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透透气,你们玩你们的,别来找我。” 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会所。 室外,冰冷凛冽的风刀子刮在脸上。 傅屿辞胸腔中的郁气仍然堵着,无法驱散。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他不爱南时晚,甚至抗拒厌恶她的每次靠近。 傅屿辞这样一遍遍想着,头却控制不住的又开始疼了。 不知不觉间,他走回了家。 偌大的房子空空荡荡的,一丝烟火气也没有。 走进南时晚的房间,傅屿辞才发现,自己从没认真观察过这里。 她的东西真的很少很少,连一张属于她的照片都没有。 桌面上,摆放着一对玩偶挂件,一男一女。 傅屿辞愣住,觉得很是眼熟。 这不是之前南时晚送给他的挂件吗? 他当时……把它顺手就丢进了垃圾桶。 现在,那只被他丢掉的挂件安安稳稳的放在桌上。 似乎有个人默默的捡回来洗干净,就像是在捡回自己交出去的真心。 心口,漫开一阵沉闷的酸涩,堵得呼吸不畅。 傅屿辞上前,拿起挂件紧紧握着。 他忽然开始四处搜寻南时晚存在过的痕迹。 抽屉没有上锁,里面只有一本笔记。 傅屿辞顿了顿,最终忍不住伸手打开。 跃入眼中的,是女人娟秀的字迹,絮絮叨叨的写着不成篇幅的语句。 没有日期,也并不连贯,似乎只是南时晚用来诉说心情的随笔。 【发烧了,好想屿辞来陪我。】 【最近来了个叫阿皓的新人,很喜欢往屿辞身边凑,屿辞看起来也很欣赏他。】 【屿辞今天训练成绩又是第一,偷偷给他拍了张照片。】、【他今天心情很好,和我说了好多话,虽然都是公务……但我依然很开心。】、【天冷了,我要给屿辞带些厚衣服。】 每一个字,写得很认真,力道快要穿透纸背。 那些琐碎的痕迹和过往,早已在漫长时光中消磨殆尽,只有她一直记得。 【五年前我四处求人,带着大家一起组建了屿辞车队。 那段日子真好,好到……我不想失去。 可是我发现,大家不会永远聚在一起,总有一天会分道扬镳,消失在人海中。 好难过,为什么又只剩我一个人了?】 傅屿辞死死的盯着这段文字,连呼吸都凝滞。 原来当初,是她求来的人…… 他初出茅庐的时候,是那群伙伴陪着他一起艰难前进。 后来车队闯出了名气,他们反倒走了。 “傅屿辞,”最后一个老队员走前曾对他说,“你再这样下去,会后悔的。” 后悔。 直到这时,傅屿辞才明白了对方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胸口泛上难以言喻的哀戚痛楚,如潮水一般压来。 他无法自控,只能任由滔天的情绪将自己淹没。 笔记已经到了尾页。 【最近掉了很多头发,整夜整夜的失眠,头好痛…… 医生说我病情加重,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幸好我还有屿辞,我还可以坚持。 我不能倒下。】 【我爱他。】 【我要死了。】 【没人想要我活着。】 墨团乱洒,凌乱无章。 【我不配被爱吗我不配被爱吗我不配被爱吗我不配被爱吗?】 鲜红的笔触,用力到甚至将纸张都划烂。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第17章 傅屿辞闭上眼,浑身都被抽空力气,站也站不住。 每个文字仿佛都化为一把尖刀,深深刺进他的心脏里,一刀接着一刀。 向来冷硬的心肺被割得寸寸碎裂,撕心裂肺的疼痛蔓延全身! 耳边有个声音不断回荡:“是你的错,都是你!” 傅屿辞痛得弯下腰,紧紧抓着笔记本。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老婆,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终于不得不撕开冷漠的面具,承认自己的心意。 比爱更加浓烈深沉的情感占满胸口,快要爆炸。 好想她,想要她回来。 失去她的每分每秒,都是无比的煎熬。 对傅屿辞来说,南时晚就像空气。平时漠不在乎,一旦失去就会窒息而死。 他谷底打拼是她陪着,风光无量也是她在身边,一点点渗透进他的生活。 他早就习惯了,早就融入骨血不可或缺了。 时晚,南时晚…… “我没想和你离婚的,从来没有。” 傅屿辞哑声呢喃,赤红着眼,像一头无助的困兽。 娶南时晚这件事,是傅屿辞离经叛道的人生中唯一一次守规矩。 他原以为自己厌恶一切束缚和规则,连带着对她冷漠疏离,敬而远之。 可他为何还是娶了? 纪家没落,他明明有机会和她离婚,但他根本没有考虑过离婚这件事。 潜意识里似乎在说,保持现状也挺好。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就给了她? 可笑的是,傅屿辞不肯承认自己动心,却固执坚守着阵地,骗过所有人,连自己都骗了过去。 结果,她被他的冷漠刺得千疮百孔,最终带着绝望离开,尸骨无存! 海水里,她冷不冷? 生生割开手腕的时候,你该有多疼? 傅屿辞从地上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冲出门,往外跑。 凌晨三点,海边。 浪卷起伏,伴随着呜咽的风声。 傅屿辞一步步走入海面,直到海水漫过胸口,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 他用力呼吸着,难受到快要死去。 时晚,时晚……我在哪里才能找到你…… 傅屿辞一向满身反骨狂放不羁,但此刻,他彷徨无助得像个失去重要之物的少年。 蓦地,他耳边响起一道粗犷嗓音。 “等等!” 紧接着,有人猛地拉住傅屿辞,把他往后一拖。 傅屿辞踉跄两步,转过身看到一个陌生男人。 男人一脸警惕的望着他,似乎在防止他做什么危险举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