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他曾主动找过夏满,想改变些什么,可那个女人给到自己的回应,只有这几个字。 电话那端一阵沉默,许久传来温宁低哑的声音。 “哥,有个事我一直没敢告诉你。”她顿了顿,仿佛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当年你们分手,是妈逼的……妈去找了夏满,想让她知难而退。” “那几天我为了试探她,故意说我们两兄妹有夫妻相,但她脾气真的很好,对你只有祝福没有怨言……你去把嫂子接回来吧,她在那么危险的地方,我害怕……” 乔旻洲握着手机,彻底怔住。 温宁刚才道出的事,他从来都不知道! 父母离异,他被判给父亲,妹妹温宁判给母亲,自此他和母亲的联系少之甚少。 挂了电话,乔旻洲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他拿起手机想质问母亲当年为什么要那样做,但更想联系的是夏满。 乔旻洲在手机通讯录中,调出一个备注为‘她’的号码。 他正要拨出去,却蓦地看到电视新闻内插播了一条紧急新闻—— “据前线记者播报,一名支援医生因救人被洪水冲走,目前下落不明,救援队正在全力 搜救中。” 乔旻洲看着新闻,心跳莫名一沉,好似压了巨石一般喘不上气。 他想给夏满打电话,却手颤着摁了好几次,都没能顺利拨出。 “叮——”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让乔旻洲的心跟着一颤。 他看着来电人‘她’,慌忙划过接通键。 “夏满?”久违的三个字从他嘴中出来,饱含沉重的情绪。 电话那端一阵寂静,半响后才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我是满满的父亲。” 乔旻洲微愣:“伯父,您找我……” “来接满满回家吧。”夏父平静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乔旻洲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此刻也来不及多想。 “好,我现在出发。” 挂了电话,乔旻洲上报了飞行任务,驾驶直升机前往港口县城。 洪水褪去,整个县城遍地残垣,疮痍满目。 乔旻洲定标降落点,缓缓下降。 落地。 乔旻洲迅速解开安全扣,下了驾驶舱。 一众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和夏父排列而站,还有憔悴虚弱的病患百姓都站在一旁。 每个人都眼睛红肿,肃穆无言。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呼呼风声仿若哀鸣。 乔旻洲看着这一幕,他加快步伐朝前走去,心跳乱得厉害。 人群中没有夏满的身影,最前面的地上安静放着一个单薄的担架。 担架上躺着浑身是伤的夏满,身上盖着一块白布。 乔旻洲瞳眸骤缩,身形一下子定在了原地。 肩戴红十字袖章的夏父站在担架旁,神色悲戚。 “雨停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满满,爸带你回家——” 夏父说完,颤抖地伸出手,亲自将白布盖过夏满的脸。 第十二章 没能遵守的约定 一只有力的手拦住了夏父的动作。 乔旻洲一瞬不瞬死死地盯着那苍白的面孔,似是要将这模样刻在心底,刻在骨子里。 他伸出冰凉的手,覆上夏满更加冰冷的脸颊,轻声唤道:“夏满,你别吓我。” 可是她没有睁开眼睛,没有笑着回应他说:“乔旻洲,我在逗你玩呢。” 她安静地躺在那里,若不是那苍白的脸色,和惨白的嘴唇,他会以为她只是睡着了。 掌心里感受不到一点温热。 乔旻洲终于崩溃,他双膝无力,跪倒在地,声音绝望:“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说说好了,要等我接你的吗?!” 心脏处传来被撕裂一般剧烈的痛苦,连带着他的胸口都闷痛不已,呼吸都是不畅的。 这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约定,最终只有他遵守了。 明明他才知道当年的真相,明明他还有那么多话要和她说,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温宁只是他的妹妹,和她分开的这些年,他从没和别人在一起过。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这五年来他有多想她,那无数个失眠的夜晚皆是因她。 苏冉在这时走近了一些,用很轻的声音说:“夏满是为了救一个小女孩,她是英雄。” 乔旻洲猛地抬起眼,眼眶里早已蓄满了泪水。 只听见他声音平静的说:“我不需要她成为谁的英雄,我只想要她好好活着。” 很平凡的一个愿望不是吗,为什么偏偏不能实现? 夏父忍着悲痛在乔旻洲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救死扶伤,是她的责任,就算再来一次,她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因为这是医生的信仰。” 生命不息,医者不息。 国难面前,总有人要逆行,才能换回更多人的岁月安康。 “伯父……”乔旻洲深吸了一口气,疼得呼吸不稳,“我只是不甘,为什么会是她。” 夏父顿了顿,纵使难以启齿,却还是如实相告:“满满她……得了胃癌,她瞒着所有人没有接受治疗,已经是晚期了。也许她想,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牺牲,那么最合适的就是她。” 闻言,乔旻洲的大脑一瞬空白。 这些字他都听得懂,怎么连在一起就让他觉得茫然? 胃癌,晚期,没有接受治疗…… “为什么……”他失神地低声呢喃。 苏冉抿抿唇:“夏满和我说,比起那样插满管子躺在病床上离去,她更希望走的时候体面一些。” 体面。 乔旻洲低垂着头,蓦地笑了一声。 五年前,他的母亲去找她,是不是也是这么说的,希望两个人分开的体面一些,不要让彼此到了最难堪的地步? 紧接着,乔旻洲低低地笑起来,像是疯魔了一般。 但是没有一个人制止他。 因为他们在他的笑声中只能听见他的心碎,他的绝望,他的崩溃和他的痛苦。 一个小女孩跑到乔旻洲身边,红着眼,哭道:“哥哥对不起,都是我害了医生姐姐!” 她就是夏满用生命救回来的小女孩。 乔旻洲咽下喉间的苦涩,将小女孩抱在怀中,低声安慰:“这不怪你,你不要自责,只要你身体健康,医生姐姐在天上也会开心的。” 被救起来的人们都会感谢牺牲的医护人员,可是在以后的漫长岁月之中,他们不会再经常想起她。 只有他,会在寂寥的深夜想起他的女孩。 想起这份平淡深刻的爱恋。 第十三章 美好回忆 乔旻洲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上面了解情况之后,担心他驾驶飞机会出状况,便派了另一位飞行员来。 但乔旻洲休息过后,坚持着要自己驾驶,他说出的理由让人没有办法拒绝。 他说:“我答应她要亲自接她回去,我不能食言。” 最后上面决定,还是由乔旻洲主驾驶,另一位飞行员则作为副驾驶,以防特殊情况。 直升机平稳地落在降落点,所有人的心也跟着落地。 夏满的葬礼上,来了很多人,有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