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江延这一年的聊天记录,然后艾特了我。 视频里,我坐在床上,平静地讲述着我和江延的八年。 没有诋毁,也没有添油加醋,只是把这一切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这是我那两天在医院吊水的时候录的。 我打开那条微博的评论。 「我来做课代表:我不是小三,我和江延去年并没有分手,还有,我不是精神病。」 「嘴可以说谎,诊断证明可不能作假,人家就是正常人嘛。」 「玛德渣男,两个姐姐都辜负了。」 「抱歉,我是当时你第一次用自己的号澄清的时候,我骂你倒打一耙的那个柳瑜的粉丝,我向你郑重道歉。」 「太恶心了这个男人,为了洗白竟然诬陷自己女朋友有精神病。」 「江延滚出娱乐圈!」 被唐泽带进发布会现场的时候,我就把这些证据交给了他。 没想到他效率还挺高,才几个小时就上热搜了。 证据确凿,舆论反转,江延的微博疯狂掉粉,没过一会儿,「江延滚出娱乐圈」这条热搜就冲上了热搜第二。 而热搜第三,是柳瑜转发了唐泽那条微博:「被骗了。」 很快,「心疼两个美女姐姐」这个话题也冲上了热搜。 我在这个时候收到了柳瑜的私信。 【他从来没有告诉我,他有女朋友。如果这些天我的粉丝对你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我替他们向你道歉。】 「江延,热搜是怎么回事,聊天记录不是都删除了吗?你不是说她很爱你,不会备份吗?」 身后传来赵红气急败坏的声音,她穿着高跟鞋,快步走过来,跟平时傲慢冷静的模样天差地别。 江延站了起来,并没有理会她,只是怔怔地看着我。 我不闪不避地和他对视, 「我说过,只给你们两天的考虑时间。这两天,你们并没有主动澄清真相,我只好自己来了。」 江延喉结滚动,却说不出话来。 「你真的爱他吗?」赵红眼神复杂地盯着我,「你知道现在后果有多严重吗?又有多少商业代言和他取消合作吗?光是那些天价违约金就——」 她话还没说完,外面传来了隐隐的警鸣声。 赵红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报警了?」 我没有回答。 在微博造谣诽谤,当转发量和影响力达到一定标准,报警是可以立案的。 八年的感情,我本来不想闹得太难看,而江延之前大概也是吃准了我的心软,认定我不会报警。 可千不该万不该,他为了澄清,带走了奶奶。 几米外,赵红拿着手机似乎在跟谁打电话,全程眉头紧皱。 到最后,她放下手机,一脸绝望地对江延说, 「江延,你涉嫌违法,公司决定把你雪藏,你彻底完了。」 空气凝滞了片刻。 江延却忽然笑了,他看着我,笑里全是苦涩, 「做错了事,就得承担责任,然然,造谣诽谤你,是我的不对,我愿意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只求你一件事。」 他顿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显得有些局促,「我被带走之后,如果奶奶接下来有任何消息,告诉我一声好吗?」 我看着他,没说同意,也没拒绝。 警察来的时候,手术室的大门也打开了。 医生边摘口罩边走了出来, 「送来得很及时,病人现在并没有生命危险,就是有些脑震荡,住院观察几天就好了。」 我重重松了口气。 和我同时松了口气的还有江延。 我垂下眼,在江延被警察带走的那一刻,还是喊住了他,「我没有备份,这一年的聊天记录,是我之前恰好收藏的。」 说出这件事,并不是对他有了触动。 只是单纯地想告诉他,自始至终,我对他都是毫无保留地爱和信任,是他先一步放开了我的手。 隔着几米远的距离,江延的背影微微佝偻了下,肩膀颤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挺直了脊背,轻轻「嗯」了一声。 8 江延被拘役了半年。 有一天赵红给我打来了电话: 「其实,之前让你奶奶出面澄清并不是江延的主意。是我让他去做的,他起先坚决不同意——」 我打断她,「可他最后还是同意了,不是吗?」 那边不再说话了。 这半年,我恢复了工作,而奶奶的身体渐渐好转,精神状态仿佛也好了些。 江延刚出来的那段时间,经常给我打过电话,或者来我公司楼下等我,被人认出来指指点点也毫不在意。 我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牵扯,直接拉黑了他。 再后来,我让唐泽帮了个忙,装作我男朋友接我下班,他便不再骚扰我,也没来公司找过我了。 我想,他应该是放下了。 趁着天气不错,我推着奶奶去疗养院的草坪晒太阳。 她最近总喜欢回忆我和江延小时候的事。 一开始,我还觉得别扭,但听的多了,反倒无所谓了。 「那次好大的火呦,延延冲过来救你,当时那么瘦一个人,硬生生把你扛了起来……」 我笑着打断她的回忆,「哪有,明明是扶!」 奶奶努努嘴,摆手表示无所谓, 「还有那次你们跟隔壁大胖打架,他一只拳头挥过来,你替延延挡了一下,延延当时整个人都变了,眼睛红的呦,就像电视里那个什么,哦,超级赛亚人!」 我点头,这件事倒是没错,「不过,人家叫小胖,不是大胖。」 奶奶眨眨眼,随后捂着唇笑了起来,笑了好半天,突然说,「延延昨天来看过我。」 我的笑容僵了一下,结合这两天奶奶追忆往事的举动,俯身撑在奶奶轮椅两侧,「您希望我和他复合?」 「怎么可能!」奶奶眉头皱的老高,眼底溢满了水一样的哀伤,「他当时那么对你……」 「他们都说奶奶是傻子,只记得开心的事情,自动过滤掉痛苦的事情。」 「可延延陪伴我们家然然的时光实在是太长了。奶奶记性不好都忘不掉,然然怎么可能忘得掉啊。」 奶奶握住我的手,低垂着眼,「可我也想你只记得开心的事情。」 「延延小时候,只对然然你一个人好。」 …… 晚上,我结束完工作回家,刚下车就看到楼下看到一个修长挺拔的熟悉人影。 「然然。」 江延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眸光沉沉,如幽潭深不见底看不透。 一段时间不见,他又瘦了很多,原本英挺的五官在削瘦且微显苍白的脸上,显得更加锐利深邃。 「情人节快乐。」 他打开手里的盒子,里面是一块崭新的女士镶钻腕表。 我瞥了眼他的左手腕,另一块男士的他已经戴上了。 看着他眼底的期待,我直言,「你知道我不会要。」 他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看着我。 月光冷白,仿佛为他的面容铺上了一层淡淡的难以形容的孤寂。 我转身就走,抬脚踩上石板阶梯。 刚才下过雨,猝不及防一打滑,我似乎听到了脚踝处的细微声响。 短短两秒,在狼狈摔倒之前,我被用力按到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熟悉的气息瞬间笼罩,我僵硬了一下,推开了他,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