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我望着眼前那幅猫粮拼图,纠结又犹豫。 如果交换味觉后通感能消失的话,那亲一下确实没什么。 最怕的就是亲完后无事发生,就好像流星许愿那晚,空欢喜一场。 江景在这时开口:「然然,我喜欢你,这件事怎么看都是我占便宜,而且整件事似乎还是因我而起,你不用有心理负担,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接受。」 「我都听你的。」他望着我补充。 我悄悄瞟他一眼,视线最终落在他偏红的唇瓣。 不知是不是找小猫找的,唇瓣有些过分红了。 我一边告诉自己不要怂,一边撑着他的肩膀凑上去。 他大概也在紧张,肩膀僵硬,呼吸短促,目光有些呆。 我鼓足勇气,继续往上凑。 在离他唇瓣仅剩一厘米时,被他那温热的呼吸一拂,脑子突然醒了,我拉开距离道:「还是先找到小花再说吧,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景不自在摸摸鼻子,道:「也好。」 寻猫启事发了,亲朋好友都发动了,连小区附近的监控都找了,毫无小花的踪影。 这只小花猫就好像人间蒸发一般,突然消失在江景的世界里。 就好像它当初突然出现的那样。 我逐渐接受江景所说的老神仙论。 老神仙不知何故幻化成小花的模样,为报恩实现江景的愿望,留下那一幅精巧的解咒图后消失。 但我和江景还没有交换味觉。 问题出在我身上,我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和江景接吻,总感觉怪怪的……虽然小时候也不是没亲过,但此一时彼一时嘛。 事情悬而未决,我又容易一直惦念。 这就导致我最近满脑子都是和江景接吻这件事,纠结要不要亲。 我怕再纠结下去我就要爱上他了,决定还是去亲。 亲一口一了百了。 决定好去做这件事,我又开始纠结做这件事的时机。 我到底该怎么去亲江景呢?如果就这么提出来会不会有点突兀?还是得先给江景打个预防针? 我满脑子都是这些事,以至于室友突然拍我肩问我「发呆想什么呢」的时候,我下意识说出心里话。 「在想怎么亲江景比较好。」 宿舍顿时鸦雀无声,随即响起一声高过一声的起哄。 她们很兴奋,欢呼着我终于要对江景下手,我想解释,又怕越解释误会越深,索性闭嘴。 五分钟后。 我接到江景打来的电话。 他微微喘着气,对我说:「下楼。」 「什么?」 「我自己送上门。」他调整好呼吸,显得温文尔雅,「随便你怎么亲。」 顶着室友戏谑的目光,我在宿舍楼下见到了穿着卫衣和运动裤的江景,头发还半湿着。 他不好意思挠挠头:「比较着急,穿得随便了点,你要介意的话,我回去换身西装再来。」 「不用。」我说,并上前一步。 来都来了,我想。 江景被我逼退至树上,我一咬牙、一跺脚,揽着他的肩膀闭眼亲了上去。 厮磨间,我忍不住提醒:「交换。」 他这才恍如大梦初醒,掌握主动权。 与我交换得彻彻底底。 吻毕,我俩各自占据树的一端。 我调整好呼吸,掐了掐自己的手臂,问他:「有感觉没?」 他嗓音有些哑,说:「有。」 我惊了,还有些慌:「通感还在?!」 他愣了一下,再说:「嗯?你问的是……?」 我急切询问:「我刚才掐了自己一下,你有感觉没?」 江景在这时很拖我后腿,他一脸抱歉道:「刚刚我没注意到,要不你再掐一下?」 我腹诽,没注意到,那你刚刚是对什么有感觉? 我等急了,索性直接掐他,下了死手,掐得他皮都起皱。 但值得庆幸的是,掐他的同时,我并没有感觉到被掐。 在交换味觉后,通感真的消失了! 12 适应通感消失的生活又花了一段时间。 以前我听着男寝的动静起床,凭着嗅来的味道喊江景送早餐,现在听不见也闻不见,开始自力更生,逐渐恢复之前的生活步调。 但最磨人的还是洗澡。 我好像已经养成和江景同步洗澡的习惯,总不自觉在洗澡前给他发消息问上一声。 消息发完,如梦初醒,忙不迭地撤回,假装无事发生。 消息能撤回,想法却控制不住地恣意生长。 之前习惯了不管不顾一顿擦洗这种洗法,通感不在了,自己慢吞吞洗反倒很不习惯,偶尔还能想起江景的手的触感。 我仰头将脸对准莲蓬头,试图冲走那些流氓的想法。 江景江景,最近满脑子都是江景! 我都怀疑我要喜欢上他了。 夜深人静,总不自觉想起那个吻。 想到他情难自抑时揽上我的腰,我仿佛被烫到一般推开他,他羞涩看我,我强装镇定,腿软走到树的另一端。 温热的水依旧在浇,但脑子还是不清醒,我索性放弃,粗粗擦净回宿舍。 门一推,舍友纷纷冲我竖大拇指,群情激昂:「然然,你不愧是我们 710 的楷模!宣誓主权都这么霸气的,佩服!」 我一脸蒙:「你们在讲什么?」 通过舍友的讲述,我了解到原来是有女生在学校表白墙找江景表白。 这本是司空见惯的一件事,也不值得引起热议,但奇就奇在江景的舍友在评论区附了一张照片,并配字:有主了。 照片中的江景只露出半张脸,嘴角微微上翘,穿着一件白衬衫,领口处明晃晃坠着一枚鲜红的唇印。 舍友在起哄我的大胆。 只有我知道,那唇印根本不是我的。 我心绪烦乱,几度拿起手机,却又犹豫地放下。按照平时的步调吹头发、洗衣服、护肤,我躺回那张拉紧床帘的小床。 还是乱,我给江景发去消息:【衬衫怎么回事?】 【别人亲的。】他回。 谁? 我想这么问,又觉得没必要。想质问他为什么要被别人亲,又觉得没资格。 发送框中的字删删减减,始终没发出一个字。 江景的消息倒是发得很快。 【之前的事是不是给你造成困扰了?我很抱歉。】 【仔细想了想,我当时应该是被通感影响了,以为那就是喜欢,现在醒过来了,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我深呼吸几次,还是没法平静。 凭什么? 凭什么他喜欢的时候对我又是亲又是抱,现在有新欢了又说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哪有这样的道理?便宜都他一家的吗?! 我快气炸了! 我拎起床上的衣服就下床,大步出了宿舍门,匆忙应着舍友在身后关于「你去做什么」的呼唤。 「我去搞死江景!」 13 十一月的风很凉,长款羽绒服下裹的是我单薄的睡衣,但我丝毫不感觉冷。 反倒热血沸腾! 我一路杀到江景宿舍楼下。 掏手机,拨号。 他电话倒接得很快,我言简意赅:「下楼。」 他惊道:「什么?」 我连话都不想和他讲第二遍,直接挂了电话,双手揣兜,虎视眈眈等在宿舍楼下。 约莫一分钟后,江景出现在宿舍那道玻璃门后。 仍穿着那件染着唇印的风骚衬衣,还春风满面地和路过调侃他的同学对拳打招呼。 这画面更是让我气不打一处来,我眼睁睁看着他走近。 他问:「怎么这时候过来?」 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