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让她知他的好,再也不能离他的手。 夏可伊睡得不好, 身上又痛,天亮时分就辗转醒来,乍醒的瞬间脑子还是一片抽痛空濛,感受到身后男人温热的肌肤和身体,她才想起昨夜之事。 若前一夜多少有些纵酒行凶,半推半就的放纵,现在清醒过来,听着窗外啁啾的鸟声,她只能身体僵硬,脑子空白,将自己紧紧的裹起来。 他也察觉她醒来,啄啄她的肩膀,揽着她:“浴房里有水,一起去洗洗” 天色还暗,帐内只透着一点朦胧的光。 夏可伊不敢动,也不敢转头,唯有耳垂红如滴血,透露出她的羞意来。 这简直疯了他们疯了 他见她僵住不动,也顿了顿,薄唇挨着她发烫的耳,酥酥痒痒,惹得她全身发抖,无声在她耳边说话:“又不是亲兄妹男未婚女未嫁,阴阳交融,天经地义的事情。” “别怕,没有人知道。”他指尖划过她冰凉的手臂,“外头没人, 你就在这再睡会一场春梦而已,梦醒了,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他神清气爽翻下床,拾起地上的衣物,慢条斯理穿戴上,而后拢拢罗帐,信步走出去,将门阖上。 裴正卿一直走出大门外,看见阮阮守在外头,皱着眉叮嘱她:“我出门几日,你看紧她,别让她多想。” 阮阮点头:“知道了。” 屋里静悄悄的,园子也静悄悄的,夏可伊忍着痛披衣而起,她大概被他清洁过,只是行步之间,仍觉得涩痛难忍,有什么东西沿着腿心汩汩而下。 无须她主动回避,裴正卿不在家中,这几天留她一人在家,给她清净和脸面。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们两人如何能在一起如今两人还是名义上的亲兄妹,若是被人知道,可那是被人耻笑的骂名,祖母定然要被气死。 他们以前闹过不快,生分数年,如今重新走在一起,经历过这么些人事,她若说对他没有依赖和感动,那是假的。 可那一夜的癫狂和放纵,她想否认,却又时时跳出脑海,让她面红耳赤,羞愧欲死。 夏可伊从来没有这样犯难过,只能装鸵鸟,把脑袋深深埋进沙土里。 隔几日裴正卿重回家来,又成了那个温良无害清风朗月的大哥哥,在她面前正儿八经,仿佛那夜的事情,真是一场梦,从未发生过。 两人就这么彬彬有礼过了小半月,夏可伊也过了小半个月的晕头转向的日子——总是在一个屋檐下,避不开,躲不过,面上云淡风轻,暗地里险要纠结至死。 那日傍晚,他从外回来,带着些时兴的绫罗绸缎来送她,兄妹两人面上打着官腔,挑过布料后,他口渴,让底下人沏了壶新茶,一人坐在椅上慢慢品起来,半点也不着急起身。 夏可伊的心猛然颤了下,面色也全然变了。 半壶茶喝罢,屋里的婢女都不知什么时候退去了何处,只留他们两人在室内独处。 他漫无边际和她闲聊,夏可伊心不在焉,在一旁战战 兢兢,语无伦次。 他见她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倒是从容笑了,那一笑极为耀眼,带着几分自得、欣慰、开怀和期待。 “今夜我留下来如何?” 夏可伊面色刷的白了,连着往后退了几步。 “大半个月过去了妹妹不想吗?”他温柔牵住她的手,在她耳边呢喃,“都知事了啊妹妹打算一辈子不嫁人,难道也打算一辈子没有男人?” “那种滋味,很舒服不是吗?”他压低嗓音诱她,将唇贴在她香喷喷的发间,“和喜欢的人鱼水交融,什么都忘记了恨不得死在那一刻” 夏可伊脸上如火烧,背上如针刺,夏可伊羞的连眼睛都红了,水润润的要往外滴泪,哼哧哼哧躲他:“我们不该这样” “不如就把它当成一场梦吧。”他脸上含着笑,却说着令人面红耳赤的话,“梦醒了、结束了,我们还是兄妹,没有人发现,更没有人知道。” 他轻轻搂着她,吻着她,“好姑娘,求你了这么多年,夜里我都是想着妹妹熬过来的,很不容易啊” 夏可伊被他哄着,实在抹不开脸,她不是无情的木头桩子,经不起他这样毫无荤素不忌的撩拨,被他拿捏着。 明明知道不应该,却又在稀里糊涂、半推半就中顺从。 自然是鸳鸯交颈,娇滴滴的花儿蕊儿,落不完的雨儿露儿,数不尽的调儿曲儿,翻不起的浪儿朵儿,一夜恩爱至天明。 有一就有二,这种事情若是沾上,想要脱身便难,总有诸多的借口和机会让人神迷意乱,隔三差五偷一场春梦无痕,这种感觉新奇又刺激,顶着亲兄妹的名头在内帷胡天胡地,格外的欲罢不能。 