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秦苛近乎强势地撬开我的牙关,肆无忌惮地渴求与索取。 我被他紧紧抱在怀中,迫不得已攀住他的肩膀,像个溺水之人汲取一丝喘息。 雨水和泪水混杂在我们的吻中。 冰凉与炙热交织。 「阿愿,别哭。」 秦苛紧紧抱着我,「我替你报仇了。」 我听着他的心跳,突然明白他为何一定要置何氏于死地。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在警察局的时候。」 秦苛将我护在怀里,「我把秦子安摁在床上,逼问出来的。」 我哭了,「我以为你要跟欺负过我的人结婚……」 「阿愿,我怕你不原谅我。」秦苛语气暗淡,「你被我身边所有的人伤害,而我,一无所知。我没脸见你。」 我眼眶发酸,「是我没脸见你。桑阿姨那些钱,我都还给她了。」 他亲了亲我的头发,「跟我讲讲你在国外的事吧。」 我小声说, 「刚到欧洲的那几年,我穷困潦倒,连吃饭都成问题。」 「学校的项目进行到一半就断了生活费。」 「我靠在餐馆里当服务员,撑过了最艰难的日子,终于拿到全额奖学金,被心仪的导师选中,入了门。其实一切都还好……」 「黎愿。」 「嗯?」 「我想跟你结婚。」 9 回去的路上,秦苛开着车,沉着脸,一言不发。 我扭头看着窗外,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因为就在刚才,秦苛求婚后,我人傻了。 秦苛蹙蹙眉,表情突然臭下来。 仿佛突然意识到自己大脑短路了,求婚操之过急。 事情在我没忍住笑出声后,往糟糕的方向进展了。 秦苛丢了脸,甚至没有跟我说话。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我想了想,开口道:「下个月,我就要回欧洲了,时尚晚宴的事,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嗯,」他不轻不重地哼了声,「不用考虑,会去的。」 「谢谢……」我挠了挠头,视线挪到他扶着方向盘的手上,「我以后也要在海外发展,所以——」 秦苛打了个方向盘,将车停在路边。 「黎愿。」 他敲了敲方向盘,「你想说什么?」 「我们兴许不会有结果的。」 秦苛突然笑出声,语气带着一丝咬牙切齿,「你挺自信啊。」 说完,开始盯着我摘手表。 光线昏暗,秦苛的眼睛莫名将人看得心驰荡漾。 车里开了空调,我很快出了一身汗。 秦苛修长的手指解开了衬衣上面的领口,随意问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两个不成?」 「你会去国外吗?」 我愣住了。 秦苛没有说话,而是关上了窗户。 我也不懂初夏的天气,为什么车里开了空调,会越来越热。 烧得心跳越来越快。 「黎愿。」 「嗯?」 「不热吗?」 我像被人蛊惑一般,盯住了秦苛的俊脸。 有那么一瞬间,我脑子里冒出的想法是,秦苛不会在诱惑我吧。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被否定了。 秦少爷脾气大,怎么可能会主动。 于是,我揪住他的衬衣,俯身吻上去。 咔嗒。 是调整座椅高度的声音。 秦苛轻而易举将我从副驾驶拖到了自己大腿上。 「扶好。」 充满磁性的低语像沾了电流,扫过我的耳郭,酥麻感一直蔓延至后背。 「秦苛……」我声音在打战。 张合的唇瓣被他吻住。 「阿愿,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小雨密集地敲打着玻璃窗,像一阵阵细密鼓点。 轻重错落。 衬衣滑在了腰间,我小声说:「秦苛,热……能不能把窗户打开……」 「乖,一会儿就不热了。」他吻着我,「再忍一会,怕你着凉。」 十年前的秦苛,会青涩地牵着我的手哄我。 十年后的秦苛,会用手贴在我的腰上,温柔地让我哭出来。 「阿愿,你刚才说,我们以后会怎么?」 我神志混乱,声音断断续续,「异地……是异地恋……」 他捧着我的脸,轻轻啄了一口,「放心,我会去找你。」 这个夜晚格外地漫长。 从窄小的汽车,再到宽敞的客厅地毯。 月亮躲在浓云之后,将动情悦耳的情话尽收耳中。 10 清晨,我被闺蜜的电话吵醒。 「你什么时候回来?人事刚才给我打来电话,鉴于你这些年的出色表现,决定将你列入创意部总监候选名单。」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揉了揉凌乱的头发。 「我……我马上回去。」 挂掉电话,才意识到秦苛正躺在我身边。 因为我剧烈的动作,被子滑至腰间,露出几块鲜明的腹肌。 秦苛微微睁开眼,躺在那儿,懒洋洋地盯着我瞧,也不晓得拿被子遮一遮。 「又要走?」 他声音带着清晨刚起床的沙哑。 我匆忙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耳根都红透了,「对,比较着急……」 秦苛哼唧一声,拉开被子,平躺着,懒洋洋道:「成,慢走。」 我下床的动作又犹豫了,几秒钟后,转身靠过去,「其实……还有点时间……」 …… 临近中午,我套着一件鹅黄色的旗袍,和秦苛在楼下等车。 其实早该半个小时前就出发的,可是秦苛手笨,绾头发花了很久。 我正在小声跟他抱怨,「你能不能多练练啊……多耽误事啊……」 「下次一定。」 秦苛漫不经心地说着,突然掏出振动的手机,接起。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秦苛原本还算轻松的神情浮上一道阴霾。 「怎么了?」 他收起手机,安抚性地拍拍我的后背,「没事,飞机就要起飞了,快一些。」 「好。」 我坐进车里,刚想看手机,秦苛捏住我的下巴就吻起来。 「秦苛……喂……你……」 他有些反常,甚至还夺去了我的手机。 大概是离别前,心有不舍。 我沉溺在他的温柔里,直到汽车路过广场,电子屏幕上冒出一条新闻。 即便打了马赛克,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当年的照片。 我停住了,被秦苛抱在怀里,直勾勾盯着那抹肉色。 「阿愿,别看,」眼前突然覆上一只手,「你安心去欧洲,这里的一切,交给我。」 其实想想也知道,这是何娴君会做得出来的事。 私密照片像牢笼,困了我整整十年。 最初,我整夜整夜失眠,生怕哪一天,世人的指责和嘲弄会把我的人生彻底毁掉。 十年后,始作俑者终于选择将刀子捅向我。 可是这终究只是作恶者打压受害者的拙劣戏码。 而受害者不该害怕。 我推开秦苛,语气平静,「这是我的事情。」 他欲言又止。 我摇了摇头,「我可能需要你帮我个小忙。」
秦苛为我举办了一场新闻发布会。 现场来了很多记者,都想趁机蹭一把热点。 我知道,我没有打码的照片和视频已经被传疯了。 人群最后,我看到了何娴君和秦子安。 他们脸上依然挂着恶劣的笑容,一如当年。 记者将话筒举到我的嘴边,「请问您与他们有什么恩怨吗?」 「没有恩怨。」 「为什么他们欺负你,不欺负别人呢?」 我知道,这里面有秦子安找来的人。 我笑着说:「我想你应该问他们,为什么别人不欺负人,就他们欺负,是不是没有教养。」 记者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我正视着底下的记者,说道: 「任何人,都不要妄想用『我有性格缺陷』来洗白他们霸凌的恶行。何娴君小姐率领小团体扒光了我的衣服,对我进行言语辱骂。秦子安先生,对我实行了猥亵。我之所以不报警,是因为证据掌握在他们手中。而他们天真地以为,那个视频拿捏的是我的命运。可是我不是小孩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