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撕裂双腿的模样。 想必真的很丑,行一背过了身。 我低头看着不安的脚丫,忐忑中行一脱下白色僧袍,把我裹住后打横抱起,没有嫌恶。 步履如松间,搭在臂间的白嫩小腿晃晃悠悠。 「大师不怕抱错了人?」 行一眉梢一动,不置可否,我却不依。 「大师可认出了我是谁?」 行一笑了笑,「你在我房梁上盘了五百年。」 我们有五百年的纠缠不清,你却始终不明白,「那破庙是我先来的,怎就是你的房梁了?」 「哦?你先来的……」 行一低头瞧我一眼,语气平淡,「可那破庙是我建的。」 哈? 跳梁小丑原是我本人。 4 我和行一曾有过亲昵之举。 奈何懵懂间不曾回味过其中深意,我只记得他的美,以及脱了一层皮。 当行一将我抱放床上时,我竟下意识地扭捏不安。 「我才刚化成人形,可不可以等几天再化回去?」 行一不解,「为何要化回去?」 「缠不住……人形我不会……」 行一默了一瞬,抬手指了指床尾搁置整齐的衣裳后转身离去。 我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胡话,咬唇拿过行一准备的衣裳穿戴整齐。 说实话,行一的眼光不怎么样。 哪个小姑娘喜欢穿得跟个和尚似的,一身披麻戴孝禁欲成仙。 行一也不喜欢。 他今晚看我的次数多了些,却离我很远。 我拍了拍床板,打断了他超长的诵经打坐,念得头晕。 「夜深了,大师你还不睡吗?」 行一睁开眼睛看我一眼,遂又闭上。 「你睡吧。」 「我冷。」 半响,行一一声轻叹,终是起身上了床。 我抱住他手臂舒服得叹气。 不知为何,我生来含霜格外怕冷,加之繆林山阴冷异常,冬天格外难挨。 蛇喜群居冬眠,而我却连父母都没见过…… 我蹭了蹭行一肩头,「你真暖和,像个火炉似的。」 行一默不作声,任我抱着他手臂搓扁揉圆。 临睡前我问他,「挨着我冷吗?」 没有回答。 只在梦中的行一将我揽进怀中,带着微不可察的怜惜。 5 自打成精以来,山里的精怪不再躲着我。 甚至几些个男妖变了法的送东西讨我好,我笑得花枝乱颤。 「他们都说,想要俏,一身孝。」 「大师,我这样穿真如他们所说那样美?」 行一掀起眼皮瞧我一眼,「你穿的是僧衣。」 那又怎样,穿了僧衣又不代表要立地成佛,我嘟着嘴巴不理他。 半响,行一才悠悠道,「美的是你,与衣物无关。」 我忍不住翘起嘴角,扭捏地将手中野果递上。 「你摘的?」 「山顶苍狼送我的。」 「扔了。」 「为何?」 行一默不作声,只淡瞧我一眼,那一眼,比倒春寒的冷风还要沁人心脾。 我一惊,不战而怂。 半夜我饿得哼哼,行一轻叹一声自作孽,手掌一股暖意轻覆于我腹中。 翌日一早,野果仙草堆了我满怀。 我咬着唇,找上了这山里唯一给过我好颜色的花妖。 「听你所言,大师怕是吃味了。」 她娇笑着洒下梅花花瓣,非说我会迷魂的招儿。 「这万年来,无数女妖都近不了大师的身,唯你例外。」 行一看着随和,实则淡漠。 这一点我从前就知道,所以才会好奇自己为何入了他的眼。 「许你是条特别的蛇妖吧。」 梅花妖笑着替我解惑,又隐隐带着劝诫。 「我从前看过大师在这繆林山中寻找,与你一般无二的晶霜蛇体。」 我呆怔半响,才后知后觉明白了她的意思。 一腔柔水霎时冷然。 梅花妖语带期许,「若你能出这繆林山,可否求大师带上我?」 我不明白,她无奈苦笑。 「你可知,为何有众多女妖上赶着给大师送死?」 「极寒之地繆林山被下了禁制,已过了万年。」 