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还想张嘴再说点什么,被宋岭远的电话铃声打断。 是他的初恋女友曲婉烟打来的。 宋岭远接通。 电话那头,曲婉烟声音脆弱,说自己昨晚喝多了,这会儿正在医院里打点滴。 宋岭远立马紧张:「怎么这么严重?我马上过来!」 望着总裁快步消失的背影,总助无力地长长叹了一声。 2. 医院里。 宋岭远抵达病房门口的时候,曲婉烟正紧张地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 「不能让他知道!不管花多少钱,绝对不可以让媒体报道……」 瞧见宋岭远走进来,她吓了一大跳,赶紧把电话挂了。 宋岭远有些好笑她这么大的反应:「是出什么事了吗?怎么不告诉我,我给你摆平啊。」 曲婉烟的脸色微微发白,说话也有些结巴:「没、没什么,一、一点小事。」 不等宋岭远接话,她又转移话题:「陈禾答应离婚了吗?」 一提起陈禾,宋岭远不禁皱了皱眉。 昨晚闹得不怎么愉快。 因为曲婉烟回国有一段时间了,她一直吃醋曲婉烟是他初恋女友的事,明里暗里地没少挑衅对方。 昨天更是嚣张地逼曲婉烟当众给她跪下! 这让他怎么接受得了? 三年前如果不是陈禾不知廉耻地爬上他的床,把事情闹大,逼他对她负责,曲婉烟又怎么会伤心欲绝地跑去国外? 他又怎么可能会娶她? 因此在得知她竟然那样欺负曲婉烟后,他一怒之下,直接提出了离婚! 他清楚她爱他爱得死去活来,不会轻易答应,所以提离婚也只是个警告,希望她对曲婉烟客气点。 提完离婚后,他就直接摔门而出,找了曲婉烟出来喝酒。 也不知道一晚上过去了,她有没有老实点。 不过,她竟然买通他的总助,试图用她死了的假消息来引起他的紧张,看来是还没有得到教训。 宋岭远冷笑了一声,说:「她答不答应又有什么关系?三年了,该给的补偿我已经给完了,只要我想离,这次没有人能阻止。」 曲婉烟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后到底还是忍住了。 3. 宿醉的头疼感一直没有消散,宋岭远没有在病房待多久就回家了。 一进屋,他就舒服地躺在沙发上,懒散地喊了声:「陈禾。 「陈禾,出来给我煮碗醒酒汤。」 空旷的大平层,只有他一个人的回音。 宋岭远揉着眉心,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都这么给台阶下了,那个女人还不赶紧嘟嘟嘟地跑到他面前来,先给他个大大的熊抱,再在他脸上亲一亲,最后再柔声哄着他,说她错了吗? 「呵。」 他大步起身,在屋子里巡视了一番,没有任何人影。 倒是在床头柜上发现了一张离婚协议书。 他瞳孔重重一缩。 但是在看到她净身出户那一条后,他又笑了。 那个女人虚荣得不行,最喜欢拿着他的卡各种买买买,这一看就不是诚心签的。 这是故意给他整一出离家出走呢。 以为他会紧张去找她? 也太看得起她自己了。 既然如此,那刚好,他也不想太快原谅她。 逼曲婉烟当众跪下的性质太恶劣,这次说什么也得让她长点记性。 4. 宋岭远揉着眉心,一个人来到厨房煮醒酒汤。 煮着煮着,脑海里就不禁浮现出昨晚在屋子里吵架的画面。 「陈禾,你有什么资格逼曲婉烟给你跪下?抢走了她的未婚夫,成功当上宋太太你很得意?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曲婉烟的闺蜜,你以为我会多看你一眼?」 「老公,你相信我好不好?」陈禾拉着他的手,还装委屈,「我真的没有这样做,是她莫名其妙跪在我面前装可怜,博你同情的。」 「你还狡辩!」他生气地抽出手,冷声道,「既然你这么无耻,那就把霸占了三年的宋太太的位置给还了吧!」 陈禾的瞳孔重重一颤:「你……什么意思?」 「不明白吗?我们离婚!当初什么情况之下娶你的不清楚?现在曲婉烟回来了,我们也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 陈禾顿时就急了:「老公,别离婚好不好?我们的感情不一直好好的吗?我……」 「你以为的好,只是因为我对这段婚姻的不在乎!」 陈禾顿住。 一双大大的杏眼里很快盈满泪水:「你就没有过那么一刻爱上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 他冷笑:「爱?你这种人,我一辈子也不可能爱上!」 说完,他冷着一张脸,摔门离去。 