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年冲过了跑道,悬崖边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真想看看,那样流畅的动作是谁做出来了,真是可惜。” 保安此刻正拉着警戒线,裁判冲着顾瑾年举起了旗子。 悬崖边寒风阵阵,冷风刮在整个山谷,发出呼呼的风声。 顾瑾年跨过了警戒线,朝着悬崖边而去。 他朝着悬崖下望去,断崖之下深不见底。 “不!” 顾瑾年嘶吼着,“不会的……” 他的心此刻犹如被被利剑穿心,心痛得不能自已。 他的目光落在空落落的悬崖,旁边还听着他的那辆赛车,可刚刚坐在上面的人却已经…… 顾瑾年想着沈月那条已经跛了的腿, “底下的人是你什么人?!不要过去!”裁判的声音令顾瑾年回过神。 顾瑾年张了张唇,可想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是啊,他现在是沈月的什么人呢?他们已经分手了…… 殪崋俞穗赶了过来一把拉住顾瑾年:“不要过去!” 俞穗目光瞥了一眼悬崖而又很快移开了。 她的唇角有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这么深的悬崖,沈月定无生还可能。 哪怕是一个健康的人掉下去也是非死即伤,更何况沈月可是一个跛子。 你不要怪我…… 俞穗心理想着,手中的动作却是没有停,她拉着顾瑾年的手臂:“顾瑾年!意外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接受它……” 顾瑾年转过头望着俞穗的眼神冰冷,俞穗被那骇人的眼光吓得心头一跳。 她的余光瞥见来接应的人向她颔首,俞穗微不可查的朝着他点点头。 另一边,悬崖底下。 沈月从未想过自己会离死亡那么近,若她没有受到藤蔓的阻力,想来她也不会侥幸活下来。 沈月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上面的峭壁上生出细细的藤蔓,一簇簇的犹如一张巨大的网。 离她落下的位置不远的地方长着参天大树,上面结着细小的果子。 但她现在这样的状况,移动一步都不行。 她的跛脚此刻传来剧痛,先前因为开车踩油门的疼痛还没有止住。 现在她的这条腿再次摔了一次,钻心蚀骨的疼痛就快要磨灭了她的意志力。 沈月死死咬着下唇,嘴里一股腥甜蔓延着。 她垂眸看向自己已经鲜血淋漓的腿,若不是她那条跛腿,她或许就不用在这里等死了。 沈月凄然一笑,喃喃自语道:“三年前我逃过了一劫,现在我却要在这里等死。” 一阵阵的晕眩感袭来,在闭上眼睛之前,余光瞥见有人来了。 然后沈月渐渐失去知觉。 第十二章 不可能的 昏迷了数日的沈月才睁开疲惫的眼睛。 抬眼望去,一片刺目的白,她喃喃自语:“我这是在哪?” 然后深吸一口气,刺鼻的消毒水的气味激得沈月清醒了一些。 她环顾四周,她此刻躺在病床上,她以为自己待在悬崖底下会慢慢等死。 可没想到,她又来了医院,想来她已经是医院的常客了。 这时候病房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沈月目光看过去,原来是俞穗。 沈月怔住片刻,她没想到俞穗会过来,然后淡淡开口:“你来做什么?” 俞穗阴沉冷笑道:“我来看看你。” “只是很可惜,我不是顾瑾年。” 沈月闻言愣了片刻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俞穗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冷冷地说:“你以为他会过来看你吗?” 沈月却没有再回答,她确实期待过顾瑾年过来看她,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俞穗见她没有反应,这才嗤笑着说说:“怎么?被我戳中心事了?你还期盼着他会过来?” 沈月闻言脸色苍白,她确实是还期盼着顾瑾年会来看自己,但她也明白,希望渺茫。 俞穗的眼尾闪过抹得意,“沈月,你看看你这条跛腿,三年了,你还没有死心吗?” 沈月脸色苍白了一些,她哑着声音说:“如果你是来看笑话的,你现在已经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俞穗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看见熟悉的衣角,然后匆忙走出了病房。 