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却冷漠了几分:“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本小姐不见无名之辈。” 小厮一愣,皱着眉头有些不悦,似乎没想到沈诺洁会这么说。 但是他来都来了,肯定是要将人请回去的,又不敢当众强行带走沈诺洁,只能道:“我家主子是安国公府的小公爷。” 哟,卫谦啊。 “你家主子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东西,还要藏着掖着。早自报家门不就好了。” 小厮的表情瞬间就扭曲了,竟敢说他家主子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卫家的人何曾受过这种羞辱! 酒楼里头卫谦已经跟安蕊还有陆砾等候多时了。 安蕊隐忍着恨意,陆砾隐忍着痛苦,他被打的三十板子还没有上药呢。 陆砾不愿以狼狈的样子示人,硬扛着没有露出痛苦之色来,安蕊心里感动归感动,却也没有去想他挨了板子是不是需要休息。 卫谦还是跟个病美人似的,脸色苍白,眼里带着寒霜,嘴角倒是挂着笑意:“景小姐,这么快又见面了。” “不是你派人请我来的吗,小公爷忘性真大。”沈诺洁对两位贵人一一见礼,自顾自坐下后才将视线落在安蕊身上。 “安姑娘竟然没有被扣押。” 安蕊脸色不好:“果然是你做的,沈诺洁,你要对付我,冲着我来就是,为什么要动我铺子的掌柜和伙计?!” 啊? 这女人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 沈诺洁眼里充满了迷茫:“安蕊姑娘这颗神奇的脑子,不是所有人都能与它共鸣的。你不如将你想说的话直白的表达出来。” 安蕊听出沈诺洁的意思了,沈诺洁在骂她蠢! “沈诺洁!你少在这里兴风作浪。我与你的恩怨,你却拿无辜的人开刀,你良心就不会不安吗?”安蕊气的站了起来。 沈诺洁不为所动,打量安蕊的神情都写满了优雅:“安蕊姑娘还知道良心吗?那么多无辜的女子因为你受害,本小姐瞧着你一点愧疚都没有,也有脸跟我提良心?” 安蕊冷笑:“你承认了?” 沈诺洁不耐烦的掏掏耳朵。 怎么说呢,早知道安蕊在这里,她就不来了。 与这种智障对话,她都怀疑自己精神有问题。 “按照大梁律法,贩卖禁药当仗责三十,先行关押,再以情节轻重程度判罚银或劳逸或流放,安蕊姑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不知靠着的是安小公爷还是宁远侯?” 陆砾见她的目光终于落在自己身上,心里挺难受的。 他还是要脸的,来的时候不知卫谦要见沈诺洁,若是知道他就不来了,没脸见她。 “安蕊不知那是禁药,并非有意触碰大梁律法。”陆砾为安蕊辩解。 安蕊嗤笑:“禁药?用这些药物的人权贵那么多,他们的药是哪里来的?凭什么有些东西权贵能用,百姓却不行。” 卫谦的笑的唇角都弯了起来,一双黑眸笑看了安蕊一眼,为她添上一杯茶水,不知他心里想着什么。 小盘拉了拉沈诺洁的衣袖,小声问道:“不好的药才会被禁止,为什么这位姑娘将使用禁药说的好像在做善事一样?” 沈诺洁今日带的是小盘,夏蝉身上有其他事情。 沈诺洁拿起小姑娘的手捏了捏:“这位姑娘脑子不好使,小盘快堵上耳朵,她的话听多了你会变傻的。” 小盘脸上没有表情,却十分迅速的双手捂住耳朵。 安蕊被堵得哑口无言,感觉她仅剩的自尊心都被沈诺洁踩在脚下了。 “景小姐,你这样的人根本不懂安蕊的善心,回春堂赚的钱,她都拿去做善事了。”卫谦忽然插话,冷冷的道:“你不是问安蕊能好好站在这里靠的是谁吗,靠的是我,你能奈我何?” 那你就等着看我能奈你何吧。 沈诺洁眼底升起几分趣味:“安小公爷的气色看起来不错,都是安蕊姑娘的功劳?” “那是自然,安蕊的医术能活死人肉白骨,能治肠穿肚烂,也能医好肌肤溃烂,治得好各种疑难杂症,但愿景小姐没有求到安蕊姑娘身上的一天。” 卫谦神色幽幽的看着沈诺洁,像是在诅咒别人一样。 沈诺洁欣然一笑:“我又不会强行临幸女童,不会患上疑难杂症的。” 这话出口的一瞬间,卫谦身上的气息陡然变冷! 他看着沈诺洁的眼神,阴骘毒辣,像是要将沈诺洁折磨致死。 