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姑娘们自然沸腾了。 台下的郎君们,自然都想在心仪的姑娘面前,大显身手。 有不少人都跃跃欲试,却都败下了阵来。 “你这光是射中靶心还好说,还要同时穿过吊着的五枚铜钱,也太难了吧。”有人开始质疑,“莫不是诓我们的吧。” “就是,就是!”台下的人纷纷附和。 “各位稍安勿躁!”那人向众人拱了拱手,拿起装着簪子的盒子,“你们瞧瞧这簪子,可是上好的和田玉制成的,若轻易就叫人拿走,又岂会珍惜?还请各位英雄拿出看家本领来才好。” 他如此说,众人也不好在说什么。 只是这难度实在太大,一时无人上台。 宋忱看向一旁的虞怡翊:“那簪子你可喜欢?” “我……” 她还未答,他心下便已了然:“等我一会儿。” 话落,宋忱直接飞身上了台。 那人见他气质非凡,赶忙让开:“这位公子可要一试,这边请。” 宋忱向他点点头,随手拿起了一旁的弓箭,搭在弦上。 静静感受了一下风向,他微眯起眼眸,将箭射了出去。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箭径直穿过了五枚铜钱,正中靶心。 顿时赢得了台下一众人的喝彩。 “哎,这不是刚刚为一位姑娘作画的那位公子吗?” “想不到,这位公子还是个文武全才啊!” “公子是为了那位姑娘上台的吧,二位真是羡煞我等啊!” “公子好俊的箭法啊。”那人也不禁赞叹,说着将簪子递与了他,“这碧玉玲珑簪是您的了。” 宋忱接过了那人递来的簪子,道了声谢,转头看向人群中的虞怡翊。 那一瞬间,虞怡翊看见了他眼里倒映着的点点星光,还有她的模样。 虞怡翊怔怔地看着他向自己走来。 就是这般风光霁月的模样,让她无比动心。 宋忱从台上一跃而下,来到虞怡翊的面前,为她戴上了簪子。 惹得周遭的姑娘们纷纷投来了艳羡的目光。 虞怡翊看着这样温柔的宋忱,不由得弯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宋忱见她戴着簪子,对自己笑靥如花的模样,心下一动: “好看。” 第五十八章 “今日多谢薄大人了。”虞怡翊与宋忱远离喧闹的人群,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歇息。 今日的宋忱未免有些太好说话,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 让虞怡翊心中燃起了一丝不安的情绪。 “无妨。”宋忱能看出,她是真的高兴,“我以后常带你来。” 虞怡翊不置可否,轻拂的晚风吹过,让她悸动的心,冷静了不少。 沉默了半晌。 “昨夜之事……”宋忱看向她,有些犹豫着开口,“是我之过,抱歉。” “那只是个意外,薄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听到他的道歉,虞怡翊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不自觉捏紧了手中的画像。 宋忱看着她,神色认真:“我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他觉得这是一种责任。 她到底在期盼些什么? “我听表哥说了,昨夜薄大人是因为中了春药才会如此。而我恰巧路过。” 虞怡翊自嘲地笑了笑,直视着他的眼睛: “倘若昨夜不是我,薄大人可会对那女子负责?” “我……”若昨夜不是虞怡翊,宋忱也不知自己能否控制住。 但若换作旁人…… 宋忱皱紧了眉,他断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昨夜确实是他之失,轻看了叶芷吟,才会发生那样荒唐的事。 宋忱只能一遍遍地向她道歉:“我……抱歉。” 又是道歉,虞怡翊想听的根本不是他的道歉。 而是……他的一句喜欢。 但她之前已经问过宋忱一次,她实在没有勇气再询问第二次。 “除了道歉,你可还有别的想说的?”虞怡翊看向他。 她的眼中充满了悲伤,宋忱的心中也微微一痛,他说: “若你愿意,我这就去向皇上请一道赐婚圣旨。” 虞怡翊眸子暗了暗:“你要娶我,可是因为昨夜之事?” “当然。”宋忱点头,他已经决定往后定会好好对她,与她琴瑟和鸣。 虞怡翊轻轻闭上了眼睛,复又睁开:“我不愿。” “为何?”宋忱的心也沉了下去。 昨夜,若他记得没错,他有给过虞怡翊离开的机会,是她自己主动回来的。 既是自愿,为何又不肯与自己成婚? 虞怡翊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他到底还是那个薄大人。 于他而言,成婚只是一种责任。 三年的等待,已经消磨了她的耐心。 宋忱如今对她的温柔,又能维持几时? “还是那句话,既非良人,何必强求。”