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了,我把大部分只能看不能吃的移除,只留下玫瑰、紫藤、茉莉、向日葵、薄荷、罗勒、竹子等具有食用价值的那些。 别人在露台上砌泳池,张爷爷别出心裁,砌了个 10 平米大小的鱼池,现在里面养着荷花、锦鲤和青鳉鱼,等我往里放养些草鱼、鲤鱼、田螺、龙虾什么的,这个鱼塘的产出将是我们的另一大肉食来源。 吃完午饭,我去专门充作仓库使用的 B 套,把几个做了特殊标记的大号纸箱找出来,放进 SUV 里。 这几箱东西我准备以边境旅游特产的名义寄给各地亲朋,里面包括含水量极低的坚果大列巴、甜度可怕的俄罗斯糖果、各种水果罐头、野生蜂蜜、腊肉、风干肉、红肠等真空包装的物资。 我开着车,先在城郊租下一个小型仓库,又来到颐春最大的农贸市场,收购了一批当地海货、东北大米和黄豆。 然后回到车里,将这些东西和前天买的那批山货分装好,用真空机重新打包,自留一半,另一半分成几份装进几个物资纸箱。 在市区随机找了一家顺丰物流,把这几个纸箱分别寄给在 C 省的许教授和林女士,以及在 S 省省会的张姨。 回到家中以后,我开始挨个给人打电话。 周叔周婶还不知道我把 C 省的房子卖给虞家了,我邀请他们带着囡囡去我那个家做客。 与其他人也找不同的借口——跟许教授说张姨有东西托我带给他们夫妻,跟林女士说我想带康复了的泰格去她家玩,跟张姨则说打算在度假回程的路上去她家拜访。 总之没有白费口舌,他们都说会空出大年二十八下午的行程,等我和他们的家人共进晚餐。 我由衷希望他们不会爽约,因为大年二十八,不仅是一个普通的周六,也是末日降临的那天。 末日倒计时 7 天。 末日降临时正值春节前夕,众人忙着备年货,各大超市自然忙得不可开交。 上一世,虞衡的老婆孩子这段时间一直在超市帮忙,发现情况不对,他们没有尝试维护秩序,而是第一时间躲进了虞衡办公室,直到超市被幸存者清理干净才现身,毫发无伤地逃过一劫。 后来虞佰曾得意地提起过,还好那天下午他没坚持要去看球赛,而是听话地留在超市干活,果然孝顺的孩子运气不会太差。 我这个当姐姐的,从来没送过虞佰什么像样的礼物,这一世让他死之前看一场心心念念的篮球赛还是做得到的。 虞衡的生日在大年初二。 我特地打电话跟虞衡忆了一番往昔,让他想起他的第一个孩子曾经是怎样费尽心思替他庆祝生日的,在他有所触动的时候说道:「爸爸,我知道初二那天您必须和柳姨他们一起庆生,我不想跟他们一起,我想单独给您过一个与众不同的生日。您大年二十八下午能不能抽出点时间,在办公室等我,我们父女二人提前庆祝一下?」 虞衡这种爱找存在感、死都不觉得自己曾经有错的人,是很吃示弱和争宠这一套的,我这一番话恰好掻在他痒处,他开心得不得了,声如洪钟地应道:「有空,爸爸肯定有空,这么多年没有曼惟替我吹生日蜡烛,我总觉得每个生日都伴随着缺憾,今年我们父女单独过,谁都不带。」 见他应下,我顺势提出:「小惠小佰好不容易放寒假,还自觉到超市帮忙,这些天肯定累着了,小佰不是咱们 C 省篮球队的球迷吗,您不如劝他们去看场球赛松快松快。」 虞衡正愁不知道怎么支开柳雪华母子,听到我的提议果断一拍桌子,说到时候让他们母子三人都去,他马上买票。 我提前十几天就买好了虞佰想看的那场球赛的门票,离场馆出口最远的中线第一排,3 张,除了虞衡,人人有份。虞衡现在才下单,可选不到这么「好」的位置了,我连忙把买票的活揽过来,这种「知情识趣」引得虞衡连声夸赞。 安排好虞家四口大年二十八的行程不久,农产经纪人大哥亲自把我托他收集的物资送到颐春了。 我先在昨天刚租下的仓库验收,等送走大哥,立马把我那台 SUV 车厢里的座椅都卸了,跑了好几趟才把全部物资弄回家。 颐春冬日的气温本就较高,日常在 0 摄氏度以上,大概是末日高温的前兆,这几天气温还在缓慢攀升,现下室外温度已达到 8~10 摄氏度。 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我可以放心地把这些娇贵的作物和禽畜暂且安置在两个阁楼里,不用担心它们被低温冻毙。 