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吧。」 看着监控中杨峥变了脸色,张雅的脸上也出现了慌乱,我笑眯眯地挂了电话。 张雅和我是大学同学,她家重男轻女,哥哥又不学好,我很心疼她,尽可能地对她好,哪怕她为了帮她哥还赌债委身于那个叫王哥的老男人,我也只是替她痛心,从未看不起她,更没对杨峥透露过半个字。 可我真心待她,她却撬了我的男友不说,还想要我的命。 上一世,因为八喜总是莫名其妙地受伤,于是我在家里装了监控,可还没顾得上告诉杨峥,就被我发现他和张雅在我的床上进行不可描叙的行为。 事后,张雅催促杨峥抓紧骗我卖房和买保险,她说,如果我实在不肯听话,就让他先跟我领证,之后再找机会弄死我,这样他作为我唯一的遗产继承人,我家的财产就都是他的了。 我家的财产除了两套房子,还有三间位置很好的商铺,但也就是个小康水平罢了,根本算不上有钱。 我无论如何没有想到,就为了这么点财产,这个我视为亲姐妹的闺蜜,居然想要我的命。 上一世,愤怒之下我直接冲回去对质,那对贱人被我戳穿后,居然将我推了出来,那分明是我为了上班方便租下的屋子,我才是那间屋子的主人啊! 想到那场被他们殴打驱赶的羞辱,想到我被活活冻死前所受的折磨,想到我苦苦哀求他们开门哪怕只是让我把手机、证件拿走他们都不肯……我心里就满是恨意。 4 监控中,杨峥已经开始质问,张雅则赌咒发誓她绝对没有跟人去开房,并咬定是我诬蔑她。 我笑眯眯地看着监控中他们吵成一团,只好奇他俩到底要多久才能发现我的物品已经不见了。 我更想知道当杨峥发现自己竟然欠下那么多贷款时,他是什么反应。 可惜,他俩只知道我爸妈给我留了房子,却不知道地址。 所以,即便是他发现被我骗,他也找不到我。 想到那时他会有的表情,我十分期待。 关掉监控,我出门去了菜市场,去取了我预订的猪肉和蔬菜,到家时,帮我做卫生的阿姨已召集了八九个大姨在门口等着了。 大家进门就开始忙活,洗菜,拌馅儿,和面……手脚麻利的开始包饺子、包馄饨,炸丸子。 自己做的,无论材料还是卫生,必定都强过外面买的,我可不想在末世还因为吃了不卫生的食物闹肚子。 我早已经租了五台商用冰柜,专门用来储存食物,等低温来临,那室外就是天然的冰库,那时就算断电我也不怕。 大姨们惊讶我居然要包这么多的饺子,我对她们说,这是要捐给养老院的。 包饺子的时候,我跟大姨们闲聊着天儿,就「芬兰电费高涨,老百姓为了过冬大肆购买木柴,德国天然气匮乏,过冬取暖问题无法解决……」等话题扯了个热火朝天。 最后,我脸色一正,说虽然咱们国家一切都好,但鉴于事有万一,像木炭之类的最好也要储备一些,用不上没关系,家里有,心里就不慌啊。 大姨们正被我故意传播的焦虑熏染得透彻,闻听都点头:「对对对,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我心下松了口气,希望她们真的会去买吧。 极端天气末日来临,能救一个是一个了。 五大冰柜被塞满后,长久的高温天终于退去,人们迎来了久违的凉爽。 我却知道,这只不过是死神来前给的小小甜头。 我开始让菜农给我送菜,除了小部分的青菜、菠菜之类,全是大白菜、红薯、土豆、南瓜……这类可以长久储存的,我将它们都放进了防空洞深处。 最后,我找人加固了门窗,其实我并不担心安全问题,低温来时,一夜之间雪已过腰,根本寸步难行。 我只是怕门窗被大雪和低温压挤损坏,这样屋子里就完了。 做完这一切,距离低温来临只剩两天了。 杨峥也终于发现他欠下大批贷款的事。 他打来电话,问我怎么回事。 我躺在沙发上,边慢条斯理地撸着趴在我腿上打呼噜的八喜,边懒洋洋道:「什么贷款?我不知道呀。」 「那些钱都转到你卡里了,你还想抵赖?」杨峥怒不可遏,「肖丽,你想干什么?」 「钱?」