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的恶心,一次次在你身下承欢,让我想起的只是我在出卖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你与他有着相似的眉眼,大概我连你这张脸看了都觉得厌恶。” 她和段以泽是中学时代的同学兼领居。 相识比他早,共度的岁月比他多。 那一刻,看着她眼底深深的厌恶,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可笑至极,咬着牙点了点头,将家里桌上装着为她买的玫瑰的花瓶,摔得四分五裂,赤红着眼,厉声暴呵:“滚!我他妈现在看见你就倒足了胃口!” 他一次次耐心哄她,一次次在争吵后主动放下身段去找她,就算忙成狗,也要大老远飞回来,想陪她过生日,总觉得终有一日,她会看见他的好。 可到头来,他却像个傻缺。 甚至在床笫之上,她那些娇柔与含羞,都还是因为他与另一个人有着相似的眉眼。 而那一天,也是褚云降待在他身边的那些年,第一次见到那么生气的他。 目眦尽裂,却又眼含泪花。 他是真的被她伤到了。 后来,她走了,他也真的没再找过她。 偷亲 气氛静默了良久,路阔没再说话,褚云降也没有。 许久后,他看了眼床上睡着的褚禾易。 心间忽然有些五味杂陈。 她当年来他身边是为了救褚诵,可没想到,最后还是没能救过来。 “你……” 他刚准备询问她几年的近况,肩膀上忽然倚靠过来的重量,将他接下来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 他愣了愣,转头看过去。 褚云降不知什么时候闭上眼睛睡着了。 她这两天都没怎么休息好,纤翘的睫毛下,隐约可见一片乌青。 路阔怔了怔,忽然感觉被她靠着的那边肩膀像是顶了千斤重,全身心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一点上。 又酸又软又麻。 他愣愣看了她半晌。 她睡得很安静,连呼吸都轻柔缓慢。 窗外的白日光线,柔柔铺了进来,时间滴滴答答静静流逝。 他的目光亦然,平缓且坚定地落在她的脸上。 须臾,缓缓隆起了眉头。 * 李沉回来的时候,看到这般光景先是愣了愣,而后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了一旁的保温箱里。 接着转了个身,背对着路阔的方向,问了声:“路总,刚刚晨世的林总问您今天中午有没有空,邀您一起吃个午饭。” 过段时间城北的地产开发,是路氏和晨世合作的。 路阔沉吟了半晌,偏眸看了眼肩头上熟睡的人,回了声:“知道了。” 算是答应了。 李沉低低应了声,就继续背对着这边,缓慢地往门口挪过去,打算离开。 那模样要多鬼鬼祟祟就有多鬼鬼祟祟。 路阔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说了声:“回来。” 李沉瞬间定在了原地,但也没转过身来,两手交叠在身前,十分恭敬地问了声:“怎么了老板?” 路阔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床上的小人,道了句:“把那小鬼弄醒。” “啊?”李沉这会儿终于转过了身,一脸茫然地看向自家老板。 弄醒干什么? 让他看着自己的妈妈和别的陌生叔叔贴贴? 这么不道德吗?! 但转念一想,不至于不至于,自家老板应该还没丧尽天良到这般田地。 于是,笑着问了声:“您是让我叫醒他,喂他吃个饭?” 路阔抿着唇,瞄了眼还在呼呼大睡的褚禾易,淡淡说了声:“他妈妈睡着了,让他自己看着点滴。” “……” 李沉眨了眨眼睛。 这怎么好像比让小朋友看着自己妈妈和别的叔叔贴贴更没人性呢? 想着,他看了眼输液瓶,里面的药液也只剩瓶头的一点了,眼看着就要输完了。 瞬间明白了点什么。 抿着唇笑了声,应道:“好的。” 之前路老爷子怎么说老板来着? 口嫌体直,嘴不对心。 事儿是做不少,就这嘴死硬,喜欢说反话,讨厌的很。 到头来,事儿自个儿做了,人也被他这嘴给得罪了,处处不讨好。 * 褚云降是瞬间惊醒的,迷迷糊糊间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还在医院,添添正在输液。 倏地睁开眼睛,一下子弹坐了起来。 而后,她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身前滑落,低头看了眼。 是一件黑色的西服外套。 她愣了愣。 褚禾易这会儿正坐在病床上,手上针头已经拔掉了,周围散了一床各式各样的玩具。 小手里掰着迪迦奥特曼模型的胳膊,眨了眨眼睛,看过来,喊了声:“妈妈!你醒啦!” 褚云降闻声抬头看过去,才发现已经输完液了。 而她不知什么时候睡在了沙发上。 “是那个叔叔抱你来的。” 那个叔叔虽然看起来凶凶的,但刚刚他手上戳着针,不好自己拿小勺子吃饭,他还喂他喝粥了呢! 就是全程脸臭臭的,吓得他没敢和他说话。 想到这,他的小脑袋滞了半晌,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悄咪咪偷瞄了妈妈一眼。 皱着小眉头思考了会儿,脸上的表情纠结又苦恼。 褚云降垂眸看了眼滑落在腿上的西服外套,将它拿了起来。 从沙发上下去,才看见小家伙坐在床上,一副在思索什么大事儿的模样。 她笑了声,走过去,刮了刮他的小鼻子,问了声:“在想什么呢?” 褚禾易依旧皱着小眉头,像是在憋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终于说了出来:“刚刚那个叔叔,差一点偷亲你!” * 路阔这会儿正在赶去赴约的路上。李沉默默在前开车,他仰靠在椅背上,闭着眸子似是在养神,但紧拧的眉头却出卖了他。 少顷的寂静后,他忽然有些懊恼地抬起手抚了抚额。 李沉悄咪咪看了眼后视镜,也没敢说话。 刚刚在病房里,路阔将褚云降抱去沙发上躺着。 那会儿褚禾易的点滴还差一点没输完,李沉打开打包盒的时候,小家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在那乖乖地等。 最后李沉准备拿勺子喂他的时候,他摇了摇头,说:“谢谢叔叔,我可以自己吃的。” 懂事又乖巧。 李沉看了路阔一眼。 路阔点了点头,他才将勺子递了过去。 因为针扎在左手,并不影响右手的活动。 但终归是小孩子,平衡力不太好,坐得东倒西歪,粥也撒了一桌子。 路阔皱了皱眉,最终还是起身走过去,拿过了他手里的勺子,端起饭盒亲自喂他。 连路煜文都没这待遇,他第一次主动喂小孩,居然是段以泽他儿子。 想想都觉得憋了一肚子火,但最终还是耐着性子喂完了。 收拾完,护士来拔了针,李沉先一步出去开车。 那小鬼也已经在一床的玩具海洋里快乐的玩耍了。 他本打算直接走的,可看了眼在沙上睡着了的褚云降,顿了片刻,还是解开了外套的扣子,走过去俯身为她盖上。 她的睡相一直很好,安安静静的,总带着一股让人忍不住想亲近的柔和感。 一如当年,她在他臂弯沉睡时一般。 他静静看了他片刻,而后,连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唇在缓缓靠近她的额头。 就在即将碰上之际,他忽然如梦初醒,整个人似是被雷击了一下,有些慌乱地直起了身子。 而后,就发现那小鬼坐在床上,眨着双大眼睛看着他。 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