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不开。同时她余光看见门口站着的人浑身僵硬。 “你们……”陆母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旁边的蒋文媛像是认命了,闭着眼睛,终于不再像几年前,趾高气昂的笑着跟徐斯言说:“不要随便跟女生走的近,不是所有女生心思都那么单纯的,有些人,指不定企图嫁入豪门,从此改命。徐同学,我不是在说你啊,我只是习惯了提防。” 徐斯言听到声音之后,才慢慢的放开了她,转头看着陆母。 她知道他多少有几分刻意,就算想让人看见这一幕,因此她的笑意没有再维持下去。 “嘉南,你跟斯言,这是在干什么?“陆母的声音有些发抖。 徐斯言坦白道:“阿姨,我喜欢嘉南。“ 沈颜听到这儿,勉强打了声招呼,离开了。 他说:“我一直喜欢她,我不介意她跟陆堇的过往,我想跟她在一起,疯了一样的想。希望您能支持我们。“ 陆母摇着头说:“嘉南是……阿劲的前妻啊,你们是亲戚,怎么可以还跟嘉南在一起呢,这让外头的人知道,会怎么说?“ “我打算带着她出国,不会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的。我会照顾好她。”徐斯言说。 “你真的不介意吗?”陆母有些不敢相信。 “没什么介意的。嘉南一开始会跟陆堇在一起,本身就是因为,陆堇长得像我。”徐斯言眼睛发疼,却什么也顾不上了,他一股脑将过往抛洒了个干净,“嘉南她追了我很多年,是我一直碍于我母亲的话,觉得自己应该找个门当户对的,所以一直没有同意她。后来她才和阿劲在一起的。” 陆母愣神一般的看着徐斯言的眉眼。 从小就有人说,他们两长得极其相似,加入穿衣风格一样,甚至可能会被认错。好在他们性格一个安静斯文,一个天生从小活泼好动还不学好,才让他们的气质有了质的不同。 徐斯言看着她的神情,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沉着声音说:“陆堇和我,长得确实像,所以我很理解,嘉南后面为什么会和陆堇在一起。” 172 陆母的脸色发白,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显然还是难以消化,更加难以去思考,徐斯言的这一番话。 她是一个母亲,跟蒋文媛一样,极其以自己的孩子为傲,即便陆堇再怎么样,小时候再不上进不爱学习,她也从来不觉得陆堇比不上徐斯言什么。 但是现在,她一向喜欢的嘉南,一开始和自己儿子在一起的原因,居然只是因为自己儿子像眼前的这一位。 陆母有些接受不了,头都疼了,声音当中充满了不安的情绪,忧心忡忡的说:“斯言,你跟嘉南,我还是接受不了,再想想你母亲,你要她怎么接受,她的儿子,跟她的外甥先后娶一个女人?即便你带着嘉南出了国,她跟阿劲的曾经,也不可能被抹去。世俗也容不下这事。” 她停下来半天,脑子里蹦出一个词来,她喃喃说:“不行不行,这事太腌臜了。” 人活在世俗中,又怎么能,不顾及世俗? 洒脱跟无拘无束,不能成为不顾家人的遮羞布。 蒋文媛在旁边,偏开头,嘴唇颤抖,一言不发。 徐斯言盯着她说:“妈,你不会再阻止我的,对么?” “你明知道我来,在这时候跟沈颜牵扯,不就是做给我看的么,我还能说什么,我又能决定得了什么。”蒋文媛的脸上充满了哀戚,蓄起的泪意勉强忍住,声音也充满了疲倦,说,“你爸说的对,我管的住你一时,但管不住你一辈子。” 她似乎是失望透顶,说完话的同时就朝外头走去了,陆母怕她出事,连忙一并跟了出去。 这一走,就看见沈颜就在门口站着,原来并没有离开。 陆母的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她心情太复杂了,最后只是叹着气,转身继续朝蒋文媛的方向追去了。 蒋文媛一直走到医院门口,才突然蹲下来。 陆母过去扶她,听见她自嘲说道:“文希,你听见了吧?你看看这就是我教出来的好儿子,我说的话,是半点听不进去的。沈颜也可以,早些年里,小小年纪她就想勾引斯言,当时我便警惕,留着心眼对她千防万防,没想到我还是没防住她。” 蒋文媛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顺了好半天才说:“斯言还是着了她的道。你说沈颜是不是有本事?一个斯言放不下她,一个陆堇又跟她谈了好几年恋爱,当年陆堇为了让你接受她,跟你僵持了多久?我看这就是狐狸精,专门来祸害咱们儿子的。” 