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锤,一下下沉闷而爆裂,室内却只有唇舌来往时暧昧可疑的声音,呼吸比什么还乱。 顾迎清被吮得嘴唇舌根发麻,终于有一分理智回笼,她后撤少许。 刚要开口,发出半个音节,声音又被吞走。 程越生放过她时,顾迎清虚阖的眼睛泛满潮汽。 这人的吻跟他表面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攻击性和占有欲十足,每一寸的扫荡都极致张狂。 顾迎清敌不过他的气势,就算一开始是她主动,最终也都会落得心麻腿软,全线失守的境地。 遑论是以他开头的吻。 她倒在他颈窝里顺着气,额头贴在他脖颈处的动脉上,失控的频率跟她神经跳动的节奏重叠。 顾迎清眼睛逐渐聚焦,这个角度,正好看见他滚动的喉结。 许久她那仿佛被抽走骨头的身体才重新恢复力气,但思考问题的能力回不到之前。 明明她刚才已经理顺思路,被他来这么一下,又全乱了。 在脑中翻找许久,比较清晰的只有三个字:怎么说? “你到底想要什么?”顾迎清呼吸尚未平复,将他手从衣服底下拉出来,反手撑在桌上,身子微微后仰,拉开些许距离,目光对上他眼底的暗火。 尝到一口开胃菜的程越生勉强收手,桌子不算高,顾迎清坐在上面仍没有他高,他看她也要垂眸。 “我想要什么你很清楚。”程越生不动声色地凝着她。 这人除了既深又暗的眼神和那东西还在劲头上,除此之外看不出丁点欲望的痕迹。 顾迎清努力想集中注意力,脸微红,不自在地舔了下唇说:“你能不能先让开?” 她的腿还贴着他西裤,中间挡着个他,她总不能为了避开他分得更开吧? 真不是个谈话的好时机。 他饶有兴味地看了眼她匈前衬衫布料上的痕迹,退开去拿沙发上外套,背过身时丢给她一句反问:“你又想要什么?” 程越生从风衣外套的兜里摸出眼和打火机,扔下衣服时,坐在沙发上,点上烟。 顾迎清从桌子上跳下来,没有靠近,“我想要什么也很清楚,可我们之前已经没得谈了不是吗?你明确说过你不愿意。” “嗯。”程越生随口一应。 他靠进沙发里,皱着眉一动不动地,手搁在沙发扶手上,长指捏着烟,长腿舒张大敞,任由未能发泄出来的邪火乱撞。 她又说:“那你为什么还揪着我不放?你既不想扯感情,也不想谈利益,却又这么费劲心思让人带我脱险,千里迢迢跑这儿来,真就只为了跟我上床?你是有多缺女人?” 当然,她清楚得很,他这种人不可能缺女人,否则程之兖哪里来的? 她早就看透,这人表里不一,不管对沈纾纭有几分真心,都不妨碍他在外面乱搞,男人这种生物是比女人更分得清生理和感情。 程越生侧脸对着她,吸了口烟,懒声道:“不缺女人,但缺你这种女人。” 顾迎清僵了僵,“哪种女人?” 她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心里凉了半截。 他眼睛往她身上喽了一圈,却卖关子,意味深长地勾了下唇角:“算了,说了你要生气。” 顾迎清顿时气得胸闷,他还会顾及她生不生气? 她只知道他这么一说她更生气了!她会在脑子里想象会是多难听的形容。 户外电筒的电量消耗着,光线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慢慢变暗。 顾迎清只觉得他侧脸线条越来越模糊,视线能见度也越来越低,最亮的属他指尖那抹火星。 程越生将烟放在唇间吸了口,探身往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掸烟灰。 顾迎清定了一秒,冲上去抢过他手上烟,猛吸一口,在烟雾入喉之前吐了出来,仍然感觉不到这玩意儿有什么好抽的。 但她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没再被呛到。 程越生见状,蓦地一皱眉,伸手夺了烟,拧熄在烟灰缸里,末了警告:“不准再抽。” 