忙完一天的工作,我又去露台上修缮昨天垒起来的土灶。 盘腿坐在地上时,我透过敞开的阁楼大门,看到泰格和小拖把在观察家里的新居民。 泰格一脸凝重地端坐着研究它面前的一窝兔子幼崽,小拖把则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吐着舌头,飞快地绕着一排一排的禽畜打转,看得眼花缭乱。 我的土灶垒得很成功,有它在,如果有一天我储存的固体酒精、木炭、蜂窝煤消耗光了,发电系统也报废了,至少还能靠烧柴火做饭。 我就着新鲜出炉的土灶给圆底大铁锅开锅,然后用它们做了一小盆热腾腾的海鲜白菜锅边糊。 露台上草木的清香中混合进食物的鲜香,我借着阁楼透出的灯光和洒了满地的星光,坐在尚有余温的炉灶边,惬意地吃着这顿迟来的晚餐。 末日倒计时 6 天。 因为肥料充足,不必打狗狗们排泄物的主意,我从搬到颐春后就计划训练兄弟俩去客房的自动冲水马桶排便。 安装好方便狗狗蹲坐的定制马桶圈,又在马桶旁边放了个专门给拖把小矮子用的缓坡,艰难的教学工作开始了。 泰格倒是一学就会,问题出在小拖把身上。 任我把它抓到马桶上多少次,任泰格给它示范多少次,犟驴都不能理解我们行为的逻辑,它坚定地认为,便便就应该拉在草丛里,一个没盯住,它就冲到阁楼里去祸害我的植物了。 在我几乎要放弃速成教学,选择顺其自然时,它俩给了我一个惊喜。 当时我正躺在懒人沙发上看一条有意思的热搜——裴雅莹婚礼现场直拍。 我记得很清楚,上一世她在三天后才放出喜讯,这一世不仅日期提前,连订婚也变成了结婚,这么着急忙慌,不知道境遇还不如前世的路靖远得知这个消息会作何反应。 我正刷着直拍视频,发现泰格叼着小拖把着急忙慌地从阁楼上下来,都没工夫搭理我,一溜烟就往客房的方向去了。 我拎着手机懒洋洋地跟过去,就见泰格叼着小拖把往马桶冲,被它叼着脖子的小拖把晃晃悠悠,狗有三急,没憋住,已经拉了一坨掉在地上,我忍不住抓狂地喊道:「nonono!!停下!停!泰格,停!」 泰格犹疑不解地站住,甩过头看我,拖师傅的第二坨刚好挤出来,随着泰格扭头的动作,那一坨呈抛物线向我这边飞来。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泰格看我没反应,快乐地把小拖把往马桶上放。 「咚,咚咚,咚。」小拖把第一次成功地使用了马桶。 这次之后,小拖把终于出师了,家里专门给它准备的缓坡也都闲置了,因为拖师傅上下床和马桶,全靠它哥任劳任怨用嘴叼。 末日倒计时 5 天。 我忙着开车在颐春市各个加油站转着圈加油,依靠虹吸原理从油箱里抽柴油时,意外收到了周婶发来的微信消息。 虽然我跟周婶说过,我并不认识路靖远母子,但她显然还是对这二人的动向上了心。 她发这条消息是为了告知我,昨晚路靖远撇下他妈,独自出院了,路母正发了疯一样找儿子。 我有点意外,路靖远的手还跟脱骨鸡爪似的,这又是作什么死?不过反正折腾不到我身上,随意吧。 于是我给周婶回了条消息,就把这件事忘到一边。 没想到等我干完今天的活,惬意地搂着两只小狗看电视时,又在新闻里看到了裴雅莹。 这次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裴雅莹和一神秘男子双双坠江,不知所终,目前救援队伍正在全力搜寻打捞之中。 主持人口播时,电视屏幕上反复播放着一段慢放监控画面,裴雅莹被一个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黑衣男子撞进湍流江水中,随后该男子也在惯性下坠江。 看到所谓「神秘男子」的第一秒,我就认出那是路靖远。 上辈子路靖远得知裴雅莹订婚,还只是感到震惊和不敢置信,这辈子他的境遇比上一世差得多,手和脸不行了,等不到 50 万救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