我语气稍稍认真,「你是说前几天你转给我的那一百二十三万?」 「你终于承认了,」杨峥暴跳如雷,然后反应过来,「什么我转给你的……我什么时候转给你的?」 我立刻用十分诧异的语气回:「啥?就是我走的前一天晚上啊,你说把我借给你的钱还我,我还跟你说不着急,可是你说亲兄弟明算账,借钱就该还。」 杨峥明显愣了:「你说啥?」 我发过去一张照片,是张借据,上面清楚地写着他借了我现金一百二十三万,清点无误,一年内还清,给我两分利。 杨峥炸了:「我什么时候借过你钱?」 我也「愣」了,「你什么意思?怎么你要耍赖?」 杨峥当然不承认,在电话那头嗷嗷地叫唤,让我立刻把钱还回去,不然就告我。 我冷笑,我既然敢这么做,就不怕他告。 证据链我早就准备好了,借条、大额现金的取款记录、银行的录像,齐备。 借条自然是我伪造的,可后面的签名却是他亲笔手书啊,别问,问就是没事千万别在空白纸张上乱写自己的名字。 那大额现金的取款记录就更简单了,那是我父母的车祸赔偿金,春节前,我舅舅工程款吃紧,于是我取出来给他工人发工资。 一百多万的现金,我一个人去取有点怕,于是我叫上了杨峥,我记得,银行把现金清点好后,还是杨峥提着的。 借条上的日期就是那一天。 即便他能挺得过末世,这么完整的证据链,法官也不可能倾向于他。 等到杨峥「试图赖账」的对话录得差不多了,我挂掉了电话,出门吃饭。 末世最后的安静日子,我还是很珍惜的,吃了我喜欢的川菜,又买了一大捧花,才溜达回来。 其间杨峥不停地给我打电话,发信息对我破口大骂,我既不拉黑,也没回复。 末世之前,他的注意力被愤怒占据,就不会发现我把出租屋内所有的厚被子、厚衣服都扔了。 蛮好。 5 末世倒计时的最后一天,我最后一次检查了防空洞的通风口,关好了门窗。 为防止水管冻裂,我洗完澡后,关上自来水阀,放空了水管里的水。 这才将晒了好几天的被褥抱进防空洞里,把我的床和八喜的窝铺好。 今天晚上我就要在这里睡了。 深长的防空洞,关了灯像条幽长的蛇,我一个人待在里面其实是有点怕的,所以,我用木板隔了道屏风,在视觉上隔绝了那些幽远不见尽头的黑暗,洗完澡躺在床上刷剧。 手机上有电话打来,是张雅。 我没接,拿出 iPad 点开监控,张雅果然在。 但二人显然没有了往日甜蜜的气氛,杨峥气急败坏,张雅则不停地一遍遍地拨着手机,终于,她将手机一扔,骂道:「真没想到她心机居然这么深,这么多年我竟一点都没看出来。」 说完她又骂杨峥:「你怎么这么蠢,她让你干啥你就干啥,你是猪吗?」 杨峥大怒:「还不是你总说她好骗没心眼,不然我能这么相信她?」 「那你是怪我啰?」张雅忽然沉下脸,「难道她说的是真的,那钱就是你跟她借的?」 杨峥大吼:「怎么可能?」 「那借条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 「……」 我是在他们的争吵中睡着的,可笑的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都还没发现我的物品不在。 醒来时,已是夜里三点。 我从被窝里伸出手感受了一下温度,确实凉了很多。 找了件厚长的棉袍子披上,我出了防空洞,才出门,就被冷得一哆嗦,几步跑到一楼,一楼的温度比地下室更冷,饶是我把棉袍子裹得紧紧的,还是直哆嗦。 抖着手拉开窗帘,屋外雪白刺眼,大团大团的棉花团子一样的东西砸下来,是大雪。 末世低温,如约而至。 电还有,我回到防空洞内,将蚕丝被换成了羽绒被,又在被子上盖了床毯子,被纺织物暖暖包裹着,让我有很浓重的满足感。 我拿起 iPad,监控中,杨峥和张雅将所有衣服和那床夏天盖的薄被子都紧紧地裹在身上,抱成一团缩在沙发上。 空调开着制暖,但张雅依旧牙齿打颤,带着哭腔问:「怎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