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 秦淮叫了酒,看向江静月:“咱俩多久没坐一起喝过酒了,一年?还是两年……今天得狠狠碰一杯。” 江静月抖着手想给他倒酒,秦淮却快一步拿过酒瓶,她手便是一顿。 将两人酒杯倒满,秦淮拿起来便一口干了。 江静月心跟着颤了颤,她哑声道:“对不起……” 秦淮摇摇头:“不该是你给我道歉。” “虽说当初是你几次三番来找我,给我讲了一大堆梦想、夺冠什么的,才让加入了这个车队……” 他举起酒杯:“但这场联赛,是华国车队第一次在世界大赛上获奖,你说的那些都做到了,你也没必要跟我道歉。” 这一刻,江静月面上是毫无血色的。 秦淮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 “这些年,队里老人走的只剩下你我,我也早就隐隐料到会有今天……” 想到如今各奔东西的老朋友,他转头望向人来人往的街市,赫然笑了两声。 “我现在也走了,接下来,恐怕就是你了……我就问一句,你为顾尧野做了那么多,后不后悔?” 这番话,令江静月哑然。 良久,她强扯出一抹笑:“我没关系的。” 她不在乎自己为顾尧野牺牲了多少。 只是……若她真被也许有一天,她也会被顾尧野毫不留情的抛弃…… 只要这么一想,她就心痛得难以呼吸。 和秦淮道别后,江静月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一进门,江静月把自己深埋进沙发里,蜷缩成一团。 头越来越胀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沉重的、令人窒息的负面情绪,如潮水般将她吞没,拉着她坠入漆黑无际的深海……。 江静月知道,自己又发病了。 昏昏沉沉间,她听到开门的声音。 顾尧野走进客厅,瞥见江静月的样子,不由皱起眉。 结婚五年,她时不时就会这样,独自闷在角落里死气沉沉,让人看了就觉得不适。 顾尧野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往卧室走去。 然而没走几步,江静月却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 “尧野,别走……” 她嗓音颤抖,近乎虔诚。 别离开我,别抛弃我…… 求你,爱我,哪怕只有一点…… 江静月颤栗着,每一根神经都在诉说着恐慌。 整个世界都像在带着她坠落。 唯有跟顾尧野的肢体接触,唯有他施舍的一点爱意,才能让她获得一丝安全感。 “你发神经吗?是不是有病?” 顾尧野却只觉得莫名其妙,他转过身,伸手就要将她拂开。 就在这时,江静月蹲下身解开了顾尧野的皮带。 第6章 酒气沾染着体香丝丝缕缕的萦绕,饶是定力再好,顾尧野也承受不住。 他再也忍耐不了,反客为主,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顾尧野在这事上向来强势,而这次又是江静月刻意惹的火,他更是放纵了几分。 极致的痛和快,让江静月眼角溢出泪来。 但她却更紧的抱紧了顾尧野,喃喃着:“爱你……我好爱你……” 顾尧野听着,心底升起的莫名情绪让他心烦不已,干脆直接用唇堵住她的声音。 …… 两个小时后。 顾尧野进入浴室。 江静月神智清醒了不少,连忙拿出药咽下。 刚要收起药瓶,就看见顾尧野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 她手一抖,药瓶直直砸落在地,骨碌碌滚到了顾尧野脚边。 江静月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顾尧野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便略过她走到床边,拿起了“嗡嗡”震动的手机。 江静月愣愣的望着他。 一种难言的悲哀从她的心底蔓延全身。 从前,她吃药的时,会一直躲着顾尧野。 可现在她发现,其实她根本不用躲着,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她吃的什么药…… 江静月僵硬的转头,只见顾尧野唇角勾起一抹无意识的浅笑,认真回复。 眼框,一点点红透。 江静月不受控制的跟上顾尧野,拉住他回消息的手,哑声问:“尧野,这些年,你对我有没有一点喜欢,哪怕一点……” 这话问得,更像是在求他。 求他不要给出那个会将她推入深渊的答案。 顾尧野手一顿,随即漫不经心的开口:“江静月,我不爱你,你自己不知道吗?” 一句话,宣判了她的死刑! 江静月面色煞白,如坠冰冷刺骨的寒渊。 “我……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但他是在她十六岁那年,将她从地狱中救出的人啊…… 她的爱人,她的救赎。 “既然知道,这姿态又做给谁看?”顾尧野毫不留情的抽出手。 仿佛黑夜中抓住的一点烛火,猛然被风吹熄。 江静月的手直直垂落下去。 又听顾尧野漠然开口:“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我们是商业联姻。” 心脏仿佛被无数根长满尖刺的荆棘死死缠住,连呼吸都带着血肉撕扯的痛! 江静月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什么,她眼前的景象变得扭曲,糊成一团团色块。 反胃的感觉爬上喉间,她浑身发抖,额头不断冒出冷汗。 察觉到江静月的不对劲,顾尧野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下一瞬,猝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顾尧野顿了顿,接起电话。 手机那头,传来沈澄烟焦急的声音:“尧野,我查出了一件大事,你快来俱乐部一趟吧……” 顾尧野眼神一暗:“我马上来。” 接着,他穿好衣服,看也不看一眼江静月便转身离去。 他一走,江静月立刻踉踉跄跄的冲到洗手池边上,将刚刚吃的药全吐了出来。 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她才脱力的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顾尧野最后那句话响彻在她耳边。 江静月想,他说得对,从一开始他们就只是商业联姻,只是她痴心妄想,把冰冷的交易单方面当成了相守一生的誓言。 她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也许在她生命结束之前,就该放手了。 …… 翌日。 江静月收拾好自己,用粉底遮住疲惫的脸色。 刚踏进俱乐部,就被通知去开会。 会议室。 江静月一进门,就敏感地察觉到所有人都望向她,目光审视而充满敌意。 她紧了紧手,走近会议桌,就见顾尧野坐在首位上,而沈澄烟就坐在他旁边,那以往属于她的位置。 江静月顿了顿,默默在顾尧野对面的空位坐下。 下一刻,顾尧野起了身。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问:“江静月,秦淮的事,你知道多少?” 一张报纸被人丢在她面前。 江静月打开一看,瞳孔猛缩—— 只见报纸头条上写着:【刚夺冠就被挖!首席维修师秦淮高薪跳槽‘尧野’死对头‘东乘’!】 新闻配图,竟是秦淮离职那天和江静月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