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涸,转身从身后案桌上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 宋婉怡垂眸接过茶水道谢。 容峥看着安静喝水的宋婉怡突然说了句。 “你该如何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不如以身相许,如何?” “噗——” 宋婉怡被茶水呛得满脸通红,喉间直咳嗽不已。 “咳咳……咳……” 容峥见宋婉怡一副惊吓的神情,不由得眉间轻皱。 接过她手中的茶杯放在一边。 转头看着她道:“本将军说的话这么让你意外吗?” 宋婉怡经过这一间隙,感觉好了很多,呼吸也比刚才顺畅。 抬眸认真地看着容峥,反问道:“难道将军觉得我不应该意外吗?将军可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宋婉怡实在不知道容峥是如何能用如此正经的神情,说出如此荒唐的话来。 “本将军当然知道,也知道你听得很清楚,难不成你以为本将军是那种随便遇见什么人都会救的吗?我还没那么慈悲。” 若不是心悦于她,他还不至于用掉自己身边唯一一颗玉荣护心丹。 对于身在沙场的人而言,一颗护心丹相当于比敌人多了一条命。 容峥的话让宋婉怡怔住。 半晌,她讷讷的道:“难道将军……” “不错,本将军的确心悦于你,而你注定是本将军的人。” 容峥炙热的视线紧盯着宋婉怡,直接当着她的面承认他对她的势在必得。 他从来不是什么隐忍的人,这么多天以来,若不是顾忌着宋婉怡的情绪,他早就向她表明心意。 宋婉怡神色一愣,没想到他竟如此干脆。 容峥灼热的目光让她避无可避。 “将军可知,我在羌国是成过亲的,而且你我相见不过寥寥几次,我实在不知将军为何会心悦于我,将军可是认错了人?” 宋婉怡小心翼翼的开口。 除了容峥认错人之外,她想不出别的解释。 只可能是容峥早年曾喜欢过一女子,只是因为某种原因两人未在一起,而她恰好与此女子长相相似,所以才会让容峥有移情的错觉。 容峥听她说的话,眉头紧蹙,看起来神情异常严肃。 看的宋婉怡心里一颤,声音不由得变得轻起来。 “难道……不是吗?” 容峥当即反驳她的话,干脆利落:“当然不是!我还不至于连自己喜欢谁都不知道,从头到尾,本将军心悦的只是你一人而已。” 第十九章 已死之人 宋婉怡从未感受过如此直白的话,她嫁给时君硕之后,听得最多的就是他的冷嘲热讽。 或者是时君硕干脆对她视而不见。 如今第一次听到容峥如此赤裸的话,她整个人直接僵在原地。 脸颊比刚才在暖阳下更加通红,连带着整个耳尖都是红的。 还没等她做出回应,又听到容峥开口。 “至于你说的成过亲,本将军则根本毫不在意,据我所知,时君硕根本从未心悦过你,他喜爱的是一个叫柳雪的人,而你也已经与他和离,两人再无瓜葛。” “你怎么知道这些?”宋婉怡愣愣地问他。 容峥对她对视一眼:“这些消息不是什么秘密,本将军随便一查便能查到。” 第一次在羌国皇帝设宴款待他们的时候,他便对宋婉怡一见钟情,事后自然也派人打探过她的消息。 “况且,本将军是在和亲队伍中寻找到的你,若你和那时君硕还有牵扯,又岂会在和亲队伍中,打算跟随静安公主来我国和亲。” “你可知,你在羌国早已是一个已死之人。” 宋婉怡心尖一震,容峥的毫不留情的话让她无法反驳,他说的不错,时君硕心里从来不曾有过她。 五年的时间,不过一直是她自己一个人苦苦支撑罢了。 而现在,整个和亲队伍除了她之外都已经不在人世,她也已经不能再回羌国了。 恐怕在时君硕的心里,她死了也许会更好吧。 不过…… 宋婉怡仰头看着容峥,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多谢将军厚爱,只是恕我无法接受,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日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将军尽可以吩咐,绝不敢辞。” 话音刚落,容峥脸色微变,鹰眸紧盯着宋婉怡,声音变得低沉:“给我个理由?” 宋婉怡苦笑一声,看着外面的暖阳,心里却感觉到悲凉。 “因为我是一个不详之人,每个对我好的人都会遭遇不测。”宋婉怡云淡风轻的开口。 闻言,容峥嘴边却出现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你是在担心本将军?”他反问道。 