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乖顺听话的模样。 傅归渡是一个极其在意男女距离的人,她对异性向来都有很好的分寸感。 眼前的人,甚至不是徐斯言。 以至于他这一会儿,极度难以置信自己看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迅速阴翳。 傅归渡察觉到了门口的人不对劲,侧目看到徐溺那张脸时,脸上的笑意也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傅归渡看见徐溺的第一反应是,他是真的有点瘦了,整个人的气色似乎也不好,挺颓废的,她记得他是生病了,按道理来说还在休养阶段,没想到他手里居然还拿着烟。 这无疑于在伤害自己的身体。 只不过傅归渡也不好多说什么,他怎么样都是跟自己无关的。 她没有在意徐溺一直盯着自己的视线,带着司军想往包间走,路过他面前时,到底是被他伸手拦住了。 司军下意识的挡在了傅归渡面前。 徐溺阴鸷的说:“滚开。” 尽管司军知道眼前这位大概是他惹不起的什么人物,可是他还是站着一动没动,跟徐溺倔强的对峙着。 傅归渡看着徐溺逐渐泛出冷意的眼神,皱了皱眉,对司军说:“你先进包厢吧,进去等我。” “可是他要欺负你。”司军整张脸都不认可的皱了起来,说,“他会欺负你的。” 徐溺几乎是想上手了,他从小练的散打,傅归渡生怕他伤了司军,忙说:“不会的,我们认识,他不会欺负我的。” “程小姐……” “听话。”她说。 司军怔了怔。 傅归渡顿了片刻,放低音量说:“真的没事,这里到处都是人,他不会对我怎么样。” 司军看了看四周,果然来来往往都是人,这才不情不愿的往包厢里面走。 傅归渡这才看向徐溺,他整个人紧绷得厉害,下颌线也咬得紧紧的,看上去十分不好接近。 她深吸一口气,道:“说吧。” “可真护着啊。”徐溺讽刺的说,“一个乡巴佬而已,又丑又土,就你当成宝。” 傅归渡淡然:“他挺好的。” 徐溺不说话了,手里紧紧拽着香烟,打火机掉在地上。 傅归渡见他没话可说,便要走,他也不让。 “既然生着病,就别抽烟了。”她好心劝了一句。 “为什么不抽?反正死了也没人心疼,抽死算了。”他说话的语气依旧很冲,仔细听去,琢磨一下,就知道这是在找存在感。但凡稍微好言好语劝他别抽了,保准立刻就把烟丢了。 傅归渡淡淡说:“你再这样,我要走了。” 徐溺抿了下唇,红着眼睛说:“那个是谁?” 傅归渡说:“你问谁?” “那个黑人。” 傅归渡声音冷下去:“你说话就不能放尊重点?他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徐溺心寒得厉害,她情愿帮一个陌生人说话,也不愿意问问他的身体怎么样了。 她让他等着她回来,他这些天就听话的没有再找她,那么心急也还是等着,可是她连回来也没有通知他。 如果不是今天撞见,谁又知道她会什么时间通知自己? 徐溺抓住她的手,不甘心极了,声音因为这些天纵情烟酒,沙哑得厉害,“我现在差劲到连一个乡巴佬也比不过了?” 傅归渡没说话。 司军因为担心傅归渡,出来看到傅归渡被抓住了,下意识以为她被欺负了,连忙朝他冲了过来,狠狠的一把推开徐溺。 放在以往,徐溺当然出不了什么事。可是最近,他的身体状况很差,一推就被推倒了,他撞在了洗手台上,呕出一口血来。 这可把司军和傅归渡吓坏了。 徐溺要出什么事,司家不可能会善罢甘休。 傅归渡几乎是立刻从旁边抽了几张纸,蹲在了他身边,给他擦干净嘴角的血渍,皱着眉头问:“你没事吧?” 徐溺捂着胸口,有些艰难的说:“老婆,我疼。” 傅归渡问:“那儿?” 他抓着她的手,放在胸口,说:“这儿,好疼。” 傅归渡有些复杂的看着他。 129 傅归渡那只空闲的手赶紧拿手机打了医院电话,又猜测他肯定不是一个人来的,在微信上找到了顾越。 几分钟后,顾越飞奔过来,看到旁边的血迹,脸色也猛的变了,赶紧过来扶人:“联系救护车了吗?” “联系了。”傅归渡也不敢动他,看了眼旁边吓傻的司军,安慰他说,“我得去一趟医院,你让我姑姑先带你回去。