后来裴正卿有次无意识抚摸着她软软的肚皮,夏可伊突然惊得坐起,忐忑问他:“我会不会有孕?” 她和张圆成亲那些日子,头一年夫妻恩爱,张家一直盼着她生个一儿半女,可惜肚子一直没消息,第二年张 圆生病,张家人催得愈发的急,可那时已经断了床帏之事,她如何生得出来。 “有了就有了,生下来。”他低头亲吻她的小肚子,柔声道,“我们成亲,当爹娘,一起养孩子。” 夏可伊咽了口气,眼睛有些发直。 “生一个吧。”他突然翻身起来,又去抱她,目光灼灼:“小甜儿,给我生个孩子。” 夏可伊心头发紧,猛然摇头:“我不能嫁你,不能生孩子。” “为什么不能嫁?为什么不能生孩子?”他皱眉,眼里有恼意,“本就不是亲兄妹,我们回去禀明祖母,在她面前把事情摊开说。” “就算祖母知道我不是施家人,她也不会答应的。”夏可伊拧着身子,烦恼蹙眉,“你是她最看重最中意的孙儿,我们当了这么多年的亲兄妹,我又是个寡妇她绝对不会同意的!祖母会被我们气死!九泉下的爹爹和吴大娘子也不会同意的!!” “所有人都会看我们的笑话,他们会瞎猜,他们会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他们会说我们以前如何如何,私底下如何如何”夏可伊抱住自己,“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我只能当你的妹妹,亲妹妹也好,认养的妹妹也罢,怎么能当夫妻呢。” 她总是矛盾的,一面沉浸在这偷情的快乐中,一面又觉得分外的羞耻,想要自暴自弃,又顾及着一点颜面,这么多日,连自己都开始唾弃自己。 “你若当年肯退张圆的婚,如今就不会是寡妇的身份。”他冷声讽刺她,“当年我如何对你,你心里难道真的不明白?你却熟视无睹,非张圆不嫁,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当年和现在夏可伊听见他的指责,也是心痛如刀绞,咬着唇闷闷掉下几滴泪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垂下眼睫,掩住眼里的情绪,“一辈子和我名不正言不顺,却在这家里跟我过夫妻日子?” 她语气哀哀,下定决心:“我们不能这样,我们迟早要断,你要娶亲,我 我” 她眼眶蓄满眼泪:“我不能呆在你身边,我们不能私相授受。” “你享受过了,却义正言辞说起这番话来?要跟我一刀两断?好妹妹,你扪心自问,你有没有半点良心?这一年多的日子,都是白过的?”他面色冷凝,哼然起身,对窗沉思半晌,板着脸道,“你既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又怕人说嘴,又怕祖母生气,瞻前顾后,左右摇摆,那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我挑个日子,送你回江都家里,我们还做清清白白的兄妹,分道扬镳罢了。” 他披衣赤足,一言不发走了出去,徒留她一人坐在床间,黯然吞泪。 恰逢年节,裴正卿带夏可伊回江都家中过年,把她送回了榴园的家。 施老夫人见兄妹两人回来,自然是欣喜万分,家里热闹了许多日子,这半个月里,不知有多少的女眷、媒人上门,一窝蜂似的挤上前来,俱是为裴正卿做媒的人,岂料他半个也没看上,都推拒了。 芳儿今年也有十七八岁,蓝可俊几年前意外逝去后,她的婚事也耽搁下来,她眼界又高,自己左挑右捡,一直寻不到一个合心意的。 裴正卿几年没有正眼看她,这回在家见了,在施老夫人面前夸了一回:“芳儿妹妹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 芳儿甜甜一笑:“谢大哥哥夸奖。” 施老夫人见他两人一唱一和,男才女貌,突然嗅出那么点意思,笑道:“你们兄妹两人也有几年不见,倒是该好好说说话,熟络熟络才对。” 裴正卿低头喝茶,淡声笑道:“祖母说的是。” 夏可伊坐在一旁,见这副场面,心头涌上股酸酸涩涩的失落感。 再回金陵时,他把夏可伊留在了江都家中陪施老夫人,打算把芳儿带去金陵。 临行前,裴正卿去榴园跟夏可伊道别。 “哥哥真要把芳儿带去金陵?”她呐呐问他,脸色黯淡,“带去金陵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