溜溜的回来了!” “回来咱们军区这可没了她的位置,你们不知道吧!陆军长亲自交了秀梅姐的再婚申请报告,现在咱们要对秀梅姐改口叫军长夫人了。” 随后,沈秀梅毫不遮掩的得意传来:“纪沐泞也算有自知之明,知道我和陆大哥两情相悦,走了也是不想让她自己太难看。” 话没落音,只听“嘭”的一声! 侧门被人猛地打开。 众人错愕看去,只见陆景天黑着脸站在门口,冷沉的目光刀刃般含着杀意。 刚才还沾沾自喜的沈秀梅彻底慌了,白了脸开口:“陆大哥,你怎么来了……” 话还没说完,却被陆景天抬手打断:“沈同志,我对你的照顾仅仅是因为你是烈士遗属,你才是该有自知之明的那个人!” 他身边的队长后脊一凉,才明白过来,陆景天在给纪沐泞撑腰,他根本不是大家认为的那样,讨厌纪沐泞! 眼看气氛紧张,队长只能硬着头皮打圆场。 “陆军长,沐泞退团的时候我劝她考虑过,但她执意要去边防,说是为祖国做贡献,要活出纪家的骄傲……” 然而陆景天像是没听见,转身大步离开。 出了文工团,陆景天当即冲警卫员吩咐:“去帮我买张到蒙北的火车票,越快越好!” 警卫员领命,马上开车往军区外去。 陆景天握紧拳头,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纪沐泞这倔脾气,这次把她找回来,一定要好好和她谈谈…… …… 五年后。 蒙北军区,唐司令办公室。 “陆司令,感谢你这五年一直组织沪北和蒙北两个军区联合演练,我们边防战士的作战能力大幅提升了!” 荣升为司令的陆景天冷静和对方握手:“能让边防安全,我们也对得起这身军装。” 然而,他频繁来往蒙北军区其实有自己的私心。 但五年过去,他翻遍了整个蒙北军区,都找不到纪沐泞的半点踪迹…… 这时,唐司令话锋一转:“对了,今年的特种兵选拔,会有两名特种兵来助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