不要怕,这边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司军嘴唇直颤抖,用眼神质问傅归渡:我是不是,闯祸了? 头一回来到大城市,却遇到这种事情,他六神无主,生怕惹出人命来,又觉得一般吐血了就是很严重了,真的太吓人了。 傅归渡看得心下一疼,他也是为了她才敢推徐溺的,相处这段时间,她知道他个性老实憨厚,对人友善,要不是为了她,做不出来这事情。她勉强笑着安慰他:“司军,真的没事,你听话,先回去等我消息。” 她耐心哄司军的语气,让徐溺心里不满,伸手拽了拽她的衣摆,要拉回她的注意力。 哪怕抬手拉她的动作,他五脏六腑都是疼的。 “老婆。” 傅归渡偏头看他,看他拽着她衣领的那只手,渐渐往上,握住了她的小指,然后再往上爬一点,手掌包裹住她整只手,紧紧的握着,一动不动了。 一直到上了救护车,他已经晕晕乎乎了,也都没有放开。 傅归渡却坚定的、不容拒绝的,想把手从徐溺掌心里面抽出来,他这会儿已经脱离了,吃奶的劲也留不住她。 他沙哑着声音恳求说:“老婆。” 傅归渡冷道:“松开。” 徐溺再次恳求说:“老婆,我不想松手。” “医生护士会陪着你,而且我蹲着会很累,你要让我蹲一路吗?”傅归渡反问道。 如果不是因为司军推了他,傅归渡今天都不会来,平常不可能一摔就出血,他的身体也是被他自己作践的。傅归渡心疼不起来,也同情不起来。 徐溺在听到她把话说完以后,就没有再坚持,把手给放开了。 傅归渡很快坐在了旁边的位置上,护士簇拥上来,很快就隔开了她跟徐溺,她也没有再看他一眼。 顾越看着看着,那股子心酸感再次翻涌上来。 不久前还是小夫妻,居然能疏离到这种地步。 他想,哪怕是见了面,这次徐溺恐怕也留不住傅归渡了。就像之前傅归渡在跳楼后留不住徐溺一样,当时徐溺甚至还出国去了,一玩就是好几个月。 徐溺到了医院,就被火速拉去做检查了。 顾越跟傅归渡两个人坐在外头,一时之间找不到言语,有点尴尬。 他总觉得傅归渡整个人似乎更加冷淡了点,又觉得这冷淡的模样,似乎更加贴合她本人的形象,之前对谁都客客气气的状态,反而像是装出来的。 好半天,他才勉强说:“南初姐,这段时间你跑哪去了?” 傅归渡说话时,倒是还是往常模样,笑说:“出去散了一段时间的心。” 顾越小心翼翼的说:“徐溺哥这段时间都挺颓废的,刚回国那两天,真的是满世界找你。后来生病了,谁也不想见就念叨着你,怪可怜的。我觉得你们结婚之后,他心回到你身上了。” 她笑了笑,问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你觉得有几成回到我身上了?假如你心里不止一个人,你又愿不愿意为了其中一个放弃所有。不愿意的,因为失去的不是全部。” 顾越顿了顿。 “他这段时间,温湉找他,他都拒绝跟她见面了。” 傅归渡沉默了片刻,淡淡道:“他的事情,你不用告诉我。” “我只是觉得,是不是有误会什么的,万一还有挽回的余地……” 傅归渡说:“不会有挽回的余地的。” 顾越安静了好一会儿,最终低低的叹了口气。 谁都没有再开口了。 半个小时以后,医生走了出来,说徐溺这是耗了气血,前段时间本来就没有把身体养好,后续又抽烟喝酒不注意,身体里堵着口瘀血,今天被司军那一撞,瘀血就吐出来了。 大碍是没什么大碍,但是就是得静养。 傅归渡听到这里就放心下来,走到旁边给司军打了个电话报平安,他那边应该担心得紧。 司军接了她的电话,沉默了许久,说:“宋小姐,那个男人,他是你男人吗?” 傅归渡顿了一下,没吭声。 “他是个坏人,好人不会看不起人。” 司军还想说话,顾越就在病房里喊,“南初姐,你赶紧过来。” 傅归渡急急忙忙走过去,病房里,徐溺正拔了吊瓶,就不管不顾要下地往外走。 “身体不要了?”她皱着眉问。 徐溺看到她,整个人安静下来,乖乖爬上床,捂着肚子,有气无力的说:“我怕你走了。” 傅归渡避而不答,只说:“我联系了你母亲,她很快就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