陆母从来不觉得沈颜这孩子有什么不好,心里也不赞同蒋文媛用狐狸精这个词来形容她,沈颜本身算是一个好孩子,乖巧又懂事,什么事都以别人为先,情愿委屈自己。品行没得说。 只是这一会儿,她也没心情替她说话。 沈颜先爱上自家外甥,然后又跟自己儿子在一起,即便她和陆堇已经离婚了,她心里多少还是膈应。 “你回去跟斯言好好谈谈,总会谈出解决事情的办法。”陆母也只能这么劝道。 蒋文媛听了,却苦笑道:“你看看他现在那样子,我又怎么可能劝得住他。” 陆母给她出主意说:“你要不去找嘉南谈一谈?” … 沈颜看着对面的两位长辈,没有率先开口。 很快服务员上了茶,她笑意盈盈的给她们斟好茶,说:“阿姨有话直说就是了。” 蒋文媛问了她对徐斯言的态度。 又很直白的看着她,生怕她要撒谎。 沈颜说:“你放心,我不会跟他不清不楚。” 蒋文媛不客气道:“这样最好。” 沈颜看她片刻,温和的说:“您该管好他,喜欢他的事情我不否认,上学那会儿我确实爱慕他,想必您也自豪他在高中时候极其抓眼。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我对他并没有任何感觉。是他一直纠缠我不放。” 蒋文媛冷声指责道:“如果不是你让他看到机会,他又怎么会来纠缠你。” 沈颜温和依旧:“那可不可以说,是您开始纵容他了,所以他觉得您接受我了,才来纠缠我?” 蒋文媛怒意迸发,皮笑肉不笑说:“你一张伶牙利嘴,我说不过你。”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把您儿子的错,全部推到别人身上。”沈颜说,“我这边不会主动联系他,他要主动,我爱莫能助,得看您的本事了。“ 这一番话,说的客客气气,却让蒋文媛心里窝火,沈颜又答应不会主动招惹徐斯言,正事已经聊完了,她没有再和她闲聊的心思,起身就要走了。 反而一直没有插话的陆母开口道:“嘉南,你送我一程。” 蒋文媛也知道她大概也有话要跟沈颜说,便先离开了。 沈颜送陆母回去的路上,陆母一直没有开口,但眉心写满愁意,显然是有话要说。大概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沈颜也没有催促。 “斯言这孩子,从小确实优秀。”徐久,她才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的确。” “年轻时候,你跟他一个高中,一个大学,追了他几年?” “三四年吧。”沈颜坦白。 “选择那所大学,是不是也是因为,他在那个学校?” 陆母的脸色已经沉了几分,伴随着沈颜的一句“嗯”,脸色更加沉了。 “嘉南,当年要是我知道,你先喜欢斯言那么久,跟他暧昧那么多年,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同意你和阿劲的。”陆母表情复杂,心情久久平复不下去。 “先不说别的,以后我和文媛两家怎么相处?人都是应该懂得要避嫌,你当初太没有分寸了,斯言没同意你,你就不能跟他身边的朋友有牵扯,更何况是阿劲。他们两兄弟会被说,你落在人家嘴里,也脏了。” 蒋文媛的那句狐狸精,不是刻意,很多人都会这么以为。 好在这事,其他少有长辈清楚。 沈颜说:“抱歉。” 陆母叹口气,“嘉南,阿姨真的有些膈应这事,以后你跟阿劲之间,距离千万千万要保持好,行不行?” 173 沈颜盯着陆母看了一会儿,说:“您放心,我不会跟陆堇有以后。” 陆母说:“原谅阿姨这么直接,阿姨是觉得咱们都熟,有什么话直接说了更好。“ “人之常情而已。“沈颜很能理解她的心情,她的态度比起蒋文媛,已经好上不少。 陆母又没有话说了,连带着对沈颜也没有了往日那种亲近,人跟人之间的关系就算这样,很可能因为一些原因,心里有了隔阂,关系就淡了。 而蒋文媛那边,虽然找了沈颜,要求她跟她保证不接近徐斯言,但最后这副信誓旦旦的态度也还是变了。 徐斯言也不知道跟她怎么闹的,陆母再跟蒋文媛提起徐斯言时,她轻描淡写道:“他爱坚持就坚持,随他去了,反正我没有他这个儿子。“ 她的语气不好,但陆母也是有儿子的,知道她这就是在跟徐斯言妥协,没有一个母亲会真的不要自己的孩子的。 能让蒋文媛这般妥协,显然徐斯言真的态度坚决。 陆母想,这孩子生下来果然就是来跟父母讨债的,就连蒋文媛那样强势的性子,居然也有服软的一天。 可她由着徐斯言去了,却不是陆母喜闻乐见的结果。 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