顾景就在此刻走了进来,他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沈月的检查报告,一脸的忧心忡忡。 沈月见状后,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她颤抖着声音问道:“顾医生……我的腿怎么了” 顾景沉着声音说:“你的腿的情况不容乐观。” 然后他指着CT片子说:“你看,你这里停滞的血栓已经开始扩散了。再这样下去,它可能会堵在连通心脏的血管中,危及你的生命!” 沈月耳边轰然炸响,怎么会…… 这样? 怎么会这么快? 顾景摇了摇头,他再次指向一处:“你看这里,甚至有些脱落的血栓已经坏死,” 他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冷凝:“建议你马上住院,还需要做个手术把坏死的部分进行清创。” 沈月的心在这一刻沉入了谷底,她抓着顾景的白大褂:“可以……不清创吗?” 顾景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不清创?!不清创你可能活不过一个月。” 正当沈月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传来熟悉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闻言沈月回过头一看,就看见顾瑾年猛然间冲了进来。 然后她的手一痛,被顾瑾年狠狠攥着。 顾瑾年带过来的水果篮跌落在地上,水果也滚落在地上。 沈月怔怔看着滚落的水果,内心正有些淡淡的喜意。 下一秒,顾瑾年冷冰冰的话语在病房里响起:“怎么?你躺在病床上,也不忘和顾景你侬我侬!” 第十三章 一模一样 沈月在病床上怔怔的看向她爱了六年的人。 心口泛过一丝苦意,他现在居然这样说自己?! 在他心里,自己究竟算的了什么? 顾景眉头紧撇:“顾瑾年,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顾瑾年的眉眼却是十分的骇人之色:“我没有和你说话!” 顾景脸上有了些不耐:“韩先生,我和沈月之间行得正坐得端,什么都没有。” 沈月却冲着他摆摆手,她的眼眸含泪看向顾瑾年道:“顾瑾年,我想要好好休息。” 沈月的手臂已经被攥得红了一片,顾瑾年却不肯放过她。 “休息?我看你现在好得很。” 沈月被他嚷嚷得头有些晕,她心力交瘁地躺在病床上。 跛脚处又传来疼痛,可她现在悲观的想,一个月后,她就能不用继续忍着这些疼痛了。 顾景叫来了保安,这才把顾瑾年从病房里架了出去。 沈月看着安静下来的病房苦涩一笑,没想到她期待着顾瑾年过来。 可他过来以后,说的话犹如在她的心里插了一把匕首。 沈月想到之前的比赛,铱驊眼睛里闪过了些莫名的情绪。 她喃喃自语道:“尚寒和这件事究竟有没有关系?” 为什么就连动的手脚都和三年前的一模一样,连她都检查不出来。 沈月心头松了一口气,至少出事的人不是顾瑾年。 而另一边,顾瑾年被保安架着出去,他的脸色铁青地甩开了保安的钳制:“松开,我自己走。” 顾景在一旁静静地站了片刻,见顾瑾年的情绪稳定了这才说:“沈月的病情我答应过她,要为她保守秘密。” 顾景顿了片刻,看着安静下来的顾瑾年淡淡说:“别的话我也不能多说,她的腿现在很不好。” 他推了推鼻骨上的镜片,“有条件的话,尽快劝她住院吧。” 顾瑾年闻言怔在原地,语气淡淡:“我知道了。” 顾景这才转身离开。 顾瑾年回到了病房,却看见沈月躺在病床上看向窗外。 他不由得看向她已经打了石膏的双腿,这才意识到,这么多年,他都没有过问她的病情。 一抹异样划过他的眼眸。 脑海里回想着顾景的一番话,原来沈月一直都向他隐瞒了病情。 “你……”顾瑾年喉头一滚,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沈月望向他,眨了眨眼,似是有些不解的问:“我怎么了?” 顾瑾年深吸一口气:“你的病情是怎么一回事?” 闻言,沈月内心一紧,顾景是不是和顾瑾年说了什么?所以他才这么问? 她压下心中的忐忑,好半天稳住了自己的情绪说:“没什么。” 她似是不想多说一般,飞快地将眼睛从他身上移开。 “没什么?!”顾瑾年眯起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