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走。走了一段,听到前面有动静,好像是有人过来了。 冷雨霰拉着阿远躲到树后,稍稍等了一会儿,便见一穿着白色素袍的年轻男人趔趔趄趄的往这边跑,脸上带着惊慌之色。 这男人应该是从村子里跑出来的,就在距离几步远的地方,突然一支箭破空而来,一下射穿了这男人的心脏。 男人来不及反应,人便直挺挺的倒地上了。 见到这一幕,阿远不由捂住嘴。 冷雨霰带着她躲进去了一些,接着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不多一会儿,几个官兵押着两个穿素袍的书生过来了。 那两个书生已是惊惧交加,又看到地上的同伴,一下吓得跌到地上。 “你们……你们怎么能杀人……”一书生嘴唇颤动的说道。 领头的官兵走上前来,提了提中箭的书生,见他已经没有气息了,冲身边两个官兵点了一下头:“你们俩把尸体处理了。” 那两个官兵上前,将尸体拖起来带走了。 “你们身染疫病,不安分的待在里面,私自逃出来,企图将疫病带到外面,造成大规模的传染,用心极其险恶。身为读书人,这点道义都不讲,我们也是没法,只能用点非常手段。” 那领头的官兵说得头头是道,若是不清楚真相的,真会被他这几句话蒙骗。 “可我们根本没病!”另一书生嚷道。 “我们督军说你们有病,你们便有病,而且是能传染人,能害死人的病!” “你们……你们是官府的人啊……怎么能枉顾王法?” “在渝州,我们督军就是王法!” 那官兵说完,吩咐手下人将这两个书生带回去。 “他们若敢再往外逃,一个字:杀!” 等那些官兵押着两个书生离开,冷雨霰带着阿远赶紧跟在后面。 跟着这一帮人往林子里有走了一段,然后便看到了一条进村的小路,估摸是村民进山走的路。 沿着小路走了一段就走到了村沿儿上,有一队巡逻的经过,两方交接了一些。 那两个书生被带了进去,原来的人继续驻守。 “大家伙眼睛都擦亮点,别放走一个人,也别放进去一个人。大家辛苦几日,回头督军有赏!” 阿远躲在树后,前后看了看,竟都有火把照亮,而巡逻的一队跟着一队,守卫极其森严。 二人正发愁怎么进去,这时趴在冷雨霰背上的婉婉醒了。 “娘!娘,你在哪儿?我好怕!” 小丫头做噩梦了,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阿远忙捂住小丫头的嘴,可这夜里太安静了,不远处的守卫还是听到了。 “谁在那里?” 那守卫往这边盯了一会儿,接着朝身边人招了招手,几个守卫拿着长矛朝这边走过来。 阿远心不由提到嗓子眼,扯了扯冷雨霰的袖子,二人默契的一点一点往后退。 但山路崎岖坎坷,阿远不下心绊了一跤,一下跌坐在地上,而此时那几个守卫已经越来越近了。 正在她心下发急的时候,突然轰的一声! 这一声震耳欲聋,似乎大地都跟着晃了一晃,而南边山上升起白烟,火光染红了半边天。 “怎么回事?”一个守卫喊道。 “不知道,赶紧去看看!” 这几个守卫当下朝南边跑去了,阿远望着那边的火光,缓了一下才回神儿。 婉婉被吓到了,瑟缩着身子,小声哭着。 阿远自冷雨霰背上把她抱下来,温声哄着,“婉婉别怕,没事的,我们会保护你。” “我想我娘了。”小丫头仰起头,泪眼模糊的看着阿远说道。 阿远想到土坑里的那具尸体,不由叹了口气。 “婉婉乖,我们这就带你回家。” 阿远说着抱起婉婉,而冷雨霰已经打灭了附近的火把,看周围没有守卫,冲她招了招手。 二人进了村子,村子里到处黑漆漆的,但见有巡逻的过来,二人赶忙躲进了一条巷子里。 因为太黑,阿远不小心踩到了什么,弯下腰一看,竟是一个人。 