安蕊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少说些有的没的。” 当谁乐意跟你们说话似的。 沈诺洁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几位唤我来,不会就是想告诉我,安蕊姑娘将赚来的不义之财拿去做善事吧?” 安蕊一愣。 得,见她这反应沈诺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合着喊她过来,就是为了告诉她安蕊有多善良。 “安小公爷还有话要跟我说吗?若是没有,劳烦宁远侯送我一程,我有话跟宁远侯说。” 这话像是踩了安蕊的尾巴:“你跟骁炎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让骁炎送你,沈诺洁你要点脸……” 话音未落——啪! 沈诺洁一巴掌将安蕊抽翻在地,牙齿都落了两颗,一嘴的血。 “安小公爷,好好照顾安蕊姑娘。” 留下这句话,沈诺洁表情不善的拉着小盘离开。 卫谦抬头目光凉凉的看着沈诺洁离开。 陆砾迟疑了下,起身跟着沈诺洁出去。 安蕊倒是没有顾上陆砾,这一次沈诺洁下手不轻,还用上了几分内劲,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安蕊都无法出门见人。 陆砾匆匆追上沈诺洁:“沈诺洁,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 “直呼我名,你是在挑衅我吗?”沈诺洁不太客气。 第61章 “不……不是。”陆砾有些紧张。 “如果不是,你该唤我景小姐。宁远侯,我们的关系可没有到能直呼其名的程度。” 冷声提醒完,沈诺洁面向小盘有换了个语气:“让车夫赶着马车跟在后头。” 沈诺洁做了个请的手势,是要跟陆砾边走边说。 陆砾跟在她身旁,见她默默拉开距离他心头无奈,却也不好靠近。 “你上回,不是笃定了我七哥贪墨么?” 原来是要说这个,陆砾有点失落:“是,我很笃定。” 沈诺洁似笑非笑的:“可我亲自查证的结果是,贪墨一事是寒王栽赃。我到甘州时,甘州的大雨刚停,我七哥将灾情处理的很好,百姓的财物损失和人员伤亡规模都很小。” “我不追问宁远侯的消息来源,但你笃定我七哥贪墨一事,我却是要问上一问的。” 沈诺洁说的这些陆砾显然也很意外:“栽赃?你确定?” “自然确定,寒王使人买走了甘州的药材,灾情过后若是没有足够的药材,必定要爆发瘟疫。这些事情都有证据可寻,宁远侯要是不信,大可自己去查。” 陆砾整个人都说不出话了,前世景泓贪墨是证据确凿的事情,景泓自己也认罪了。 对此事他根本没有怀疑过,当初告诉沈诺洁,也是想让景大人规避灾祸。 可是如今,沈诺洁说,甘州知府是冤枉的? 他没有贪墨,是寒王栽赃? 甘州的灾情处理的也很好,没有任何事端? 陆砾瞬间都有点手脚发寒。 如果沈诺洁说的是真的,那他…… 他可是支持寒王的啊。 “宁远侯,宁远侯?” 沈诺洁喊了好几声陆砾才回过神:“嗯?” “我信景小姐的为人,但此事与我认知截然相反,我需自己去查证后才能安心。” 沈诺洁不拦着他调查,但她也不可能想到陆砾会是重生的,追问道:“宁远侯还是不愿意说你之前为何笃定我七哥贪墨的原因?” 忽然,沈诺洁察觉到她留给印阔的蛊虫有异常! 在东南方向,太子如果不是陷入危险,就是遇见了巫蛊师! “宁远侯,你的马借来一用!” 说完也没等陆砾同意,沈诺洁转头吩咐小盘:“送宁远侯回府!” “沈诺洁,发生什么事情了?”陆砾追了两步,后背的伤势实在疼痛,只好作罢。 “你叫小盘?” 小盘面无表情的,那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冷:“宁远侯,请。” “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陆砾上了马车,问道。 小盘坐在马车外,没有回答。 陆砾没有不悦,继续问道:“夏蝉今日怎么没有跟在你家小姐身边?” 小盘还是没有回答。 陆砾也就不问了,马车里有股淡淡的馨香, 那是沈诺洁身上特有的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