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通感,16 日解锁嗅觉,20 日解锁听觉,这么看好像没什么规律……」 江景突然撑起头,侧过身来看我:「时间都在晚上,算不算?」 我猛然惊醒,再回顾,道:「好像是同一个时间点!」 我掰着手指头想了想,说:「两次都在熄灯后不久,应该是 11 点到 11 点半之间吧。」 「那 10 月 6 日那天晚上我们干了什么,怎么就突然有通感了?」 江景的目光突然闪了一下。 我警惕看他:「你想到了?」 江景犹豫了一下:「可能……但我觉得不会这么离谱。」 「是什么?」我催促他快说。 江景先打预防针:「那你答应我你知道了别生气。」 我踢他一脚:「快说!」 踢他那脚的威力也传到我脚上,我摸着被踢疼的脚,听江景开口:「那晚,我抱着小花坐在窗台边吹风,看到有流星,就顺便许了个愿。」 「你总抱怨我不懂你,我就许愿,希望我以后能懂你。」 江景舔了舔嘴唇:「然后……好像就通感了……」 我将信将疑:「有点扯吧?」 江景简直是迫不及待附和我:「我觉得也是,还是找找其他的办法。」 我们复又躺下。 静谧的天空,星星一眨一眨。 我忽然坐起,欺身掐上江景的脖子:「你好好的许什么破愿!现在怎么办?!」 7 天文学家预测: 10 月 25 日晚,小秋山将迎来超大阵容的猎户座流星雨,空前绝后,非常值得一观。 那天恰好是周六。 我和江景紧赶慢赶,终于在最后一天抢到了紧俏的高铁票和帐篷席。 小秋山地处旅游区,老板会赚钱,提前将帐篷布满流星雨会光顾的山头,按个数收费,狠狠赚了一笔。 但该赚的钱还是得让他赚。 一个帐篷的钱,食宿等其他方面全包,总比露宿山头赏流星雨要好点。 江景去前台领了两个睡袋,道:「今晚得委屈你和我挤一挤了。」 我不甚在意:「没事,小时候又不是没睡过。」 他表情一顿,但却没说什么。 来到帐篷前,江景躬身安置行李,我观察周围其他大包小包调试器材的天文学爱好者,莫名有些怅然。 这一趟,是我和江景的「死马当成活马医」之旅。 即使流星遂愿一事听起来很扯,但通感这么扯的事都已经实际发生,确实没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我和江景今晚是来许愿的。 如果真的有用,那通感今晚就要如愿消失。 想到这儿,莫名还有丁点舍不得,我往手臂上拍了一下。 江景从帐篷里冒出头来,头发有些乱:「干嘛?」 我笑笑:「没什么,就想叫叫你。」 他表情像是无语,冲我道:「多吃点溜溜梅。」 「……」 晚饭是由工作人员分发到帐篷前的,还附赠餐前水果和餐后甜点,吃饱喝足后,我躺在帐篷里和江景闲聊。 「万一今晚没看到流星怎么办?」 江景坐着,低头在玩手机:「专家不是说了吗,流星雨的预判可能存在失误,这是正常现象。」 「但是看不到就不能许愿了啊。」 江景很会安慰人:「说不定许了愿也不管用,先别操心那么多了。」 我被他气笑,但操心确实没用,索性陪他一起玩手机。 时间来到专家预测的晚间十点。 夜空静谧深邃,别说流星,连只飞鸟都看不见。 我和江景靠在一起,双双瞪着眼睛望夜空,从兴致高昂等到无精打采。 周围充斥着叹气声。 江景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间。」 我挥手:「去吧去吧。」 趁江景离开,我躲进帐篷,预备先换好睡衣。 毕竟他在的时候换睡衣会尴尬,即使他在帐篷外,那也尴尬。 帐篷内亮着一盏昏黄的小夜灯。 我麻溜褪去衣物,刚要换上睡衣,眼前换了一副光景。 白炽灯将瓷砖地的缝隙都照得透亮,而缝隙之上的,是不属于我的身体构造,我听见江景小声骂了句脏话。 