顾迎清只是想借烟壮胆,没理他这句话,她站着,他坐着,给她居高临下看他的机会,她笑着说:“你不是问我想要什么?我想要金钱,要地位,要名利。” 程越生挑眉,点评:“挺有野心。” “但我现在只想活命。”顾迎清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抿了抿唇,“想活着离开赵家,活到能远离你们这个烂圈子这个虚伪名利场的那一天。” 她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图谋明确,但至少会保她人身安全。 她也明白,不能要求一个没有感情的异性无私地为她做这些事。 “这很简单。”程越生很欣慰,她终于转过弯,淡淡睨她一眼,“现成的大腿,打算抱吗?” 他说完,将腿敞开了些,意思明显。 顾迎清做不到心如止水地靠近他,跟他亲近,脸色噌的一红,垂着眼,默不作声地上前坐在他腿上。 第118章 负责 她一半臀沾着他的腿,上半身挺直,脚尖踮起借力支撑,姿势说得上正襟危坐。 顾迎清腿根贴着硬挺的西裤布料时,心里奇怪地想,这算不算类似合同盖章生效的一个举动? 她跟他确定:“所以,你给我提供人身庇护,这期间,我们是有空一起睡觉的单纯关系?” 程越生很低地笑了声,甚至分不清他是哼是笑。 他让顾迎清给他拿茶几上的烟,顾迎清探身去拿,听他慢慢悠悠说:“措辞这么内敛,跟你在床上的表现很不一样。” 顾迎清刚将烟拿到手,闻言恼羞成怒,一把将烟扔到他身上。 程越生弹开烟盒从里面抖出一支烟,恶劣地颠了下她坐着的那条腿,“我说错了?” 顾迎清身子被他抛得一颤,差点失衡,连忙伸手撑住他的肩,她脸皮不够厚,做不到将这种事挂在嘴边。 她皱眉:“你能不能不要满嘴那档子事,我在说正事。” 程越生夹着烟懒洋洋地撑着头,目光深沉露骨,“你说巧不巧,你说的正事全都是围绕着那档子事为中心。” 顾迎清哑口无言,想回怼却发现他说的是事实。 她看着他疏懒又欲望深浓的样子,又在这人身上感觉到割裂感。 人前是人模狗样的成功人士,从容游走在商政名利之间,人后把脸皮一撕,满眼都是声色浮华。 时间也许会改变一个人的作风习惯,但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性格,何况区区十来年的沉浮,他可是从出生起就在程家的众星捧月中浸淫了二十年。 她坚信,这人骨子里还是他人嘴里那个浪荡子。 “那是你的中心,不是我的!”顾迎清很明确地要跟他分清你我,“你给我提供人身庇护这部分才是我的目的。” 程越生无所谓道:“行,我为你的目的负责,你为我的目的负责就行,我们各有各的责任,很公平。” 顾迎清一时被他绕昏,还特意想了想他的目的,不就是…… 她一直踮着脚,小腿有些紧绷,话都说到了这里,也不顾忌了,往后蹭了蹭,让自己在他腿上坐实了。 “但有的话要先说清楚,”顾迎清理着思绪,“你跟沈纾纭现在是什么关系?我不想跟人同一时期共用一个男人,也不做三。” 程越生面无波动,扶上她的腰,坦然说:“我单方面追她的关系。” “那你加油,追到手了记得告诉我,我们好及时结束。”顾迎清脸上的笑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阴阳怪气。 她莫名其妙心口发堵。 赵家那些男人,多的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连赵缙和赵笙都是赵二叔在外面跟不同女人生的私生子。 她不难怀疑,程越生就算将来达成所愿,跟他的沈纾纭修成正果,说不定照样会在外面找刺激。 程越生盯着她别扭的样子,淡然道:“没意外的话,我很有可能要跟沈纾纭结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