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好疼你,好好养你长大。 谨烟见阿远疼得直喘气,心焦的直跺脚,“她气昏过去了,便害您被拒之门外,这什么道理啊!” “哪有什么道理讲,人家是初一护宠在心尖上的人。” 而她,一个旧人罢了。 等了好一会儿,那小厮才回来了。 “大人正在陪元姑娘,还说……” “说什么?” “大半夜的,寡妇登门,晦气死了。” 阿远脚下一软,亏得谨烟抱住了。 再如何,她都没想到初一护会这般绝情。 “夫人……”谨烟忍不住哭了,“您可怎么办啊!” 小腹更痛了,但阿远强迫自己站起来。 “走。” 只是身体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走了没两步,她就倒在了墙角。 “夫人!” “无……无碍,让我先缓一会儿。” 许是太生气,眼前一阵阵发黑,实在走不了。 她头靠着墙,努力咽下噎在嗓子眼里的这口气。 这时,天空一声炸响。 她抬头看,见绚丽的烟花照亮了半边天。接着一个接着一个在夜空中炸开,犹如一道道流星,美得如梦似幻。 而烟花是兰园里放的,为谁放的,不言而明。 她捂着小腹苦笑:孩子,这一世我要对不住你了,你只能有娘,没有爹。 天微微亮后,阿远让谨烟扶着她去了巷子里的一间很小的医馆,怕被人认出来,还特意蒙了面纱。 医馆很破旧,坐堂的是个干瘦老儿,眼睛细长跟狐狸似的,衣服打着补丁。 这大夫看着不怎么靠谱,给她诊脉后,问道:“这几日常动怒吧?” 阿远迟疑了一下点头,“是。” 不想气的,但狗尿泼到头上,怎么可能不气。 “你这怀胎还不足三月,胎气还不稳,切忌动怒。不过没什么大事,我给你开几副养胎的方子。” 说着,他笔走游龙写了一个方子,而后冲后面喊:“姑奶奶,劳您尊驾给配几副药。” 这老头都古稀了,他姑奶奶得多大年纪? 阿远幻想着一个满头白发,走路颤巍巍的老太太过来,结果进来的却是位姑娘。一身素衣白裙,墨发挽了个髻子,穿着白色医袍,显得十分干练。而那张脸粉面桃腮,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那姑娘看到阿远,冲她微微颔首,而后拿过桌上的药方。看了一眼后,秀眉皱了皱。 “她不是胎气不稳,而是中毒了。” 老头一愣,“不可能啊!” 中毒? 阿远一听这话,也很是吃惊,不过她却莫名的很信任这位姑娘。 “会不会伤到我的孩子?”她忙问。 那姑娘请阿远坐下,而后亲自给她诊脉。 “你确实中毒了,而且深入血脉,腹中胎儿保不住的。” 第三十三章孩子保不住 阿远听后,一下僵在了那儿。 孩子保不住…… “你中的这种毒叫白木,此毒是由十八种毒物炼制而成的,无色无味,服下一个月后才会有症状,而且症状很轻,非常容易误诊。毒素侵入血脉后,会腐蚀掉五脏六腑,人在极度痛苦下死亡,死时血液会变成白色,人也犹如木头一般僵直,所以名为白木。” 一个月前她刚重生回来不久…… 谁给她下的毒? 阿远皱紧眉头,上一世的时候,她没有中过毒。所以一定是她做了什么,让这一世和上一世不同了。 想到什么,阿远眸光一沉,她做的第一个决定就是留下腹中的孩子。 下毒的人针对的是她的孩子! 谨烟越听越怕,一下跪到那姑娘面前,“大夫,您既然能看出我家夫人中毒了,那一定有法子救她,对不对?” 阿远也忙向看这姑娘,不过她稳了稳,先问她贵姓。 “我姓曲,曲墨染。” “曲姑娘,我这毒能解吗?” 曲墨染沉吟了一下道:“白木这种毒很罕见,寻常大夫根本不知道这种毒,更别说解毒了,我倒是能解,只是……” “只是什么?” “需以毒攻毒,所以你腹中胎儿是保不住的。” 阿远捂住小腹,“一定还有别的法子,对吗?” 曲墨染摇头,“没有。” “如果我等生下这个孩子再解毒呢?” “以你目前的状况,如若不解毒,最多只能再活五个月,根本等不到孩子出生。而且孩子在你腹中,需以你的血脉来养着,只怕也已经中毒了。” 阿远握紧拳头,“如果我拼了命,亦没有保住他,我就认了。但现在,我决不能伤害他来保自己。” 听了阿远这话,老大夫长叹一口气,看向曲墨染道:“姑奶奶,可怜这位母亲了,您给想想法子吧。” “夫人,您何必呢,孩子以后还可以再要,不至于搭上自己的命。”曲墨染有些不能理解。 阿远摇头,上一世她就亏欠这孩子一条命,上辈子欠了债,这辈子还欠,她这做母亲的就太自私了。 曲墨染无奈道:“我给你开几副药,你先服用,抑制毒素蔓延,待我想想法子,看能不能帮你。” “谢曲大夫。” 曲墨染先给她施针,再给她熬了一副汤药喝下去,很快她小腹就不痛了。 付诊金的时候,阿远让谨烟拿出十两银子。 “用不了这么多……” 曲墨染话还没说完,老头一把抢了过去。 “哎哟,我姑奶奶是神医,能请到她给你家夫人治病,那是走大运了。别说十两,百两都不屈。” 曲墨染还要说什么,阿远笑道:“还要劳烦曲大夫救我。” “我只能说尽力。” “千金难买尽力。” 不过走的时候,阿远还是提醒了一句:“快到雨季了,粮价不稳,有余钱最好还是多存一些粮食。” 回侯府的路上,阿远压下所有的情绪,因为还有一场硬仗等着她呢。 她们主仆从后门回去,刚换好衣服,院门就被敲响了。 “谨烟,去开门。” 院门外,管家站在外面。 “三夫人,您让下人去报官了?” “对,我三房的库房昨夜失窃了。” 管家张嘴无言,昨晚正是他得老夫人授意,带着几个下人悄悄偷了库房里的东西。 可眼下,京兆府的官差就在外面,他也不敢承认啊。 “这事需得跟老夫人商量一下吧,您怎的不说一声就报官了?” 阿远挑眉,“我丢了东西,自然要报官,为何要和老夫人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