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吃不下就不要吃了。” 说完他抢过暮枝月手中的筷子。 林曼却也不客气,接过暮枝月手中的饭碗,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过饭后,暮枝月在玄苍的搀扶下坐在了沙发上看着电视。 林曼的声音却冷漠无比:“别以为你这样做了,我姐姐就会轻易原谅你。” 林曼看着暮枝月的脸上极浅的笑容,这才明白,她的姐姐或许在不知不觉中,早已原谅了玄苍。 毕竟七年的时光还在,可她还是心疼自己的姐姐。 玄苍闻言只是沉默的坐在沙发上,他几乎一偏头就能将暮枝月拥入怀中。 可就是这样咫尺的距离,他却都不能。 他想起暮枝月之前还拒绝了自己的求婚,心口微痛。 玄苍的眸光落在远处餐桌上,呼出一口浊气,还好暮枝月还愿意接受自己对她的好,即使是这样,他都甘之如饴。 玄苍清冽低沉的嗓音在客厅里响起:“我知道她不会原谅我。” 他喉头滚了滚,看着一脸平静无波的暮枝月的侧脸,心一点一点被人研磨。 他垂下了眼睫,沉默的去收拾碗筷,他怕自己再看一眼她冷漠的神情,他就会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林曼在暮枝月的身边坐了下来,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暮枝月的身上,她总觉得自己的姐姐和玄苍之间一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暮枝月的眼睛盯着电视,可只有她紧攥着沙发的边沿,才能泄露一丝自己的情绪。 她心中微叹,她无声的拍了拍林曼的背,柔声说:“在想什么?” 她觉得自己的妹妹兴许发现了什么,可她却不想林曼担心自己。 暮枝月的眼尾瞥过玻璃推门里那个忙碌的背影,眼眶微酸。 她和玄苍早已经没有了以后,尽管他这阵子照顾她,给她惊喜,可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不想再让身边人都担心自己。 林曼的眼眸注意到暮枝月的眼神,心底不由得生了一丝烦闷。 玄苍收拾完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看着仍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看着电视的暮枝月,喉头滚了滚:“那我先回去了。” 林曼这才起身连忙催促道:“很晚了,快回去吧。” 玄苍走到了门前,他固执地回过头,却发现暮枝月始终都没有回头,他眼里的光芒霎时灭了。 林曼给他打开门,门外的冷风瞬间钻入他的身体里,让他的心在刹那间冷凝成冰。 他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明天……明天我再来看你。” 玄苍话音刚落,“砰”的一声,门被林曼狠狠的关上了。 第三十二章 怎么想 玄苍怔在原地,他喉头滚了滚,苦涩的笑容在他的唇角蔓延,他喃声说:“我会再来的。” 回应他的是轰隆隆的雷声,很快雨滴砸在走廊上的窗户上。 玄苍却恍如未闻,他径直下了楼。 昏暗的天空里,大雨铺天盖地从天际倾泻下来,玄苍仰头看着天际弥漫的雾气,他苦涩一笑,多么像自己此时的心情。 他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公寓,雨水滴答滴答的落在他的外套上,顷刻间浸湿了他的外套。 玄苍却全然不在意,他脚步沉重的走着,整个地面都弥漫着雾气。 雨水顺着他湿透了的头发上缓缓滴落,才不过片刻而已,他浑身狼狈的站在雨中,他仰头看着公寓里熟悉的那个门栋,雨水顺着他额间的发丝低落而下,遮挡了他的视线。 寒冷的雨水将寒意带到了他的身上,玄苍浑身上下都在滴着水,他狼狈的上了车。 直到车门关上,阻绝了窗外的大雨,他轻吐出一口雾气,发动了引擎。 玄苍却仍不肯走,他喉头滚了滚,直到夜色渐晚,那个熟悉的房间关上了灯,他才毫不犹豫的驱车离去。 另一边。 林曼关上了灯,看着停在公寓楼下熟悉的车才离去。 她将窗帘拉上,才看向仍然坐在沙发上的暮枝月,微叹了一口气,终究是疑惑的问出口:“姐,你对玄苍是怎么想的?” 暮枝月闻言只是垂下了眼睫,然后沉默不语。 林曼却坐在暮枝月的身旁,用遥控器关上了电视,她呼出一口气,犹豫良久才说:“姐,你原谅了玄苍是吗?” 她的话语虽然是问句,但她几乎已经确认了暮枝月心中对玄苍的想法。 暮枝月闻言紧攥着沙发,她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的说:“我没有。” 暮枝月垂下了眼睫,她甚至都不敢偏过头看向林曼的眼睛,她的语气说的那么斩钉截铁,可只有她自己明白,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原谅了他。 林曼坐了下来,靠在暮枝月的身侧,怀疑的目光落在暮枝月的脸上,她心中微叹,缓缓抱紧瘦弱的暮枝月:“姐,我只是……还无法原谅他之前对你做的事情。” 暮枝月沉默的回抱着林曼,林曼闷闷的声音从她的肩膀处传来:“姐,我很怕你受伤。” 暮枝月闻言微怔,她的温柔的抱着林曼,肉柔声说:“没事的,姐姐心中有数。” 