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而我,独自在山里等了一夜,差点冻死。 还是在山路上碰到了另一队来露营的人才得救。 因为在山里受了凉,我连着高烧几天烧成肺炎,住进了医院。 谢明泽来看我的时候,不情不愿地道了歉,说那天出了山刚好听说朋友出了事情,他伤心之下喝了酒,所以把我忘记了。 我低下头,不让谢明泽看到我脸上的表情,轻声说:「如果不是刚好有人进山,我可能会被冻死。」 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然后一副施舍的语气说:「不是也没出什么事吗?这样吧,这次确实是我不对,为了补偿你,我答应你的追求,我们在一起吧。」 我没想过自己的初恋会如此草率地开始,当即愣住了,手指不自觉地蜷缩,指甲抠痛了掌心也浑然不觉。 片刻后,我深吸了一口气,应了声好。 后来我才知道,谢明泽喝酒是因为他的白月光在国外订婚了。 他迫于家里的压力,无可奈何。 3. 和谢明泽在一起后,他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他说吃不惯外卖,我说给他请个做饭阿姨。 他皱着眉说道:「宁颜,我想吃你做的饭就这么难吗?还是你放不下你大小姐的架子?」 于是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我,开始学着做饭。 谢明泽最喜欢吃鱼,我学的第一道菜就是红烧鱼。 初学乍练,手艺生疏得很,一不注意就被滚烫的热油溅到手背,烫起了一个水泡,但我还是满怀欣喜地将鱼端上桌。 尝试新鲜事物多少让我升起一些成就感。 我期待地看着谢明泽慢慢地夹起一筷子鱼肉,放入口中。 下一秒,谢明泽皱着眉头将鱼肉吐了出来。 「呸,难吃。」他撂下筷子说,「宁颜,你怎么什么都做不好?你比……算了,没什么,本来就不一样,下次你别做了。」 我知道他想说的是我不如他的白月光安美。 可我也努力了,我忙活了一整天,做坏了三四条鱼,才做出来这么一条能吃的,油烟味熏得我一点食欲都没有。 看着他嫌弃的表情,我空荡荡的胃突然痉挛了一下。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我把烫出的水泡伸到谢明泽眼皮子底下,说道:「谢明泽,为了做菜我的手都受伤了。」 谢明泽也只是垂了垂眼,说道:「笨手笨脚,什么都干不好。」 这一刻,我特别想站起身抽他一个耳光。 可耳边响起的提示音平息了我的怒火。 我还是收敛了脾气,没有说话。 我安慰自己,没关系的,再忍忍,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4. 一开始接近谢明泽的时候,我并不排斥。 至少觉得他不是个坏人。 他虽然看着性子冷淡,但是也会喂学校里的流浪猫。 也会温和地为来找孩子的家长指路。 也会礼貌拒绝示好的女生。 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独独对我这么恶劣。 直到一次参加他和朋友的聚餐,我因为堵车去得晚了,站在包厢外面正要推门进去时,刚好听到他朋友问他:「谢少,有宁大小姐做女朋友的感觉如何?听说你没少刁难她,她还真是对你情深一片啊,要我说,你俩门当户对,就好好处呗。」 谢明泽冷笑了一声说道:「她也配。你以后少在我面前提门当户对这种封建糟粕的词汇。」 我突然就明白,谢明泽不是厌恶我,是厌恶门第之见隔绝了他和他的白月光。 而我的身份,他父母只有交口称赞的份。 他太过无能,以至于将所有的愤恨不满发泄在了我身上。 从那以后,我开始排斥和谢明泽接触,可偏偏我没有办法。 5. 大三那年,谢明泽张罗着要创业。 他们家是做传统行业的,这几年逐渐式微。 谢明泽觉得这是证明他能力的好时机。 我二话不说,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存款帮他。 可因为市场调研不够充分,谢明泽很快将钱赔了个精光。 他变得有些颓唐,好像逐渐看清了生活的本质。 公司破产那一晚,他喝了很多酒。 他的脸庞依旧英俊,只是再没有少年的意气风发。 他抱着我,说道:「宁颜,还好有你陪在我身边。」 