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流的换了一张慈爱的面孔:“佳薇,你先别生气,现在孩子要紧。只要孩子没事,过后你想打我骂我都行,咱们现在可别拿孩子出气啊,你这可是好不容易才怀上,可千万别拿孩子来置气啊。” 我惊叹于老东西变脸比翻书还快,但也没力气同她争执了,血流的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不仅孩子保不住,可能连我的命也没了。 我扶着茶几吃力的站起来,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拿着手机往门外走,母子二人谁也不敢拦我,只能默默的跟在我的身后。 我打电话给沈遇:“麻烦你来接我去趟医院,我可能要流产了。” 我不知道沈遇是不是超速赶来的,我在路口没等几分钟,他的车就到了。 车还未停稳,欢欢就跳了下来,扶起摇摇欲坠的我,沈遇也走过来,一把抱起我,将我放在后座上,随后上车向医院开去。 躺在检查床上时,我的情况非常不妙了,血止都止不住。 医生拿着病情告知单出门找家属:“许佳薇的家属在吗?” 陈铮和他妈应该还没赶到,迷迷糊糊间,我听到沈遇低沉的声音应道:“我在。”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全然不知。只记得,我一觉醒来躺在病床上,白炽灯的灯光刺的我睁不开眼。 “醒了?”是沈遇。 我看着他,想问孩子怎么样了,却没力气开口说话,头很重,连呼吸都使不上劲。 “孩子还在,没事。” 我的心放了下来。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当我得知怀孕之后,老实说,我并不期待这个生命的到来,甚至有点埋怨TA来的不是时候,早不来晚不来,为何偏偏要在这关头来? 可当被陈铮他妈推到撞向茶几,在经历一系列抢救后,我与这个孩子迅速建立起了一种奇妙的感情,仿佛是共同经历过血光的同伴,孩子还活着,我也还活着,这种感觉真好。 “他们在外面,我没让他们进来。”沈遇说。 我刚醒来,脑袋还有点迷糊,一时没明白他说的“他们”是谁。 沈遇看着我懵逼的表情,又解释道:“我是说你老公和他妈在外面,我拦着没让他们进来。” 这时,欢欢拎着保温盒开门进来。 陈铮他妈想趁机钻进赖,被她用身体挡住,非常不客气的对老东西说:“怎么,你是嫌她们母子命太长了,好不容易才保住平安,是打算进去再推她一把,彻底要了她们母子的命吗?” 老东西大概觉得理亏,又被欢欢这样一阵数落,竟然难得服了软没往里硬闯。 “让我进去看看他,可以吗?”是陈铮的声音。 欢欢更是不客气了,各种弯酸刻薄的话脱口而出:“哟,你哪位啊?是你那个狐狸精生不了孩子,还是你练《葵花宝典》了,那地方不行了?你要是不爱咱们佳薇了,早说呀,咱们佳薇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要你说个一二三四出来,她肯定会放手成全你和那没皮没脸的小妖精双宿双飞的,干嘛要做那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渣男呢?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我告诉你,大清早亡了。” 她话锋一转,又连着陈铮他妈一起数落:“你们可真是一根脐带上拴着的母子呢,欺负儿媳妇时那叫一个心连心呢,反正你们也嫌弃咱们佳薇各种不好,不如趁早一拍两散给她一条阳光大道行么?咱佳薇心好,肯定也会祝你们这对狗男女恩爱到老的。” 陈铮怔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老东西倒是先反应过来,叉着腰骂道:“你说谁是狗男女呢?谁是狗男女?” 16 那个女人也怀孕了 欢欢刻薄的笑道:“谁接话谁就是呗。”她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陈铮,继续说道,“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佳薇不知道吗?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以为你找的那个女人是个什么好东西?可是她把你们的床照发给沈遇的,若不是她,佳薇到现在还被你们瞒在鼓里呢。” “我……”陈铮似乎想解释什么,却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 欢欢看着他就想起自己那个渣男老公,不耐烦地说,“佳薇还要休息,你们可以滚了。” 说完,她砰的一下将病房门关上。 欢欢走到病床前,我虚弱的向她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大兄弟,你笑得怪渗人,可别笑了,”她拍着胸口,故意露出个害怕的表情逗我,“人家胆子小,好怕怕的。” 我成功的被她逗笑了。 在医院住了两天,我的精神好多了,医生说胎儿的状况也慢慢稳定了,但为了稳妥起见,最好再多住两天院。对此,我并没有什么异议。 第三天的上午,我打电话给徐清,让他帮我准备离婚协议。 徐清大概是从陈铮那里得知了我的事情,什么多余的废话也没说,只说会尽快帮我起草好协议。 下午时,欢欢去接孩子,沈遇替我去买鸡丝粥,我一个人无聊的躺床上玩游戏。 就在我无聊的快要睡着的时候,病房来了个不速之客——阿罗。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打量她,老实说,脱离了美颜滤镜,她的样貌并不算太出色,当初,除了那一对36D大胸。 她抱着一束百合进来。老实说,我并不想在这种时候看见她。 所以,我没有搭理她,而是发微信给沈遇,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阿罗把花放在床头柜上,自顾自的拉椅子过来坐下。 “佳薇姐,你好。”她微笑的看着我,那种笑意让我很不舒服,就像大局未定,就迫不及待来炫耀示威的落毛鸡一样,她的每一个毛孔,都溢出她内心的得意。 “别叫我姐,”我冷冷地说,“大清早亡了,现在不时兴小妾叫原配姐姐那一套了。” 自讨了个没趣,阿罗也懒得装模作样的和我拉家常了,直截了当的说:“听说你怀孕了。”她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冲着我笑,“好巧呀,我也怀孕了,是陈铮的。” 接下来,便是所有八点档狗血剧的常会出现的情节。 阿罗就像表演单口相声似的,将陈铮如何对她一见倾心、怎样费尽心思追她、追到手之后又怎么将她宠成小公主等等都事无巨细的讲给我听。 我知道她说这些的用意,无非就是炫耀陈铮有多爱她,以衬托我又是怎样的深渊苦海,让陈铮痛苦煎熬。 我懒得搭理她,她也一个人能说的兴起,也不觉得无趣。 在她喋喋不休的炫耀她自以为是的爱情的时候,我非常“不小心”的打开了手机摄像,又那么恰好将摄像头对准她,又那么恰好将她说的所有话都拍了下来,就连她说话的小动作和表情也一个不落。 沈遇回来见我一个人抱着手机傻乐,便问:“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 我将刚刚偷拍的视频给他看,他看了粗略的瞟了两眼,然后沉默的盯着我。 我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不知道他为何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许久后,他缓声说:“不用硬撑,难过的话就哭出来,没人会笑话你的,这不是你的错。” 我嘴硬的回:“谁难过了?我可不难过,我得感谢她让我看清楚自己嫁的男人是人是狗,也幸好现在就让我看清了,若是等我七老八十容颜老去的时候才看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