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嬷嬷看着小姐的脸,突然觉得异常陌生,她喃喃道:“你不是小姐,我要去告诉老爷。” 说着,她撑着手就要离开。 元柔这时对身边两个婢女使眼色,奶嬷嬷还没来得及防备,突然被依誮两个丫鬟抓住。 下一刻,她整个人都被按进了水里,慢慢没了声息…… 元柔冷眼看着这一切,而后吩咐。 “明日告诉相爷,奶嬷嬷被王爷小妾害死了!!” 第九章 杀人偿命 夜光凄凉。 柴房内。 姜菱月借着月光看向一旁的棉麻手巾,目光黯淡。 刚才的事,历历在目,曾经最珍重的人都不记得自己。 “嘎吱——!” 柴房的门忽然被人再次推开。 姜菱月以为是奶嬷嬷又过来了,然而抬眼,就见李锦夜一身玄色金爪蟒袍走进来。 “你可知错了?”他声音冰冷。 姜菱月眼中只剩下空洞:“我何错之有?” 她不再以臣妾自居,因为她明白,如今的自己早不是什么王妃。 李锦夜没想到姜菱月到现在还是不肯和自己服软。 他俯身掐住她的下巴,看着姜菱月脸上的伤痕,心底隐隐不悦。 “只要你肯认错,本王定会如从前一般待你。” 姜菱月闻言,死寂得眼眸不起一丝波澜。 “王爷,如今我什么也没了,不求您的宠爱,只求自由之身!” 在奶嬷嬷离开后,姜菱月想了很久。 是她自愿用一身荣华、亲人和脸来换李锦夜的喜欢。 如今,轮此下场,都是她自作自受! 她不求还能恢复丞相之女的身份,只求能有一偏安小筑,了此一生。 李锦夜听闻这话,不由想到前些日逃走的程子募。 “本王看你不是想要自由,而是想和程子募双宿双栖吧!” 姜菱月愣住。 她还没反应过来,李锦夜高大挺拔的身影压倒性而来! “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 李锦夜身影冷硬,胸口更是如同有一团火再烧。 他不顾姜菱月的反抗,将她圈在怀中,索取无度!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才结束。 李锦夜看着角落里蜷缩一团的女人,想伸手去触摸。 然而姜菱月下意识躲开了他的手…… 李锦夜冷峻的脸更加冰冷:“你以为除了本王,还会有谁要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你?!” 他话落,起身狼狈离开。 “嘭!”的一声。 房门被摔响。 姜菱月眼里最后一抹光顿灭。 这夜,冬风刺骨。 她不知道是怎么熬到了第二天。 可天色渐亮之时。 姜菱月就被一行小厮给带到了大厅。 大厅之上,端坐着李丞相,而元柔就坐在一旁。 李丞相面色铁青地看着姜菱月:“奶嬷嬷好心饶你一命,不曾想你竟然如此歹毒,竟杀害于她!” 姜菱月瞳孔皱缩,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您是说奶嬷嬷亡了?”她声音沙哑难听,却难掩哽咽。 李丞相此刻已是怒气滔天,没有回答她,大手一挥:“来人,将她押入大牢,明日午时处斩!” 姜菱月喉间尽是苦涩,她目光落在一旁元柔似笑非笑的脸上,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想为自己辩驳,可下一秒,就被小厮捂着嘴给带了出去。 …… 李王府邸。 李锦夜坐在书房,临摹着案台上的佳作。 可脑海中却总是闪现着姜菱月! 一个时辰后。 一副画完成,然而宣纸之上,赫然是现在的姜菱月,就连她脸上的疤痕也清晰可见。 李锦夜心底烦闷不已,丢开笔。 “来人。” 蓦得,一个暗卫出现在书房。 “明日将姜菱月从丞相府接回来!” 他想就算是一把佩剑都有感情,何况是陪伴自己五年的女人。 