一个年轻男人,但这人一动不动的,面色青沉,竟已经死了。 “你们是刚被抓进来的?” 一声苍老的声音传来,冷雨霰拿出火折子打开,照亮了一小片,这才发现这条小巷子里竟有许多人。 他们或靠着或躺着,这里面或许有很多已经死了。 在看近处说话的人,一位老妪,半靠着墙,头发和衣服都脏兮兮的,神色萎靡的样子。 阿远靠过去,偷偷往老妪手里塞了一个饼子。 那老妪先一愣,随即赶忙转过身去,对着墙大口吃了起来。 很快,那老妪将一个饼子吃完了,吃完她却叹了口气:“哎,其实早晚都是死。 第369章更大的秘密 阿远拉着冷雨霰,二人在老妪旁边坐下。 “您也是被抓进来的?” 老妪点了点头,指着这巷子里的人,道:“大家都是。” 阿远心下转了一转,道:“官府说我们得了疫病,便不由分辨的将我们抓到这里来了,可我们的身体,我们自己知道啊,根本没察觉得病。” “你们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 “哎,确实很多人被抓到这里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有真以为自己染上疫病的,其实都是官府的谎言,不然他们哪有理由抓你。” “为何抓我们?” “还不是因为……” 老妪说到这儿,顿了一顿,下意识往旁边看了看。 “渝州督军谢胜茂造假军籍,吃空饷一事,朝廷知道了,派了一位王爷下来调查。这谢胜茂怕事情败露,便把我们这些人抓了起来,好让朝廷的人查不到什么线索。只要是被抓到这儿,定是有家人被按上军籍了,那谢胜茂吃着这空人头的军饷,据说有上万人!这一人一个月是一两,那一万人就是一万两,一年十二个月就是十二万两啊!”说着,老妪自己都倒抽了一口气。 阿远转头去看冷雨霰,他脸色又冷又沉。 他确实该恼火,他的南州守军驻守边疆,条件艰苦,又时常有战争。这些真正为北金打仗的战士们,却因为粮饷短缺而挨饿,逼得他不得不来渝州抢粮,为此被皇上重罚。 而渝州军守着渝州这个粮仓,没有战争,没有艰苦的条件,竟还吃空饷。 光听一人言,许有偏差,阿远带着冷雨霰问过好几个人,大家说辞是一样的。 从巷子里出来,来到村里唯一一条街上,那里也坐满了人,一个挨着一个的。 这谢胜茂胆子是真大,竟妄想将这么大的事瞒住,为此囚禁了这么多人。 “事情我们算是了解清楚了,殿下您……” 阿远话还没说完,又是轰的一声,她身子跟着大地晃了一晃,下意识往南边看,见那边又升起浓浓白烟,火光乱撞。 “这,怎么回事啊?” 这么大的响声还地动山摇的,她从未见过这种阵仗。 冷雨霰看着南边,沉冷的脸上也露出困惑之色。 这响声惊动了村民,一家打开了门,一妇人跑出来看,看到南边的火光,嚷了一句:“怎么又喷发!” 阿远忙问那妇人:“大姐,什么喷发了?” “火山啊!” “火山?” 阿远看了一眼那火光,再转头看冷雨霰。 “不像吧?” 冷雨霰摇头,“确实不像。” “咦,这不婉婉么!”那妇人看到冷雨霰背上的小丫头,忙跑近了几步,“还真是婉婉!” 婉婉看到妇人,眼睛瞪大,“大娘!” “欸,你娘呢?” 婉婉摇头,带着哭腔道:“我娘丢了。” 那妇人忙看向阿远,“这怎么回事啊?她娘呢?你们怎么带着这孩子?” 这时有一队巡逻的往这边走来,阿远忙道:“大姐,咱们能进你家再说吗?” 那妇人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快进来吧!” 进到院子里,有个老妪出来了,看到阿远他们,竟忙抄起了靠在墙边的铁锹。 “娘,他们不是来抢粮食的,您别慌!”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