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狼狈不堪。 纪柚宁死死咬住唇,红着眼打开水龙头往自己脸上扑水。 一边洗脸,一边流泪。 有满肚子的恨,可是该恨谁呢,是这几个女人,还是薄照远? 纪柚宁就这样哭了许久,才终于缓过神来。 走出去时,她表情已经恢复正常,但还是浑身酒味,引人侧目。 她装作不在意的快速走出去,站在门口时忽然有些头晕,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一抬头,正好看到薄照远那辆昂贵的布加迪跟在一辆普通出租车后面开了过来。 两辆车停下,他匆忙走到出租车旁边,小心翼翼的扶里面拄着盲杖的人出来。 熟悉的白裙、飘逸的长发,干净的气质,仿佛圣洁的天使。 跟一身脏污的她是云端和泥淖的区别。 是肖楚楚,薄照远的白月光。 第四章 看着薄照远扶着肖楚楚走过来,纪柚宁自卑一般,慌忙转过身去。 那股可笑的自尊心促使纪柚宁不敢让他看见自己。 而薄照远满心都在肖楚楚身上,也根本没发现这个背对着自己满身酒味的女人。 两人经过她身边时,纪柚宁听到肖楚楚略带清冷的声音:“薄总,你不用跟着我了。” 薄照远的声音是纪柚宁从未听过的温柔:“我送你回房间。” 肖楚楚没再说话,只是倔强的拄着盲杖,明明看不见,但就是不肯让别人扶自己。 薄照远也固执的不肯离开。 纪柚宁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一片苦涩,落寞转身离去。 知道肖楚楚,是某次偶然看到薄照远在看着她的照片发呆。 一向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脸上竟然也会有那么失意的神情。 后来,纪柚宁才知道,照片上的人,是薄家管家的女儿。 算得上跟薄照远一起长大,十几岁时,她和薄照远一起出了车祸,薄家人一心只想着救回薄照远,而忽略了受伤更严重的肖楚楚,导致她因为治疗不及时双目失明。 这件事成了薄照远心里永远的刺。 他喜欢她,更觉得亏欠她,一直不接受相亲,也是为了肖楚楚。 但肖楚楚似乎并不喜欢薄照远,她心里只有钢琴,长大后成了盲人钢琴家,甚至去了国外。 如今,她居然回来了。 而自从肖楚楚回来之后,一向沉稳冷静的薄照远,就总是心不在焉。 寒宇集团总裁办,距离那天已经过了快一周了。 纪柚宁给他汇报完工作,见薄照远还在走神,咳了一声,道:“薄总,您还有工作要安排吗?” 薄照远回过神来,冷冷道:“晚上七点阳升科技陈董有个局,你陪我去。” 纪柚宁了然点头:“好的。” 见他总是心不在焉,纪柚宁忍不住提醒:“薄总,陈家跟薄家是世交,您上次抢了陈董的生意,董事长很不满,这次赴宴您最好缓解一下和陈董的关系。” 薄照远冷眼看她:“还用不着你教我做事。” 纪柚宁自知僭越,没再说话,默默地离开。 晚上,到了酒局的会所。 陈董一看见薄照远,果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薄总真是不同凡响,一出手就抢走我跟明建十多亿的合作,一鸣惊人啊。” 薄照远显然没把纪柚宁的交代听进去,一脸漫不经心:“承让。” 陈董本来是想讽刺他,结果又被薄照远冷淡的样子气得半死。 纪柚宁见状连忙过来打圆场,“陈董,好久不见,您别介意,上次抢了明建的合作是无心之举,老爷子早放话了,今天就是特地让我们给您道歉来的。” 说着,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是一块百达翡丽的男士手表。 陈董这才脸色好看了些,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但没过多久,他又开始发难,想要逼薄照远喝酒。 