他飞速拉上了裤子拉链。 我也匆忙拿过一旁的睡衣挡住自己。 靠! 通视觉了! 8 不幸中的万幸,互通视觉是闪现式的。 约莫 30 秒过后,我眼前的画面逐渐恢复正常。 ——但那又有什么用! 该看的不该看的还是都看到了! 我努力调整错杂的心情,深呼吸几次,摒弃脑中不该有的画面,抬手关掉那盏小夜灯,在黑暗中摸索着穿上睡衣。 毕竟万一视觉再闪一次,我就没脸去见江景了。 江景很久才回来,久到我都怀疑他掉厕所里的程度。 但我没敢催。 我现在连话都不敢和他讲,怕和他对视。 江景先在帐篷外掩着咳嗽一声,随后低声问我:「我能进来吗?」 他这架势莫名有种要闯我闺房的感觉,我忍着羞耻和尴尬,故作泰然:「进来吧。」 他又知会一声:「嗯,那我进来了。」 再寻常不过的对话,因为刚才的突发状况,染上几分暧昧旖旎的色彩。 我欲哭无泪。 无意间还与躬身撩开帐篷帘子的江景对上视线。 他脸颊很红,那红绵绵延延一直到耳根,坠及耳垂,摇摇欲滴,垂下的手背却冻得发紫,血管清晰可见。 吹山风吹出这效果,我莫名又想起通视觉的那些画面。 尴尬死了! 我俩各自抱着睡袋,偏坐在帐篷的一角。 帐篷内很安静,显得周围其他帐篷尤其热闹。 有抱怨流星雨怎么还不来的,有担心电池没电撑不住的,还有小情侣抱在一起甜甜蜜蜜说情话的…… 这气氛实在尴尬,我尝试着说点什么缓解气氛,扒拉来背包:「喏,这个给你。」 「什么?」 「香薰。」 我塞到他手里,解释:「你不是总说晚上睡不好吗?我怀疑那香味是被套上的,你也熏一熏,没准闻习惯就好了。」 江景有些犹豫:「不是因为这个。」 「那因为什么——」 话音刚落,周围响起喧闹声,我有感抬头。 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在静谧的夜空划下一道优美的弧线,许久,才隐没在天的另一端。 我激动地抓上江景的胳膊:「怎么样怎么样!许愿没有?」 「许了,但是好像没用……?」 我些许紧张,试图稳住局面:「可能要等会儿,上次实现你的愿望也没这么快吧?」 江景点了下头。 1 分钟、2 分钟……10 分钟都过去了…… 通感没消失。 流星雨也没来。 我认命,叹一口气:「看来通感不是因为你对流星许愿,这趟白来了。」 像是为了不让我白来一趟, 下一瞬,数十个光点现身于天际,逐渐越来越多,越来越多,闪着钻石般的光芒密密麻麻朝我们袭来。 那画面着实震撼,我情不自禁「哇」了一声。 周围的热闹喧嚣也在瞬间达到顶点。 有人在这璀璨的夜色下表白,尽情对着山峰呐喊「XX 我爱你」。 我抓上江景的胳膊,也撺掇:「许愿许愿!」 江景手臂意外地烫,再看脸,昏暗夜色下也能瞧出分明的红。 他简直是突兀地提起话头:「没白来,本来也不是为了许愿来的。」 他说:「不是什么香薰,是你身上的香。」 「是你搅得我睡不好,每晚半夜还要爬起来喝水,是燥的。」 「暗示你多少遍你都不懂,喜欢你说那么多句你还不明白,真不知道是不是傻的。」 「我不想和你做小伙伴了。」 「我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 「没开玩笑,你考虑一下。」他仰头望了望天,道,「流星雨过后,给我一个答案。」 9 我没给答案。 我人都傻了,哪还能给什么答案。 不过江景也挺知足,了解我的态度后,竟还欣慰一笑:「还好没直接拒绝。」 其实我想拒绝来着,但他那期许希冀的眼神,又让我觉得拒绝对他来说好像太残忍了…… 我也不知道我这心软到底算不算喜欢。 总之那一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