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试什么?」秦苛的声音突兀插入。 闺蜜一顿,「我擦,你不会……这么刺激……」 我匆忙挂掉电话,发现秦苛已经穿着浴袍,倚在门口。 目光阴沉沉地盯着我,若有所思。 「你怎么出来了?」 秦苛移开眼,冷冷道:「你想让我参加什么东西?」 「我们珠宝品牌的晚会……下个月,在巴黎。」 许是我的目光隐含期盼,秦苛勾勾唇角,「下个月的事谁知道,再说吧。」 我就说,他怎么可能答应。 有人敲了敲门,秦苛先我一步去开门了。 过了会,提着一个纸袋子过来,丢给我。 「换上。」 「什么?」 「衣服。」 他正对着镜子打领带,「想让我参加你们的晚会,你得先陪我一场。」 5 那是一条水墨色旗袍。 手工裁剪,没有西式礼服攻击性的美艳,反而显得人温婉柔和。 秦苛靠着墙,慢条斯理地戴上了腕表,眼睛黑沉沉地盯着我的后背看。 镜子里的男女,身高差得恰到好处。 他穿一身黑色西装,低调奢华。 与穿着旗袍的我站在一起,有种中西合璧的美。 我抿唇,「有没有外套?」 旗袍过于贴合身体曲线,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不掩炽热。 「没有。」秦苛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过我的后腰,随口道,「很漂亮。」
我万万没想到,秦苛带我来的是家宴。 那座熟悉的别墅,哪怕经过十年,依然矗立在那里。 这个地方,我瞒着秦苛,来过不止一次。 甚至所有不好的回忆,都是在这里发生的。 秦苛拉开车门,等着我,「我弟弟和继母你应该还没见过。」 我紧张得手心出汗,「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秦苛扯扯唇角,弯腰朝我伸出胳膊,「不愿意见家长?」 他站在夜色中,眼神难得露出一丝温柔。 「……」 他把我的惧怕当成了紧张,拉住我的手,「只是见见人而已。」 别墅里亮起了灯,穿过一丛幽密的小花圃,来到大门前。 喧嚷声隔着门透过来,人似乎很多。 偶尔夹杂着一个女人寒暄的声音,「秦苛的婚事我哪能做主啊,毕竟不是亲妈……」 时隔多年,再次听见这个声音,我还是止不住地发颤。 「大哥,您回来了。」 一束光从打开的门里透出来,照亮脚下的地毯。 他逆着光,看不清脸,我却不自然地往秦苛身后躲了躲。 他是秦苛同父异母的弟弟,秦子安。 秦苛冷淡地嗯了声,牵着我走进门。 与秦子安擦肩而过时,我不小心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他瞬间就认出了我,短暂的差异过后,晦暗的眼中露出一丝玩味,就像当年他骂我臭货烂货一样。 「哥,你还喜欢吃回头草啊。」 他跟在我后面,胳膊若有似无地擦着我的后背。 我紧紧抓住秦苛,努力拉开和他的距离。 秦苛察觉到我的异样,冷冷瞥了秦子安一眼,「滚远些。」 秦子安吊儿郎当地瞥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 一路上,不停有人朝着秦苛打招呼。 「秦总,好久不见啊。」 秦苛淡淡跟人点着头。 周围目光稀稀拉拉落在我身上,目送我们走进客厅。 人群中心,光鲜亮丽的中年女人,就是秦苛的继母——桑阿姨。 何娴君站在桑阿姨旁边,看见我的瞬间,轻轻碰了碰桑阿姨的胳膊。 大家停下话题,扭过头来,神情各异。 桑阿姨露出了跟秦子安一样的表情,轻轻挑眉,明知故问: 「这是谁啊?」 周围几个与桑阿姨年纪相仿的女人问道, 「小苛,娴君在这里,你找个其他女人来怎么回事?」 秦苛的手贴在我的后腰,淡淡解释道:「换人了。」 「你不小了,怎么还是这么任性?」桑阿姨面露不愉,「对方是什么人你清楚吗?」 这句话意有所指。 我丝毫不怀疑,那些往事,桑阿姨已经告诉众人了。 被蒙在鼓里的,只有秦苛一人。