林曼听见她的话,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踌躇良久才将玄苍一直站在公寓楼下的事情告诉了暮枝月。 暮枝月喉间微酸,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她喃声说:“答应姐,我们不提他了好不好?” 暮枝月褐色的瞳孔看向窗外雾气弥漫的天气,雨水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她的眼底不由得染上了一丝担忧。 她不由得想起前几天玄苍的求婚,她的眉眼温柔了许多,她想起玄苍温柔的眼睛,心口一痛。 暮枝月听着窗外的雨声,而她的心却在这一刻碎裂成冰。 第三十三章 机会 玄苍熄灭了引擎,车窗外的雨声渐小。 他下了车朝着自己的公寓而去,他推开门金毛窜了出来,在他的脚尖摆动着尾巴,坐了下来,金毛的毛发都被他裤腿染湿了。 常景见玄苍浑身都湿透了,嫌弃的皱着眉头:“你这是怎么了?还淋成这个样子。” 说完,常景将金毛赶去了另一个房间,这才拿起一个毛巾递给了玄苍。 玄苍沉默的从他手中接过了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却听见常景轻声一叹:“看来你对暮枝月是认真的。” 玄苍攥着毛巾的手微顿,不发一言擦拭着头发。 常景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的说:“我记得你说过暮枝月已经时日无多了。” 玄苍将毛巾摔在了地上,一双漆黑的瞳孔里透着一丝冷意。 常景摊了摊手微微叹了口气:“我可没有什么恶意,不过你不是在国外有认识的朋友吗?你可以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认识的医生,去问问总可以吧?” 玄苍闻言这才眸光落在常景的身上,他灰败的眼睛忽然透出来一点光。 他睁大了眼眸,修长的手指握着手机,指骨都在泛白。 如果暮枝月的病情真的还有一丝的希望,是不是他还有一丝机会? 玄苍想起暮枝月避而不答的神情和她的拒绝,心头闪过一丝犹豫。 常景拍了拍他的肩:“说不定她不愿意答应你,就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玄苍紧握着手机,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响起:“真的吗?” 他垂下了眼睫,神情落寞不已,心中却不由得升起最后一丝希冀。 常景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我觉得是真的。” 说完他拍了拍玄苍的肩膀,继续说:“暮枝月的病好了,你的愿望就能成真了。” 玄苍闻言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出神。 心口溢出一丝微末的希冀,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 另一边。 林曼带着暮枝月回到了医院。 今天是暮枝月进行复诊和化疗的日子。 病房里,暮枝月看着神情凝重的医生,深吸了一口气:“宋医生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林曼也担忧的看着眼前的医生,闻言她拍了拍暮枝月的背。 宋医生神情有些不忍的说:“你的情况不容乐观,还要继续化疗,至于化疗的效果还需要观察。” 林曼送走了医生以后,回到病房的时候,浑身都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 化疗室。 暮枝月独自一人走了进去,她蜷缩在床上,等待着疼痛的降临。 直到医生用针管将药物打了进去,一股绞痛从骨髓处传来,暮枝月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她不能让林曼担心。 暮枝月的额头都渗出了点点虚汗,她缩在病床上的一角。 直到护士走出了化疗室,她都没有察觉。 林曼缓缓推开了门走了进来,望着蜷缩在床上的暮枝月,眼眶瞬间红了一圈。 她一直都知道暮枝月忍着化疗的痛楚,只是不想让自己发现。 林曼呼出一口浊气,这是暮枝月缓缓从病床前起来,林曼忙过去扶着暮枝月下了床。 暮枝月在林曼的搀扶下坐在了轮椅上,她仰头看着林曼吃力的表情,喉间微酸。 第三十四章 疏离 林曼沉默推着暮枝月回到了病房。 暮枝月直铱驊到躺在了床上,才慌慌张张的将被褥盖住自己满是针孔的手。 林曼看着暮枝月的动作,她的心间酸涩不已,自己那么好的姐姐,却要受许多的折磨。 她从口袋里拿出来刚刚的复诊单,心情沉重,她知道治疗好暮枝月的几率太小了,可尽管这样,她还是想要试一试。 暮枝月伸出瘦弱的手按住了复诊单,她勾起唇角扯出一抹笑:“别看了。” 林曼勉强的笑了笑,收好了复诊单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可我就是担心你。” 她趴在病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