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气温一夜间降到了零下五十度,而我,被活活冻死在门口。 我恨极,意识迷离时我发下毒咒,若有来生,我定叫这对狗男女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 本是极致到令我麻木的寒冷,却忽然被酷热取代,有人推我:「肖丽,麻烦快点。」 我惊讶睁眼,却发现自己正站在公司大门口,身后的同事因我挡着路,颇是不耐烦。 我这是…… 我下意识看了下手机,8 月 13 日。 我居然重生了,我居然回到了我被害死的二十天前。 我又惊又喜,先是大笑,继而大哭,我想要立刻冲回去杀了那对贱人。 但我随即冷静下来,我想起了我死前那一场突如其来前所未有过的诡异又可怕的大雪。 今年这个夏天,气温高得离谱,人人都靠空调续命,到了八月底才好容易有了点凉意,可谁能想到,就在九月刚过,我就被活活冻死了。 所以,我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去找那对贱人报仇,而是先想办法避过那段不知道会持续多久的低温天气。 我顶着同事以为我疯了的眼神,去跟领导辞职。 然后,我回到跟杨峥同居的屋子,将自己重要的东西全都收拾好。 但是我并未急着走,在回来的路上我就已经想好,即便我要离开,我也不能让他好受。 我找出杨峥的证件,先下载了几个网贷 APP,将杨峥的资料都输入了进去,然后做了一桌好菜,坐等杨峥下班回家。 杨峥下班一进门,看到一脸甜笑的我和满满一桌菜,顿时诧异。 我温柔地告诉他,我打算将我爸妈留给我的房子卖掉一套,买他看中的那套房子做婚房。 杨峥和张雅一直在合谋怎么哄我卖掉我爸妈的房子骗走我的钱,见我终于松口要卖房,他非常高兴,过来就要亲我,我推开他:「吃饭吧,我请了一周年假,明儿一早我就得去找中介呢。」 吃饭时,我撒娇地拿出手机要跟他合拍搞怪视频,杨峥向来讨厌我拍他,但现在他要哄着我卖房,自然百依百顺,让他眨眼就眨眼,让他摇头就摇头。 眼见几个 APP 里一百多万贷款全都到账,我卸载掉 APP,笑着放下手机:「啊呀,一直拍不好,不拍了。」 这顿饭,我和他吃得都很开心,气氛一度十分和谐! 第二天杨峥上班后,我打包了自己的物品,抱上猫咪八喜离开了。 爸妈去世前留给我的房子有两套,一套在市区,是学区房,自从我高中住校后就出租了;一套是在宁市边郊紫荆山下的小别墅,虽然位置偏,价格不能跟市里的别墅比,但用它在市区换套好点的商品房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这是我的家,我根本不可能卖。 屋子里许久未住,我边找了保洁打扫卫生,边思考要怎么布置,才能对抗那段能夺命的低温天气? 地暖? 空调制热? 不行,都不行。 那么大的雪,水管势必会冻坏,电线也会被压断,想靠地暖空调取暖根本不可能。 那么…… 防空洞! 我突然跳了起来,直冲进地下室,在地下室东边墙上有道铁门,我抓着生锈的门环使劲一拉,一股凉气扑面而来。 就是这里了。 当年我爸在装修这套房子时,地下室紧靠紫荆山的这面墙突然塌了,露出了这个抗战时期建造的防空洞。 这个洞四米宽,五十米长,冬暖夏凉,洞内还很干爽,所以我爸将它收拾收拾,做了家里的储藏室。 夏天我们一家三口还来这里睡觉,凉飕飕的十分舒服,我妈笑说,这防空洞真是省了我家不少电费。 有这个恒温的防空洞在,我还怕什么高温低温? 2 我让保洁帮我将防空洞里清理干净,又去找了几个师傅,请他们帮我用石灰水将里面都刷了一遍。 忙完这些,天已经黑了。 杨峥打了电话过来,深情款款地问我卖房的事,我敷衍了几句后,挂掉了电话。 狗男人果然会演,满嘴的想念,却连我的物品都已不见了也没发现。 怕是正跟张雅在庆祝终于骗得我肯卖房了吧。 但此时我没心情搭理他,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人来帮我改善防空洞的通风口,我清楚地记得,我死前,那大雪已经漫过了腰,所以原先那种通风眼肯定会被雪堵上。 师傅只收钱干活,既不多问也不多话,帮我将每个通风口都加上了长长的不锈钢管,顶头还焊接了不锈钢帽,这么一来,雪就不会落进通风管内堵塞通风了。 然后,我又买了两套壁炉,一套纯取暖;一套取暖做饭两用,都有烟筒可以伸出去,不用担心一氧化碳中毒。 请师傅安装好后,便是大批量的买木柴和木炭,又买了烤炉。 末日来临时,水电燃气都指望不上,只有最原始的木柴最保险,既能取暖,又能做饭。 虽然山洞恒温,但我也不确定那温度到底会低到什么变态程度,所以有备无患。 想到水管也会冻裂,我索性又找了师傅来帮我在地下室里打井。 和防空洞一样,井水也是恒温的,外面再冷,它也不会结冰。 打井师傅很诧异,说别人都是把井打在院子里,我为什么要打在地下室。 我早就想好了借口,说我在研制护肤品开发,要用不见天日的水才行。 那师傅顿时被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给糊弄住了,带着一脸的佩服,麻溜地将井搞定。 接下来,我便是囤物资。 3 我死前,不过是一夜,那大雪就已经漫过了腰,那种情况下根本出不了门,若家里没有物资,不被冻死,也会被饿死。 考虑到会没电,我买了三十箱蜡烛,二十个太阳能充电灯,二十个大功率的充电宝,两箱火柴,两箱打火机和两箱防风点火枪。 大米五百斤,面粉五十斤,干面条二十箱,方便面二十箱,水二百箱。 各种干菜,鸡爪、鸭脖,薯片、牛肉干,米粉、米线,饮料,咖啡,各种罐头。 抽纸,卫生巾,一次性内衣裤,洗发水、沐浴露、洗面奶、牙膏、牙刷、护肤品,以及各种我能想到的药品、纱布、消毒剂。 厚薄不一的羽绒被;厚薄不一的羽绒服,帽子,围巾,防潮手套,高筒防水保暖厚毛靴,防风护目镜,口罩。 又买了铲雪锹、斧头、锯子……等各种可能用到的工具和防身武器。 床、桌椅、书架等家具也都是买的全新的,家里原有的家具我不愿有一丝一毫的变换和移动,我近乎神经质地强迫自己让它们全都保留着爸妈在时的样子。 这样我就会觉得,三年前那场车祸不存在,他们只是出门了,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物资络绎不绝地送到家里,物业保安和邻居们是见过我家在咣当咣当又拆又修的,我给他们的说法是屋子许久没住人,要翻新。 所以看到工人送货他们也不奇怪,谁家屋子入住之前不都是流水般砸钱。 等我将这些物资都安放妥当后,离那场低温只剩了一星期。 这期间,杨峥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询问卖房事宜,好几次我都差点笑出声来。 打开我离开那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