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笔记,也许是忘掉学过的东西,也许是忘交选修课的作业…… 最奇葩的一次,她忘记跟偶遇的陶教授打招呼。 那次,陶教授从‘论偶遇老师打招呼的必要性’一路侃到五行八卦天干地支。 时间长达一小时四十分钟,中途还点了顿外卖,两人边吃边聊。 秦绵回到宿舍,就觉得陶教授不去搞传销真是屈才。 今晚的感受,像极了曾经被抓包的每一分每一秒。 “对不起,陶教授!” “我忘了!” 相似的话语,雷同的动作。 陶柏庭只庆幸,她还没忘记自己结婚了。 男人的脸上多了几分严肃,一如既往逗孩子般:“那怎么办?” 第6章 感觉您出身书香门第 怎么办? 秦绵的大脑快速运转。 钥匙锁在换衣间里,这个时候已经关门了。 两人都没带身份证,也不可能去住酒店。 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试探开口。 “陶教授,我在剧院有休息室。” 陶柏庭黑眸一亮,他的确是故意不带钥匙,想找机会和秦绵一起回家,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男人下颌微抬,淡笑询问:“那走?” 秦绵略显迟疑:“嗯……我记得您的办公室后面,也是带了休息间的。” 他们明明可以,各回各的休息室。 陶柏庭哑然失笑。 合着是他想多了,他的小妻子是要跟他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陶柏庭神色如常:“办公室的钥匙和家里的钥匙都放在一起,也没带。” 秦绵微愣,这还真的没想到。 男人狐疑:“你要抛下我?” 这个质问,隐约带了点若有似无的委屈。 秦绵眨了两下眼,琥珀色瞳孔中生出几分歉疚。 她今晚出的错已经够多的了…… 罢了,一日为师,终生为…… 没辙,秦绵带上无家可归的大龄尊师,回到剧院。 只不过—— 剧院外的围墙边,秦绵看着眼前的男人。 “陶教授,大门有门卫看着,可能得麻烦您……” 小姑娘指了指头顶:“翻墙进去……” 陶柏庭抬眼望着两米高的围墙,最上面的四分之一有雕花。 男人狭长的黑眸中溢出惘然。 秦绵小心翼翼问:“陶教授,您会翻墙吗?” 未等男人回答,她有些泄气道:“感觉您出身书香门第,应该是不会这……” “书香门第?”陶柏庭反问。 “对!” 陶柏庭竭力克制内心的笑意,面不改色点头。 “嗯,书香门第。” “那您行不行啊?”秦绵声音急切。 陶柏庭定定望着眼前的小姑娘,一张脸上是单纯的问号。 男人一字一顿:“我、很、行!” 秦绵放心似的点点头:“那您上吧。” 陶柏庭的眸光暗了又暗。 秦绵又指了指后面:“我走大门过去,等我到里面说‘可以了’,您再进去。” 陶柏庭缓缓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去~吧~” 男人望着小姑娘跑远的背影,眉心微拧,惆怅。 他给江原打了电话。 “把剧院里面员工宿舍那一片的监控,以及外面和平路这一段监控黑掉。” “嗯?” “快去。” “哦,好。” 不远处的私家车里,江原挂掉电话。 保镖A:“原哥,为什么要黑监控?” 保镖B:“老大是要杀人还是放火?” 保镖C:“卧槽,咱们去看吧,多少年没搞事了,憋死了都!” …… 几分钟后,四人举着望远镜看向不远处。 男人手抵墙壁,两脚一抬就要往上爬。 江原的五官逐渐飘移,仿佛看见坟头蹦迪。 “……翻墙?” *** 保安室的徐大爷见到秦绵,一脸笑容迎上来开门。 “秦老师今天住剧院啊?” 秦绵点点头:“嗯,对。” 又问:“今天住剧院的人多吗?” “不多,您那一层就你一个。” 秦绵暗道:真好。 月黑风高,夜风呼啸,毫无人声的歌舞剧院里。 秦绵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往小花园里跑去。 感觉在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偷情。 她跑到围墙边,伸手敲了敲。 “陶教授,您还在吗?” 陶教授扶额,他还能不在了? “嗯,在。” “那我准备好了,您上吧,快进来!” 墙外的陶教授努力平心静气,童言无忌。 “……好。” 秦绵害怕极了,左顾右盼给人放哨。 她不怕陶教授摔了,但她怕陶教授被人看见。 总算,墙上边探出一颗脑袋,秦绵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陶教授,您,您慢点跳!” 怎么说也是三十的人了,骨头脆些。 当然,这句话秦绵没敢说。 陶柏庭无奈,又有点想笑,顺着她道。 “好,你放心,我一定不快点跳。” 秦绵一脸黑线,怎么这时候还在讲笑话? 就在这时—— “喂!谁呢?那墙上谁呢?” 墙外传来一声惊呼。 秦绵吓傻了,电光火石之间,她猛地跳起来,伸手拽住男人的胳膊。 陶柏庭一个失重,直直朝着秦绵摔了下去。 —— 私家车里。 四个人,八只眼,通过望远镜直愣愣盯着前方。 那一幕已经消失了,却被502胶永远粘在他们的眼睛里。 保镖A:“……老大,不会出事吧?” 江原顿了顿:“不会,有夫人在。” 保镖B:“对,夫人会接住老大的,况且也就两米高,摔不死。” 江原:“……我的意思是,有夫人在,老大不会让自己出事。” “不然没人保护夫人。” “哦——”保镖ABC恍然大悟。 “怪不得你是我们的头!” 第7章 祖传病,传男不传女 夜色昏暗,路径难辨,树叶在夜风里疯狂摇曳。 树下侧身躺着一个男人,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女孩。 “陶教授,你,你没事吧?” 陶柏庭是左胳膊着地,刮了一下石头尖,多少有些疼。 但这一刻他顾不得疼,秦绵说的是你“你”,而不是“您”。 不亏。 秦绵连忙爬起来,伸手去扶地上的男人。 “对不起,刚刚情急之下把您拉了下来。” ……幸福就像踩了西瓜皮,滑一下就没了。 “您没事吧,有没有摔着?” 秦绵慌得检查男人,两只手在他胸前腰侧到处点火,偏偏她自己还不清楚。 陶柏庭连忙按住小妻子的双手,声音有些闷。 “乖,我没事。” “哦!那就好!” “但我的眼镜没了。” “啊?” 秦绵这才发现,男人的双眼裸露在空气中。 他是丹凤眼,左顾右盼皆是风情,即便是眼镜也遮挡不住。 这一刻没了眼镜,他微微瞪眼,有了几分孩童般的天真和无辜。 就还……挺招人疼的。 “您近视多少度啊?” “四位数。” 秦绵…… 那估计这会儿离瞎不远了。 “我帮您找找!” 陶柏庭微叹:“算了,我们先回去吧,黑灯瞎火的也找不到。” 秦绵想了想也是,别再被发现了。 “那我明天帮您找。” 陶柏庭点头:“那你牵着我,我看不清。” “好!” 秦绵一路扶着陶柏庭的右胳膊,感觉在扶八旬老人。 有点不对劲。 陶柏庭只是看不见,又不是腿瘸,怎么半个身子靠在她身上? 但是泰山压顶,她来不及想其他。 夜色中,男人笑得快哭了。 陶柏庭温香软玉在怀,七八分钟的路程生生耗到二十分钟。 休息室门口,秦绵堪堪松了一口气。 大龄尊师是真的不好伺候! 她只庆幸自己的休息室在一楼,这楼可没电梯。 秦绵指纹解锁,开门,按下墙壁上的灯开关。 陶柏庭打量整个休息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