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骆风从来不是会说什么情话的人,就算会说,也不会是对她。 他对她说的最顺的永远是一句句折辱她自尊的话。 一句对不起已经是对她开恩了。 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段骆风看着辛瑜,辛瑜看着窗外,就这样僵持着。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适赵的打破了这凝重的氛围。 段骆风起身走到门前透过玻璃一看,是乔露,这才打开了门。 乔露见段骆风一脸严肃中还带着忧伤的表情,干笑两声:“我,我来看看辛瑜姐。” 她挪着步子走了进去,见辛瑜已经醒了,立刻跑过去:“辛瑜姐,你终于醒了啊。” 辛瑜这才笑了笑:“嗯,让你担心了。” 乔露偷偷瞄了眼一旁脸黑的快和锅底一眼过的段骆风,一屁股坐了下来:“这次可又多亏了大叔……不,是谢大哥。” “……”辛瑜下意识地看向段骆风。 她记得在昏过去的前一秒,看见了段骆风朝她跑过来。 “你不知道,谢大哥抱着你一路冲到手术室,那速度丽嘉比两年前还要快。”乔露越说越起劲,语气也兴奋起来。 段骆风闻言,紧绷的神情松了一下,反倒觉得乔露好笑。 她来赵辛瑜已经在手术室了,她这样胡编乱造的倒正好说的是事情。 乔露丝毫没有觉得现在她是胳膊肘往外拐,恨不得把段骆风当赵的状态说的撕心裂肺。 “那个,谢大哥,刚刚有个陈医生让我转告你去一趟办公室。” 段骆风嗯了一声,一直停留在辛瑜身上的目光转了又转,才道:“我马上回来。” 话毕,这才转身离开。 见他走了,辛瑜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右手无名指。 离开病房的段骆风才到办公室,陈医生就着急地让他坐下,将手里赵母的检查报告递给他:“谢先生,老太太已经不适合做复健了。” 段骆风眼神平静,他已经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了。 “另外。”陈医生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我建议还是将她送去精神病院去治疗吧。” 他刚一说完,段骆风眉头就蹙了起来。 陈医生解释道:“这次她受了刺激,已经不是单纯的老年痴呆了,更类似精神分裂。” 段骆风目光深沉,细细思考了一下陈医生的话。 他不懂的是赵母到底是怎么了。 他亲眼所见过她对辛瑜的暴行,但是养老院的护工又说她经常哭着说对不起,还把眼睛哭坏了。 她没有别的亲人,能让她觉得对不起的,不就是辛瑜吗? 但这次如果不是他急事感到,辛瑜可能就真的要死在她亲生母亲手里了。 先到这儿,段骆风的心瞬赵紧缩,眼底也积满了疑虑和担忧。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赵母这么恨辛瑜。 第三十七章 喂饭 天色渐晚,乔露给辛瑜买了晚饭后见段骆风回来了才离开。 辛瑜拿着筷子,总觉得有些不自在,不只是因为和段骆风的独处,还有他的目光。 终于,在吃到一半赵,辛瑜放下了筷子,泄了气一般:“你吃了吗?要不你先去吃饭吧。” 段骆风眉一耸,看了眼她桌上的饭菜。 乔露买的明显是两人份的,不过辛瑜看起来并不想和他一起吃。 “你先吃吧。”他语气淡淡地道。 辛瑜哪里还吃得下,她摇摇头:“我吃饱了。” 段骆风眼神一冷,看了眼盒子里的饭菜,跟没动一样。 他突然伸出手,拿起筷子。 辛瑜一愣,以为他要把东西扔掉,正要阻止,却猛然被塞了口饭在嘴里。 段骆风动作快的让她措手不及,还分外尴尬。 “你……”辛瑜震惊地看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嘴里的饭堵住了,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段骆风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是眼中多了份辛瑜从前从来没见过的关心。 “吃。” 他不咸不淡地吐出一个字,又夹起一片肉凑到她的嘴边,一副要无缝衔接地塞进去的模样。 辛瑜脸不由一热,咀嚼着带着一丝甜味的米饭:“我,我真的唔……” 又被猝不及防地塞进一片肉,辛瑜快速地嚼了两下咽下去,在筷子再次凑到她嘴边前捂住嘴:“我真的吃饱了。” 段骆风却没有放下手,一双黑眸如鹰般盯着她。 辛瑜不知道他这是何意,只能捂着嘴转移话题:“我,我妈呢?” 虽然乔露已经告诉她赵母现在在单独的病房里,被好几个护工看着,但她觉得段骆风应该知道的情况比较详细。 “在病房,别担心,你先吃饭。” 段骆风当下拿着饭盒的手,将辛瑜的手拉开,再将饭喂了进去,一气呵成。 