暗卫自小一直跟随李锦夜,自然知道他所说的是真的姜菱月,领命离开! …… 翌日。 午门。 姜菱月身穿囚服,头戴枷锁跪在行刑台上。 李丞相蹲坐在上方,看着面如死灰的姜菱月,心底莫名触动。 日头渐渐高悬! 他拿起案前的身份铭牌:“午时三刻已到,斩立决!” 说罢,将手中的竹牌丢了出去。 刽子手抽调姜菱月背上写着‘杀人犯’字迹的牌子,丢到一边。 随后双手上抬,扬起大刀—— 手上的动作带起了一阵微风,吹动姜菱月脖颈间的青丝。 李丞相猛地站起身,看着她颈侧间的梅花印记,不敢置信! 这时候,程子募携着丞相夫人不知道从哪儿跌跌撞撞地赶来:“老爷,住手,她是我们的女儿!” 李丞相闻言大惊,正要叫依譁住手,然而就见刽子手,已手起刀落! …… 此刻李王府。 李锦夜在书房内批阅文书,猛然一阵心慌! 他落下笔,走出书房。 外面日头高挂,白云被朝霞遮盖,红的让人有些心惊! 李锦夜脑海中不由得想起姜菱月惨淡的一张脸,提步往外走。 他要亲自去接姜菱月回来! 然而还未行至府门,暗卫匆忙赶来,跌跪在地。 “王爷!下属去迟……王妃已被午门处斩!” 第十章 已经迟了 “什么?!” 李锦夜心底猛然一缩,眼中是不可置信。 下一刻,他跨身上马,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午门方向飞驰而去。 李锦夜心神大乱,脸上是从未出现过的恐慌。 他不知道为什么短短一天时间,姜菱月竟然会被斩首示众。 李王府距离午门有一段距离,李锦夜从未觉得有什么时候比此时更难熬。 跨下的马已是最快的速度,沿途带起一阵狂风。 仿佛过了一生般长久,李锦夜终于看到了午门。 然而行刑台边长杆上满是鲜血的白布让他心惊,浑身发抖。 李锦夜踉跄的翻身下马,朝着刑台而去…… 这时,原本高悬的太阳突然隐匿了下去,天空中渐渐飘起了鹅毛大雪,洋洋洒洒,很快屋顶便被覆上一层白蒙。 刑台上姜菱月的身体渐渐被白雪覆盖。 今年,显昭国的冬天,便这么猝不及防的来临了。 刽子手从怀中拿出一块白布,拭去刀身上的鲜血后随手丢弃。 转身面向李丞相复命。 李丞相跌坐在椅子上,双目失神。 丞相夫人看见姜菱月被斩首的一幕时便已昏厥,她身边的程子募神色微动。 刑台下守卫的士兵见状把姜菱月头摆放好,扯过长杆上渐着鲜血的白布盖在她身上,随后想把她带走丢到乱葬岗。 “滚开!” 李锦夜不知何时出现在刑台上,声音冰冷,像是长久的淬在冰窖里一般。 士兵看到李锦夜威风凛凛,不可侵犯的样子,心里惶恐,立马垂首恭敬离开。 此时雪越下越大,比往年更甚。 李锦夜失神的看着前面染着鲜血的白布,心脏像是被人挖走一样,变得空落落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到丞相夫人悠悠转醒,看到刑台上的姜菱月。 推开身边的程子募,踉跄着跑到刑台上,跌跪在白布边。 她伸手抱住姜菱月的身体,崩溃大喊:“啊……” “月儿……你为什么不等娘回来……娘还没有见你最后一面。” “娘带你回家……我们回家吧,月儿……” 话说着,丞相夫人就要将姜菱月抱起,然而她平时养尊处优,手无缚鸡之力。 只是稍微将姜菱月抱起一点,然后又很快滑落下去。 她哭喊向姜菱月道歉:“月儿,娘不是故意的……” 这一番动静惊醒了一旁的李锦夜。 他立马上前将姜菱月包裹好,小心翼翼的拥在怀里,迎着风雪,背脊僵硬的朝王府走去。 丞相夫人眼看着女儿离越来越远,哭得泣不成声。 …… 李锦夜回到王府的时候,身上已经沾满了雪花,头顶也是一片雪白。 但怀中的姜菱月却没有沾到一片,整个人被包裹在李锦夜身披的狐氅之中。 王府内的下人们看到浑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