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十四宗的人认出了他的境界,识货的人见状连忙四窜逃命。 顾清寒杀得痛快,可我却看得胆向寒生。 不对,他到底如何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到了这百年来无人踏入的心剑之境? 他为了来救我,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25 等到我们逃出,跌落在了悬崖之下。 这回不用问,我也猜到顾清寒做了什么了。 看着他渐渐枯竭的经脉,转眼间就白了的一头雪发,我顿时找不到词来描绘此时震颤的心情。 传闻在鸿蒙山的藏书阁里有一禁物。 服之可一念化魔,一念化佛。 能够让人在短暂的时间里境界大增,直接跳一境界。 也就是说,其实顾清寒在这之前,便已经到了剑生万法之境,和楚祈不分伯仲。 只是明明他再修炼个百年,也能有突破的能力。 可他却为了来救我,选择了使用这件禁物的代价——经脉枯竭,再也不能修行。 我抱着他昏睡过去而更加苍白的脸,再抬眼时,早已满面泪痕。 26 我拖着顾清寒走了三天三夜。 终于见到了人影。 再睁眼时,是一座略显破旧却令人心安的木屋。 我谢过救了我的渔家夫妇让我再多歇一歇的好意,便跌跌撞撞地就想要去看顾清寒。 可我没想到,他却不想见我。 他让那对夫妇给我留了封信。 他在信里说:「小废物,以后眼睛亮一点,找个对你一心一意的夫君。」 他又说:「你大师兄我也就这一条命,以后可救不了你了。」 他还说:「不要来寻我,遇见你个不省心的,师兄我不想带孩子了。」 他写了满满两篇幅,又啰嗦又婆婆妈妈,完全没有他在鸿蒙山上时那般的纨绔洒脱。 但这信中的每一条闲碎的交代,字字句句全都是他对我的不放心。 我看得泪眼婆娑,又哭又笑。 最后干脆骂骂,恶狠狠地撕碎了那封信。 好你个顾清寒,既然这么放心不下我,还敢留我自己一个人? 27 从我到了这里,还从未这么放松本性过。 我从前便是个急性子,只是来到这后见到了太多的厮杀,整个人就变得越发的内敛。 我骨子里就是个胆小的怂货,所以我喜欢鸿蒙山,喜欢师门对我的一切温和。 我跟渔家夫妇打听了顾清寒临走的方向,便两条腿一迈,大大方方地循路而上。 这一路上,我走得是十分的没心没肺。 夜路? 不重要。 坏人? 我不管。 等到我第四次被不怀好意的人尾随,不甚倒地伤到了腿时,一直跟在我附近的人气得磨牙地挡在了我的身前。 他虽然没了修为,可剑招还在。 利落的鸿蒙剑式,长身玉立,正中了万物归宗的初始。 见他击晕了最后一个人,收剑轻鸣。 原本柔弱倒地的我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飞扑就从后抱住了他的腰。 我明显感觉到了怀中人肢体的僵硬。 我笑眯眯地捏了捏,不由感慨:「大师兄,你这腰,可真细。」 「......」 「大师兄,我怀了,你得负责。」我张口就开始瞎说。 「......我是不能修行了,不是脑子坏了。」他对我的不要脸感到吃惊。 可我不听。 我当即扯开嗓子大喊:「大家快来看啊,这个男人他对我始乱终弃,我如今怀了他的孩子,他却不想要我们母子了,大家伙来给我评评理,给我做主啊!」 「唔——」 我被他黑着脸捂着嘴拽跑了。 他咬牙切齿:「林岁——」 「大家——唔——」我趁他松开手继续要喊,又被他一把按住。 「好了好了,祖宗,别喊了别喊了,」他对我求饶地哀求,「只要你不喊,你说个条件好吧,我都答应你。」 我眼睛一亮,滴溜溜地转:「当真?」 「......当真。」 「那好,那我要你给我十里红妆,娶我过门!」 「岁岁。」 「嗯?」 他有些隐忍地哽咽:「我以后没法保护你了。」 「那又如何?」我轻笑,「以后小师妹我保护你,大师兄。」 「可是,岁岁——」 「别说了,」我打断他,有些愠怒地戳破他的心思,「你就是觉得自己不配了吗?自卑了吗顾清寒!可你忘了你是谁吗?你是我们鸿蒙山的大师兄!那个永远被大家信任的大师兄!」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你要是不行,我就找别人嫁去了,废话那么多!」 「......你敢!?」 「......」 切,口是心非的男人。 明明曾是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 为何现下要如此卑微地小心翼翼。 28 春来暑往,秋收冬藏。 我和这位口是心非的男人默契地在这人烟罕至的渔村留了下来。 顾清寒的反噬很重,足足修养了两年才有缓和的迹象。 只是那头好看的青丝,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模样。 在这两年的时光里,渔村也不乏如我们一般从外界误入的人。 自然多多少少给我们带入了一些外界的消息。 听闻在我们消失的这两年中,整个修仙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先是鸿蒙派的四弟子楚祈与曾经定下婚约的柳思梦反目成仇。 他不知从何处得到了关于上古血脉的真正秘密,趁着她未解毒,毫无还手之力,偷入了三十四宗照看她的地方,亲手剖了她的内丹,夺了她的血脉之力。 上古血脉,可以以杀证道。 被顾清寒灭了半数精英的三十四宗自然是成了他证道的垫脚石。 据说那场单方面的屠杀,是一场暗无天日的血洗。 三十四宗在一夜间倾覆。 成也柳思梦,败也柳思梦。 所有人都唏嘘,说楚祈这是为鸿蒙上上下下惨死的生灵都复了仇。 可只有坐着双手交握的我和顾清寒知道,那是我们再也找不回的,属于鸿蒙山的欢声笑语。 又是一年的春和景明。 时间总是会让人忘却了一切。 渔村里又来了一批人,又换了一批景。 没有改变的,是他们重新带来的后续故事。 有人说,那杀疯了魔的楚祈在那十二山脉上又重新建立了鸿蒙派。 只是物是人非,当初存活的人不过十分之一。 又听说,楚祈自从大仇得报后便如没了星火的飞蛾,整日里恍恍惚惚的在一座竹院前一坐就是一宿。 又听闻,小师妹林岁这个名字,成了楚祈的禁忌,不许任何人提起,每每想起,都会让他让彻底失控。 再后来......我就不愿听了。 29 第二年春。 青草如茵,翠绿欲滴。 在我和顾清寒成婚的前一个月,我见到了楚祈。 那时我正从外面采完草药往回走。 一路上听闻村里的姑娘红着脸说,来了个如同顾清寒一般好看的公子。 我攥着箩筐的手紧了紧,有些隐约的猜想。 待我回到家中,恰如我想的那般看见了楚祈。 他在村里人好奇的打量下,拿着手中的画像,静静地站在院子门口。 待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立即飞速转身。 甫一见到我,他先是不敢置信,而后慌了神一样,跌跌撞撞地向我飞身而来。 在众人窃窃私语的猜测声中,他紧张而又激动地对我说:「岁岁,我终于找到你了! 「岁岁,对不起,当初是我瞎了眼!是我没明白你对我有多重要! 「岁岁,你不知道我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