5. 面前的醒酒汤咕噜噜地煮着,宋岭远还陷在回忆里没有出来。 爱吗?哪怕只有一点点? 他也不好说。 结婚第一年,肯定是对她充满了怨恨的。 怨恨她拆散了他和曲婉烟。 但是随着慢慢地相处,他发现她并没有他想象当中的那么可恶。 她烧得一手好菜,全是他喜欢的口味。 会挑舒服至极的沙发、床垫,让他贪恋宅在家里的感觉。 会在他累了的时候,给他按摩解乏,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察言观色,适时地转移注意力,让他开心起来。 结婚第二年,他应该就对这段婚姻和解了吧。 毕竟曲婉烟当初竟然不相信他,一气之下直接走掉去国外,也挺让他心寒的。 是什么时候对她有了第一次的怦然心动呢? 好像是结婚第三年,有一次他和东南亚的一位客户没谈拢合作,回到家心情失落,她捧着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眸子里都是对他的浓浓崇拜和爱意: 「他们不和你签,是他们配不上我老公。」 有那么一刻,他脑袋有些空白,便问:「那要是全世界的客户都不和我签了呢?」 「那就是全世界的客户都配不上我老公。」 那一刻,他听到了他心跳急剧加快的跳动声,一下一下,用力敲击着胸腔壁垒。 那是他第一次,不含任何情欲地,主动吻上她。 6. 醒酒汤快煮干了,宋岭远赶紧关火,将剩下的那点倒进碗里。 他想,和陈禾的婚姻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等这次她主动认错后,他就和她促膝长谈一次,告诉她,他早不爱曲婉烟了,别再总把曲婉烟当做她婚姻的假想敌。 如果她表现得乖呢,他也不介意告诉他,其实他也有那么一点点的爱她。 一想到陈禾听到他说爱她,肯定得高兴得屁股翘上天,他唇角就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 7. 喝完醒酒汤,宋岭远去了公司。 黄昏那会儿,接到朋友电话,让晚上组局一起玩,顺便把曲婉烟也接上。 宋岭远先是打电话问曲婉烟有没有好一点,得知她没问题后,这才开车去把人接上。 下班晚高峰,车开得慢,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车里聊着。 曲婉烟望着不远处升起的灰烟,问宋岭远:「那边是发生火灾了吗?」 宋岭远看了一眼,淡声道:「那边是火葬场。」 「火葬场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曲婉烟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笑,说出的话却是遗憾的语调,「又有人死了呢。」 「天天都有死人送火葬场,有什么奇怪的。」 宋岭远不以为意,打了一个方向盘,拐到了另外一条街。 8. 酒吧里。 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们开宋岭远和曲婉烟的玩笑: 「我还记得三年前,曲婉烟你被气跑去了国外,我们远哥那叫一个伤心哟!天天拉着我们整宿整宿地喝,喝完就撒酒疯,抱着酒瓶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曲婉烟目光柔柔地看着宋岭远,说:「我现在回来了,以后再也不走了。」 宋岭远衔着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接话。 有人拍了拍曲婉烟的肩膀,说:「这就对了,我们远哥这三年来可是一直惦记着你呢,以后别再伤他心了。」 听到这句话,宋岭远微微皱了皱眉。 张口正想说点什么。 「嗳,远哥,记得离婚后,在朋友圈里通知一下。」 宋岭远扫了说话那人一眼:「干嘛?」 「还能干嘛,当然是等着接盘啊!陈禾那样的尤物,兄弟们一个个可都眼巴巴地等着抢呢!」 这话让宋岭远听得不舒服,脸色瞬间冷不少:「她还是你嫂子,讲话放尊重点。」 闻言,说话的哥们还没什么反应,曲婉烟的脸色倒是率先白了一分。 这时,坐在另一边的哥们出声问大家:「你们看到昨晚发生在十道街的命案没?可太他妈惨了!」 「怎么惨了?」有人问。 那哥们叼着烟,懒懒地直摇头:「七八个地痞流氓轮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