「这山里的精怪……谁都出不去。」 我脑袋空空地离开,直到看见香案前诵经打坐的行一才彻底回过神来。 那渡了慈悲光晕背影下的行一。 到底为何对我好? 6 我见过他被欲望驱使,所以心怀期许自己也许不同。 压下心头的不适,我趴于行一耳边问道,「大师看我像谁?」 行一拨弄佛珠的指尖停住,却一言不发。 我没法控制的带出一丝哭腔,「大师是不是把我当成了谁?」 行一终于看我,声色理智。 「你是你,只是你。」 就这一句,驱散了我拼死拼活的压抑。 「唯你让我破了戒。」 我展颜一笑,乐出了鼻涕泡。 心心念念的躁动再也控制不住,我扑进行一怀中得寸进尺。 「我想去繆林山外看一看。」 行一起身,朝我露出手腕,「走吧。」 我怔愕地伸手牵住,平白惹他叹息一声,行一握住我指尖轻轻一抖,化作迷你本体缠在腕间。 我轻声感叹出去也不是很难,一激灵,想起了什么。 还不待开口,行一淡声拒绝。 「不可以。」 「她出不去。」 我不信,只当他待我特别。 随之眉眼弯弯的在僧袍里旋转跳跃,换来轻轻一拍,再醒来时,我已出了繆林山。 五百年,终见到了俗世光景。 我盘在行一光秃秃的脑袋上,做好了随他一路普度众生的准备。 谁料…… 「我非慈悲道。」 行一朝我温和一笑,「我乃杀戮道。」 行至东海前,他示意我停下,自己却缓步立于海平面,一掌挥出作恶多端的蛟龙。 「满口仁义道德的臭和尚,妄想渡我。」 行一双手合十,佛珠自腕间飞出,在蛟龙不解的抵抗中击碎了它嘶吼的求饶。 等到风平浪静,行一才悠悠回道: 「我佛不渡脑残。」 他从逆光里走来,宛若嗜血的神明。 眉间一闪而过的红痕,解开了行一久旋在我脑中的违和。 执杀戮刀,端慈悲相。 7 许是我的忧虑太过明显,惹得行一主动停下了脚步。 「何事烦忧?」 我意味不明的哼唧,「我在反思,这恋爱是不是非谈不可。」 行一温和一笑,「我乃出家人。」 「出家人不能和蛇妖在一起?」 「和谁都不能。」 于是,唯一让他破了戒却依然遭到拒绝的我闹了脾气。 死活不肯继续走。 行一也不恼,我停他便停,我睡他也睡,淡定得让我抓心挠肝。 「你很重要。」 他是这样说的。 起初我也不明白,直到月圆这天,他再次长出了眉心痣。 我瞧着他捏决打坐静默隐忍,本冷了心不想理会,奈何眼前人是心上人。 终是褪了衣裳抚上他眉间。 「我帮你。」 行一不拒绝也不接受,只当我是空气。 我抿了抿唇,自顾自地解了他僧袍,化作冰凉蛇身紧紧将他缠绕。 不管用,那抹炙热比四百年前更甚。 我急得在他身上打转,「行一行一,我该怎么办才好?」 他语带暗哑却平静,「不必担心,挨过今夜便好。」 我自是不肯他这般遭罪。 想了想,化回了人身,咬牙推倒他那刻,行一倏然睁开了平静如水的眼睛。 「你可知,这是错的?」 「我知。」 「做下去,你便回不了头。」 可我从未想过回头,贴上他嘴角那刻…… 「我只想亵渎我的神明。」 行一淡然的眼眸涌过一丝暗红,继而被占据,任我将他压下主导了一切。 冰消雪融,如此契合。 我一脸眷恋的贴在他颈间等他清醒,怀揣着怕他生气,又怕他再次消失的不安。 从未想过,行一会一如既往的平静。 8 他那双淡漠的眼睛静静打量了我许久,让我心发慌,还有些气短。 猝不及防的,行一抬手揉了揉我脑袋。 「辛苦了。」 我终是忍不住红了眼睛,「你不生气?」 行一摇头,「错的是我。」 我表情一松,不再和他掰扯谁对谁错。 「大师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