奈何这位爷今天看着就心情不好,若是平时说不定还会给点面子喝几口,今天愣是动都不动。 纪柚宁早习以为常,薄照远讨厌应酬她是最清楚的,通常这种局的酒都是她来喝。 为了他,她甚至练成了圈子里有名的千杯不醉。 纪柚宁挤出最完美的笑,一手拦住陈董给薄照远倒威士忌的手。 “陈董,薄总今天身体不好,您别为难他了,所有的酒,我来喝。” 陈董心中本来就有气,但是薄照远他也不敢过分得罪,正好顺势把气全撒在纪柚宁身上。 “所有的酒,你都替他喝?” 纪柚宁面不改色:“没错,我代替薄总给您赔罪,所有的酒,来者不拒。” “好!”陈董将整整四瓶威士忌摆上桌面:“全部喝完,明建的事就此翻片儿。” 周围人看着那四瓶威士忌,都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 这些一口气喝完,人只怕都要翻片儿了。 但纪柚宁却面不改色,率先打开一瓶,红唇轻启。 “各位,我先干为敬。” 第五章 她一仰头,不到一分钟便将第一瓶喝光了。 其他人一眨不眨的看着,薄照远也抬眸看她,表情平淡如常。 威士忌浓烈刺激的酒液入喉,纪柚宁却仿佛没有味觉,一瓶一瓶的喝着,不一会儿,整整四瓶威士忌就只剩下了空瓶。 强烈的酒精刺激让她本就脆弱的胃部又开始隐隐作痛,但纪柚宁竭力让自己看上去正常。 “陈董,满意了吗?” 在场都被她一口气炫四瓶烈性酒的豪举惊呆了,陈董原本只是想为难她,这下眼里都带了几分佩服。 “满意,满意!薄总,你这个秘书了不得啊。” 纪柚宁微微一笑。 薄照远却漫不经心的开口:“你随便在外面抓个陪酒的,也这么会喝。” 纪柚宁脸上的笑一僵,又主动道:“我给各位倒酒。” 会所的气氛这才开始热闹起来。 等到没人再有空关注她,纪柚宁终于忍不住,偷偷走出包厢跑进洗手间,吐了个昏天黑地。 她难受的捂着发痛的胃,双腿都在颤抖。 一边吐,一边忍不住难过。 她脸上飘着红晕,眼眶也红红的,又用冷水洗了好几把脸,才强忍着不适回去。 “你不舒服?” 薄照远不知怎么注意到了她,纪柚宁已经恢复了些清醒,摇头:“还好。” 他又看了她几眼,不知是信了还是懒得再管,没再说话。 酒局很快结束,其他人纷纷离开。 薄照远走到会所大堂,纪柚宁慢慢的跟在他身后,此时,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胃部的剧痛令她脸色发青。 纪柚宁有些撑不住,想要叫住身前的薄照远。 前面的男人脚步却忽然停下,开始接听电话。 纪柚宁走到他身边时,便看到他冷峻的侧脸紧绷着。 “楚楚摔倒了?” 他的声音异常紧张,对着手机大骂:“你们是怎么照顾她的?废物!” 纪柚宁痛得意识不清,想抓住他衣袖:“薄总,我好痛……” 可他根本没注意到她,挂了电话后,仿佛忘了还有纪柚宁这个人,匆忙走了出去。 纪柚宁眼睁睁看着那辆布加迪离开,最后,她眼前一片模糊,晕晕沉沉的倒在了大堂。 二十分钟后,120急救车停在会所门口,纪柚宁被服务员们抬了上去。 胃出血,她又在医院挂了一晚上吊水。 纪柚宁醒来后,医生面色严肃的斥责她,胃部状态这么差,还喝这么多酒是不想活了吗! 而纪柚宁孤寂的躺在病房里,默默无言,眼前全是薄照远弃她而去的画面。 第二天,她从医院离开,直接回了集团上班。 办公室,薄照远递给她几份文件:“找个剧院投资办一场音乐会,请她来,别以寒宇的名义。” 纪柚宁接过文件,上面正是肖楚楚的资料。 是要给她办音乐会吗? 而且知道肖楚楚性格高傲,如果得知是他筹办的肯定不接受,还要匿名。 她从来不知,原来薄照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