虞怡翊看向他,“何况,我这残破之躯,又能活到几时?” 宋忱暼眉,他差点儿忘了这事,她的病确实是个难题。 “我定会为你寻到解药。”宋忱以为她是因此怕拖累了他。 “薄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虞怡翊摇了摇头, “人各有命,何必强求。表哥会尽力医治我的,大人不必费心。” “既是薄大人的墨宝,便还与大人。”虞怡翊将手中的花灯与画塞到了宋忱的手中,有摸了摸头上的簪子,“这簪子,若大人不介意,便留给我做个纪念吧。” 宋忱沉默地接过,神色有些隐晦不明。 “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说罢,虞怡翊和叫来了一辆马车,离去了。 宋忱看着她远去,耳畔一直回想着她最后的话语。 她说:“是我福薄缘浅,不配大人。” 第五十九章 虞怡翊落寞地回到了温泉宫。 见她独自回来,苏叙白有些诧异:“宋忱呢?” 虞怡翊摇了摇头,满是疲惫之色。 “发生了何事?”苏叙白见她这般神色,当即沉下了脸,说着,就撸起了袖子,便准备离开,“我这就去找他。” “不关他的事。”虞怡翊拉住了他,“他今日同我说,会向父皇求得圣旨同我成婚。” 苏叙白这才转过身,点头:“这还差不多。” “被我拒绝了。”虞怡翊眸子暗了暗。 “你为何……”苏叙白见她这样仔细一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些无奈,“他应当不是那个意思,你勿要瞎想。” “表哥,那你说,春风一度,既然没有解药,那若是不与人……可能安然无恙?” “自是不能,中了此媚药,若不舒缓,最后会爆体而亡。”苏叙白如实说道。 “既如此,若那天,你没有带我去呢?”虞怡翊垂下了眸子,“也就是说,不是我,也还会有别人。那里……可是千雪阁。” 千雪阁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虞怡翊并不知道宋忱为何会去那里,但去青楼,还能是为了什么。 “这……”苏叙白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表哥,以后……可否别再提他了?”虞怡翊看向他。 苏叙白盯着她半晌,见她不似玩笑的样子,叹了口气: “都依你。” “多谢表哥。”虞怡翊点点头,坐在了窗边。 无论是昨夜,还是今日,都不过如梦里飞花,黄粱一梦罢了。 她瞥见窗台上的红梅,喃喃:“冬日即将过去,这花怕是也将谢了。” …… 自回来后,许是受了风寒,引发了旧疾,虞怡翊大病了一场。 苏叙白忙得头晕转向,为她开了好些药,才堪堪将她的病情稳住。 “世子,公主这身子怎么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吃什么都吐,已经十几日了都不见好,莫不是……”小昭忍不住低声啜泣。 “咳……小昭!”虞怡翊勉强坐起身,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说了。 苏叙白坐在她的床边,搭上了她的脉搏,面色有些凝重。 “虞怡翊,你……”苏叙白看向她,欲言又止。 “表哥无需介怀,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虞怡翊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 苏叙白摇了摇头,说出的话像一记重石砸在了她的身上。 他说:“我方才,为你诊出了喜脉。” “喜……脉?”虞怡翊有些发怔,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 “这……世子,您确定没有诊错吗?”小昭也是惊得张大了嘴巴。 苏叙白神色认真,点了点头。 “那这孩子是……”小昭并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 “自然是宋忱的。”苏叙白回她。 虞怡翊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说起来这些日子,她确实是时常觉得头晕犯恶心,吃不下东西。 原以为是这场风寒来势凶猛导致的,看来并非如此。 “公主这是好事啊!”小昭震惊过后,只觉得一阵欣喜,又有些落寞,忍不住道: “这孩子若是能来得早些,该有多好。” 若放在之前,薄府上下定然是欢庆一堂,薄母那里也有了交代。 现如今,虞怡翊与宋忱已经和离,身份有别,偏偏却有了他的孩子。 这算什么事? 虞怡翊还未及多想,就听见苏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