宋婉怡没有回答,反而起身,走到窗边,指着外面道:“我知道将军是戎国的战神,可若是出现什么意外,这江山又该由谁来守?” 容峥走到宋婉怡身边,视线跟着她看过去,沉默不言。 宋婉怡嘴边露出一抹苦涩,放下手臂准备转身离开。 却突然被容峥抓住手臂,被迫转身面对着他。 容峥视线灼灼,牢牢把她禁锢住,声音铿锵有力:“本将从来不信什么详不详的话,要说不详,我在战场上杀敌何止千百,浑身煞气,岂不是更加不详?如此说来,我们两倒是绝配。” 说着,容峥脚下往前一步,与宋婉怡靠的更近,两人气息交融。 宋婉怡呼吸一窒,身体下意识要往后退一步,只是容峥却不许她后退。 两人视线相对,容峥对着她一字一句道:“你逃不了。” 说完,转身离开房间。 宋婉怡看着容峥离开的背影,怔怔说不出话。 良久,她移开视线,敛眸低垂,朝着内室走去。 第二十章 无弦之琴 羌国。 锦衣卫指挥使府外。 时君硕翻身下马,面无表情朝府里走去,裙角边沾着的点点血迹随步伐走动若隐若现。 下人恭敬站在两旁,对此没有任何意外之色。 “大人,您今天又去思静亭了?那里的狼应该快要被您猎杀完了吧。”傅管家跟在时君硕身后低声说。 思静亭正是静安公主遇刺的地方,皇上为了纪念静安公主,特意在此地命人修筑了一座凉亭。 并提名思静亭。 而这段时间,时君硕更是经常在思静亭周围深山林子中猎杀狼群。 几次下来,那附近的野狼明显减少,不少狼群往更远处的森林迁徙。 时君硕没有回答管家的话,径直走到了原来宋婉怡曾经住的院子里。 当着傅管家的面关上房门。 傅管家看着紧闭房门,半晌,暗自叹气,摇着头离开。 房间内。 时君硕脸色骤然变得苍白,他捂住胸口,一丝鲜血从嘴角边流出。 不久前在思静亭附近林子里猎杀的狼群临死反扑,他一时不察,受了伤。 时君硕拭去嘴角的鲜血,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眼神中浮现一抹少见的温柔:“婉儿,我给你报仇了。” 回应他的是满室的寂静。 时君硕微微扬起的嘴角慢慢放下,眼中闪过一丝黯淡。 环顾四周,视线停在一把七弦古琴上,只不过这古琴有一根已经断掉,变为一把废琴。 时君硕眉间轻蹙,朝着古琴而去。 他记得宋婉怡不仅舞艺惊人,一手古琴更是惊艳绝伦。 时君硕手放在断裂的古琴上,来回轻抚,仿佛在感受宋婉怡留在上面微弱的气息。 PanPan就在这时“嘭——”的几声,古琴上剩的六根琴弦应声而断。 时君硕原本紧闭的双眼倏然睁开,怔怔的看着突然断裂的琴弦,脸色变得比之前更加苍白。 他依稀记得曾经听谁说过一句,琴断不详。 如今,这一把古琴的七弦全部断裂,是否是它也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经遭遇不测? 时君硕跪坐在古琴前,把身前的废琴紧紧抱在怀里,心里蚀骨般疼痛。 他终是认清了自己的感情,五年来,宋婉怡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融入他的生命中。 爱而不自知,是他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误。 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好似没有停歇之时。 …… 翌日。 傅管家在外面敲门。 “大人,皇上宣您立马入宫觐见。” 房间里面毫无动静。 傅管家脸上焦急,手指在房门上轻叩,又敲了多下。 声音不自主抬高:“大人,大人?” 皇上的命令迫在眉睫,就在傅管家要强行推门的时候,房门从里面被打开。 时君硕眸色冷凝的看着他。 傅管家身体一颤,往后退一步,低头恭敬道:“大人,皇上宣您立马……” 话还没说完,时君硕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 御书房中。 几位大臣恭恭敬敬站在御桌下,见时君硕进来,纷纷点头示意。 时君硕向皇上行完礼,不动声色站在一旁。 羌帝沉吟半晌,看着时君硕道:“陆爱卿最近办案辛苦了。” 时君硕拱手:“为皇上办案,不言辛苦,都是臣的本分。” 闻言,羌帝满意的点点头,手放在御桌上,把一份奏折递给一旁的总管太监。 总管太监上前接过折子,拿给时君硕。 时君硕拿着折子看向羌帝。 “你看看。”羌帝道。 “是。”说完,时君硕打开奏折,低头查看。 很快,他合上奏折,抬头看向羌帝。 “有需要微臣的,皇上尽管吩咐。” 羌帝听到这话,嘴角不由得出现一丝笑意。 “陆爱卿跟朕想到一起去了,既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