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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文官还做着天下太平的美梦。

初一护张开手,草蚂蚱掉在地上。小说推荐阿远似水柔情精彩章节在线阅读-珍藏美文读物阿远似水柔情

他眸光一厉,眼底隐隐泛着杀光,“传令下去,全军准备!”

一头发花白的将军瞪大眼睛吗,“陆帅,万万不可冲动……”

“怯战者,就地斩首!”

那老将军一下抿嘴嘴巴,不敢再说话。

其他将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实这些日子,大家都憋着火呢,既然有初一护担责,他们也就没顾忌了。

“老子又不是狗,天天叫阵。”

“杀他娘的!”

“杀一个是本事,杀两个是赚了,杀三个,老子祖坟冒烟!”

这些日子,北金算是看出来了,大荣不敢打,连叫阵都不敢大声。他们现在就是在灭他们的气势,只等他们没了斗志后,再一鼓作气,攻下镇北关。

所以今日这叫阵,其实北金并没有作战的准备,在看到大荣突然战鼓齐鸣,大军全线压过来的时候,他们一下懵了,手忙脚乱了。

战场厮杀,踩着尸体,淌着血,转眼就是尸山血海。

张扬一边杀敌一边尽量保护初一护,但在战场上实在力所不能及。他就看到初一护做为主帅,率先冲进敌营,然后迅速淹没在刀光剑影中。

这一仗足足打了三天,北金伤亡惨重,主帅虽不甘但也只能鸣鼓退兵。

张扬满身是血,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此时北金仓皇北逃,他正要松口气,猛地想起初一护,忙四下搜寻。

“陆帅一个人追出去了!”不知谁喊了一声。

这一声炸开了锅,众将士全都惊了。

张扬不由趔趄一下,震惊过后,忙举剑大喝:“快随我去保护陆帅!”

铅云厚重,北风呼啸。

到了夜里,终于下起了雪。

军帐里,张扬红着眼睛背初一护进来,将之放到羊皮毯上,血顺时将白净净的毯子染红。

张扬看着满身是血,已经昏沉过去的初一护,悲痛不已。

军医被两个将士架着急冲进来,看了一眼初一护,也是大惊失色,“快,先把主帅的铠甲脱了,衣服剪开。”

打了三天,有些地方的伤口都跟衣服粘起来了,脱下衣服扯出血肉。

凭是在战场上杀了几十年的老将军,此刻都不敢看。

待到铠甲和衣服都脱下来,再看一眼,全身血肉模糊,无数刀伤纵横交错。

军医一时不知该从哪儿下手,怔了片刻,才赶紧止血缝合伤口。

此时初一护陡然睁开眼睛,但眼神涣散,无法聚焦,他嘴巴张合显然是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张扬忙凑过去道:“主子,您单骑杀进敌军,将对方主帅的头砍了下来。北金大军一下乱了阵脚,死的死,逃的逃,我方还俘虏了上百人,多是军中大将。”

这一仗打得实在惊险,也实在漂亮,势必会重挫北金这些年以来嚣张的气焰。

然张扬说完,却见初一护瞪着眼睛,嘴唇都在颤抖。

他一下恍然,“主子,我这就派人回盛京调查,烧死的人定不是夫人,还有小小姐,我们一定会尽快找到。”

得了这话,初一护才闭上眼睛。

头发花白的老将军敬佩道:“这一月,他们多次挑衅,咱们都隐忍不发,让他们以为咱们怯战,放松警惕,然后突然出兵,主帅这一计,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是啊,对方掉以轻心,而我方全军上下憋着一股火,这一仗打得痛快。也让咱大荣百姓知道,纵是北金兵强马壮,咱们大荣也不屈服。”

“正是,不过朝廷那边……”

“咱们打了胜仗,皇上总不会降罪我们的。”

张扬看着初一护,微微叹了口气。

计谋是好计谋,但他家主子最后追出去,俨然是杀疯了,失去理智了。

若夫人真死了,他不敢想主子还会做什么疯狂的事。

进入腊月,天更冷了,滴水成冰。

乞丐蹲在西屋门口,脸上难掩愁容。

“听说镇北关一带闹寒疫,死了老多人了,疫病还传进军营,北金觉得是个好时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老七那儿,也不知能不能扛过去。”

天灾加上人祸,再有本事的人,也可能栽了。

阿远做着针线活儿,不时摇一摇身边的摇床。

行意小丫头躺在里面,因为奶水充足,养得肉嘟嘟的,此刻正吐着泡泡玩。

初一护说过,若是姑娘就叫陆行意,若是儿子就叫陆行知。

阿远看着小丫头,不免想起自己的儿子,希望他平平安安的。

“你就不担心老七?”乞丐问。

阿远微微叹了口气,“他这个祸害,死不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茶里茶气

阿远叹气是因为她和孩子的命就绑在他身上,他活着他们娘俩也才能活着。

上一世,她什么都没看到,活在自己一亩三分地里。这一世,她看到了平静之下的波涛暗涌,也身不由己的卷入其中。

她力量有限,只能依附于他。但这不是屈服,即便是攀着大树而生存的藤蔓,也可以争到阳光,与大树平分秋色。

“姐姐,婉儿好笨,总是绣不好这鸳鸯。”重明坐在阿远旁边自怨自艾的说道。

今天重明穿着妃色明缎上裳,下面是碧色流仙裙,墨发梳成垂髻,任谁看了都不猜不到他是男儿身。而他这身打扮,还是阿远给他弄得,衣服是她的,发髻是她梳的。

没办法,这厮太能磨人了。

这几日,他缠着她教刺绣,看着一大美人捻着绣花针,神情专注的绣花,她都要忘记他是男人了。

阿远看了重明绣的那两坨东西,这是鸳鸯?不是有鼻子有眼就叫鸳鸯的,叫水鸭子,水鸭子都不干。

“挺好的。”她违心道。

重明愁道:“陆郎会喜欢吗?”

“会的。”

“我真笨,学了这么久都学不好,不像姐姐心灵手巧,陆郎一定更爱姐姐吧?”

得,又开始茶起来了。

阿远笑了笑,“怎么会,男人都重色,你比姐姐长得美,他定更爱你。”

“这倒是,陆郎确实常夸我貌美,他大概只会夸姐姐贤惠吧。”

“……”

“姐姐,你好像生气了?”

阿远摇头,仍旧一脸温柔,“怎么会呢,快绣你的屎壳郎吧。”

“什么屎壳郎,我绣的是鸳鸯。”

“呀,这是鸳鸯啊,我竟没有看出来。”

重明美目瞪大,眼泪立时冒了出来,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

“姐姐,你好伤婉儿的心。”

说了这句,重明用帕子捂着脸跑走了。

阿远晃晃头,耳根终于清净了。

转眼开春了,但此处靠北,仍是冷得很。过了三月,又过了四月,直到进了五月,这边万物才开始发芽,春天是真的来了。

阿远他们正准备继续北上,但这时候行意病了。

阿远带着行意去最近的镇上看病,因孩子小吃不了药,又是针灸又是推按,折腾了几天,孩子病得更加严重了。

阿远心焦不已,日夜守着。

重明来看孩子,道:“肺主升气,不耐寒热,用药宜辛。肺气与脾气想通,补肺气兼补脾气,也应保大便畅通。我这儿有六补丸,姐姐与行意早晚吃一颗,不出三日就能好。”

阿远抿嘴,重明医术不容置疑,但他现在疯了,还能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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