秦苛低头,轻声在我耳边说道:「去那边给自己拿些吃的,待会我去找你。」 桑阿姨的目光让我坐立不安,我点点头,快步离开。 糕点台在靠近厨房的位置,没什么人。 转过拐角,突然我被人抓住,拖进厨房。 门猛地闭合。 刺鼻的香水灌进鼻腔。 「又勾搭上我哥了?」 秦子安恶劣的笑声传来,「黎愿,你当初自己被玩成什么样,你不知道?」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发冷,「放开我!」 秦子安把我抵在墙上,捏着我的下巴,「瞧瞧,更漂亮了……」 他的嘴巴靠得很近,近到我能闻见烟酒的腥臭味。 「你真幸运,今晚老朋友都在,要不我们再来一次?」 我撇开头,语气生硬,「秦子安,你们这是犯法……」 他狠狠攥住我的头发,摁在墙壁上,就跟当年将我摁在卫生间马桶旁一样。 「一个穷酸货,配给我谈法律?」 「当年没扒爽是不是?」 「何娴君应该还留着你的照片吧?嗯?想不想给你曝光出去?」 那些痛苦的记忆卷土重来,我剧烈挣扎,歇斯底里,「秦子安,你去死!」 秦子安反倒更兴奋了, 「好啊,黎愿,愿不愿意赌上你全部的身家,跟我拼一拼,我们看看谁先死。」 「一个我妈雇来,勾搭秦苛的便宜货,你觉得秦苛知道后,还会保护你?」 说完,他便开始解裤子。 我绝望地挣扎着,眼角流出眼泪。 过往的记忆铺天盖地。 放暑假的前一天,我来跟桑阿姨请辞。 她手里夹着雪茄,高傲地抬着头,「收了钱,想跑?」 我把银行卡还给她,「这件事我做不来,抱歉。」 她笑出声来,「以为这样,你和秦苛就能走到最后吗?做梦。」 当天,何娴君领着人,将我堵在厕所。 他们轻而易举地扒光了我的衣服。 「你就是桑阿姨雇来的贱货吧?」 何娴君抱臂,站在中间,语气讥讽,「应该不介意我拍几张照片吧?」 我的反抗在他们的围攻下,显得微不足道。 十八岁那年,蝉鸣嘹亮的盛夏,我的尊严碎在了狭小的卫生间里。 脏水淋去了我的傲骨。 污言秽语侵蚀了我的灵魂。 最后,秦子安用最侮辱人的方式,玷污了我的脸。 我声音嘶哑,遍体鳞伤,「我要报警……」 「穷酸货,你有没有法律常识?」秦子安笑嘻嘻地抓着我的头发,「只是弄脏你的脸,算什么强奸啊。只要你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你。」 那件事,最终以没有证据而销声匿迹。
厨房外,人声喧嚷。 秦子安喝醉了,已经将我的旗袍拽到了腰上。 我的双手被他狠狠锁在身后,呼救声淹没在嘈杂中。 「滚……滚啊……」 我哭喊着。 狠狠咬在他的肩膀上。 秦子安吃痛,惨叫一声松开。 我猛地往门外跑去。 他反应极快,揪住了我的头发,往回拖。 剧烈的撕扯感让我视野发白。 有个声音在我心中叫嚣。 恨吗? 我做错了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受到伤害? 为什么有的人生来就是恶魔? 我在混乱中,抓住了餐台上的红酒瓶。 「烂货,上了你又怎么样?」 我含泪转身,高高地举起酒瓶,对准他的头用力砸下去。 伴随着清澈的碎裂声。 世界归于寂静。 6 宴会的喧闹声瞬间消失了。 身后是秦子安倒地的钝响。 我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气,也不知道身上的暗红色液体,是红酒还是血。 我哆嗦着,打开了厨房的拉门。 鲜红的酒液顺着红酒瓶的上半部分,一滴滴落在昂贵的羊绒地毯上。 我赤着脚,走出厨房。 小腿扎了碎片,血顺着小腿汇聚成股。 众人鸦雀无声,盯着狼狈又狰狞的我。 突然有人看到倒在后面的秦子安,尖叫一声,「杀人了!」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 我被人推搡到旁边,桑阿姨发出刺耳的尖叫,疯狂地朝着秦子安奔去。 「快叫 120!我儿子不能有事!」 我脸色煞白,万念俱灰。 因为我看到一摊血从秦子安的头上洇出。 秦子安死了,我的人生也完了。 闪烁的灯光照得我眼前发晕。 我眼神空荡荡地看向秦苛。 他跟何娴君站在一起。 手里拿着一份泛黄的协议书。 右下角,是我和桑阿姨的签名。 为了让秦苛失去财产的继承权,桑阿姨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