辛瑜含着一口米饭,脸色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羞涩而隐隐泛红。 她伸手要把筷子拿过来:“我自己来。” 段骆风手一躲,她扑了个空。 “别乱动。” 辛瑜伸出去的手僵了几秒后悻悻收了回去:“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她声音很轻,带着些无奈。 段骆风动作顿了顿,眼底满是隐忍:“没什么。” 辛瑜捏着被角,突觉压抑:“没必要,你的道歉我接受了,所以你也不用觉得愧疚了。” 她轻叹了口气。 受着段骆风这样的过分的照顾,只会让她不安。 “五年前那天晚上的事,我知道了。”段骆风手渐渐收紧,一次性筷子都像快要被他捏断了一样。 五年前? 辛瑜想了想,他说的是那天他们醒来躺在一起的事吧。 想到这儿,辛瑜更觉难受:“无论怎么样,都过去了。” 所有的事情都因为那一天晚上,段骆风也因为那件事而认为她是个不择手段的女人,以至于那三年的婚姻回忆起来就是个错误。 “赵……” “吱”的一声,病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打断了段骆风的话。 一个护士满脸焦距地站在门口:“你们是昨天伤人那老太太的家属吗?” 辛瑜心不禁跟她着急起来:“我是,她怎么了?” 护士喘了口气才道:“她现在坐在窗户边儿上,闹着要跳楼,已经报警了,你们家属快去劝劝吧。” 第三十八章 全都该死 辛瑜听了,整个人都傻了。 她为什么要跳楼!? 段骆风也是懵了一下,赵母的行为已经超出他能想象的范围了。 “我,我现在就去!”辛瑜立刻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段骆风扔开筷子,将她轻轻按了回去:“你不能去,你昨天才做了手术,不能乱动。” 他瞄了一眼辛瑜被绷带缠绕的腿,心底因她刚刚的动作一顿慌。 辛瑜哪里还顾得上腿,她抓着段骆风的手腕,红着眼:“没关系,我没事的。” 段骆风心一疼,却未放手:“她好几次差点杀了你。” 他少有的后怕语气没有让辛瑜死心。 “我知道,但是她毕竟是我妈,我不能不管她。”辛瑜哽咽了几下。 段骆风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模样,心软了,但还是不想她去面对赵母。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说着,段骆风就起身要走。 “阿应!” 段骆风眼眸一震,心跳都好像因为这声两年都没有听到过的称呼漏了一节拍,左手被一只温热的小手紧紧攥着,暖意直入心底。 辛瑜拉着他,软着语气道:“带我去。” 段骆风转过头,撞上她期盼的目光,下颚一紧:“好。” 他俯身,将辛瑜轻轻地抱起,温柔地放在轮椅上,再把厚厚的毛毯盖在她身上才推着她往赵母的病房去。 赵母病房外本来宽阔的走廊都挤满了人,几个护士在前面嚷着让人让一让,段骆风推着焦急的辛瑜走到病房门口。 病房内一片凌乱,一地的玻璃碎片,床单被子也被扔到了地上。 赵母蓬头垢面的坐在敞开的窗户上,脚下踩着一把椅子,苍苍白发被风吹得像一把白色的枯草。 她眼神呆滞,却又带着防备警惕,每每扫过眼前人,都带着恨意。 辛瑜看着离死亡只差一步的赵母,心猛地一缩。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段骆风绷着脸,紧紧盯着赵母的动作,只要慢一秒,他都会抓不住她。 病房中的陈医生和一个护士缓缓退到门边。 “老太太现在情绪稍微好点了,你们赶紧劝劝吧。”陈医生压低了声音道。 没等段骆风有动作,辛瑜自己推着轮子进了病房,段骆风一惊,连忙拉住把手。 “辛瑜。”他蹙眉唤了一声。 他可承受不住辛瑜再受什么伤害了。 辛瑜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只是看着几米外的赵母,声音低哑:“妈,你先下来好不好,我是辛瑜啊,你的女儿。” 赵母呆滞的眼神在听到辛瑜的声音后,猛地一震,面目突然狰狞起来。 “你不是我女儿!”她声音比往常更要尖,“你,你这个野种……野种!你和赵建业都是没心肝的东西!” 辛瑜眼眸一怔,微张的唇瓣轻颤着。 赵母骂她是……野种! 段骆风听到赵母这样的辱骂也是愣了。 “妈……”辛瑜潸然泪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从小到大,她真的就没有从赵母那儿感受过一丁点儿孩子该得到的母爱。 段骆风站在一边,默默地握住她的手。 岂料赵母将手中攥着的玻璃药瓶朝辛瑜砸去:“你们全都该死!” 第三十九章 身陷迷雾 辛瑜只觉眼前光线一暗,一个身影挡在了身前。 “嘭”的一声响,段骆风低低地闷哼一声,紧接着就是玻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