我微微侧头,不让他看到我脸上嫌弃的表情,然后轻声问他:「谢明泽,你爱我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来想吻我。 我慌忙站起身说道:「我给你温了醒酒汤。」 在一起三年,我们从未发生过亲密关系。 每次他想进一步时,我都以自己思想保守为由拒绝了。 谢明泽也不强求,他乐得为了他的白月光守身如玉。 后来,谢明泽在他父母的支持下重新开始。 这一次,他创立的公司很快有了起色。 事业上的成功减缓了他的心理压力,他对我的态度也缓和了很多。 我们度过了感情最好的一年。 直到他的白月光回国产子,他将我独自抛在婚礼现场。 6. 婚礼是我梦寐以求的户外婚礼。 天蓝草绿,风景正好。 我虽然遗憾等待与我宣誓的不是另一个人,但这是我欠谢明泽的,这所有的一切,就当是偿还。 「谢明泽先生,你愿意娶宁颜小姐为妻子吗?不管在今后的生活当中出现顺境还是逆境,不管是疾病还是健康,都会一如既往地照顾她,包容她,不离不弃。」 谢明泽刚要张嘴,他身旁的伴郎突然冲了过来,对他耳语了几句。 只见谢明泽脸色剧变,转身就往场地外跑。 我拖着裙摆追了几步,唤道:「明泽。」 今天在座的都是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和我父母丢不起这个人。 宁家大小姐宁颜,被新郎当众抛弃。 我拉着他的手,低声恳求道:「别走,至少等我们的婚礼结束。求你了。」 谢明泽眉眼一耷,说道:「宁颜,你懂点事,安美现在在医院难产了,我得赶过去陪她,性命攸关的大事,不比婚礼这种虚假的仪式重要吗?我说了会娶你,就是会娶你。婚礼到时候我再补给你就是了。」 他说完,我还是抓着他的手不放,他不耐烦地一甩胳膊。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我耳边响起了巨大的提示音: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虐恋任务!交易完成,祝今后生活愉快!」 我的父母赶紧过来扶我,我却忍不住低笑出声。 我自由了,我宁颜终于自由了! 7. 高三毕业的那个假期,我因为接连走路摔跤,被管家送到了医院。 经过全方位的检查,我被确诊为肌萎缩性脊髓侧索硬化症,也就是渐冻症。 这种病每 10 万人中也仅仅只有 4 到 6 个人才会患上,但这种发病率极低的病症却是比癌症还要残忍的绝症。 我父母连夜从国外赶了回来,我妈表面上抱着我安慰说在国外给我安排了最好的医生,肯定能把我治好。 背地里却在我父亲怀里泣不成声。 我一手拿着大学录取通知书,一手捏着喜欢的人写给我的纸条。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父母强颜欢笑的面容,忍不住伏到床上号啕大哭。 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可过不了多久就只能躺在床上等死,这让我怎么接受。 就在我满心绝望之际,一个自称虐恋系统的东西找上了我。 它说它的前任宿主攻略失败,已经死了。 但是它需要能量离开这个世界。 如果我愿意临时和它绑定,为它提供虐恋值,它可以让我的身体痊愈。 我擦了擦眼泪,冷静地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它说:「明天复查的结果会证明一切。」 事实证明,系统确实有这个能力。 第二天我身体的各项标准都恢复了正常。 医生大为不解,让我定期去复查。 「为什么会选中我?」我疑惑地问系统。 它说:「因为你各方面数值跟我的原宿主最像,可以减少我再次绑定的能量损耗。」 「那这个攻略对象……」我存了一丝希冀不确定地问道。 但系统的回答很快让我幻想破灭了。 「会选择跟原攻略对象数据最接近的人。」 「需要他爱上我?」 「不需要,你是临时宿主,你爱他就可以,让他对你虐身虐心,虐恋值达到百分之百,系统会自动与你解绑。」 「你的创造者……是不是厌女?」 回答我的是一阵滋滋的电流声。 8. 我同意了绑定,系统在我体内休眠后,整个假期我的身体都没再出现任何问题。 医生说也许是误诊了,但真实情况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能如愿去上大学了,父母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