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澈闻言,勾起嘴角笑了笑:“能给自己儿子下毒数年的当然不是善类。” 末了,他晃了晃许墨染的手腕,试图让许墨染放轻松一点。 “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我乃兵部尚书之子,大不了动用兵权,她所作所为本就是违法乱纪之事,死到临头,她总该把解药交出来。” 简澈的话语抚平了许墨染心中焦躁的情绪。 但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有一丝无法抹去的不安在心中肆虐。 许墨染强压着心中莫名的情绪,舒展了眉头冲着简澈笑了笑:“知道了,简大少爷。” 第三十八章 解药 二人一同来到了顾母居住的地方,门口并没有人。 许墨染抬手敲了敲那沉重的黑色木门,并没有人回应。 简澈向来做事果断,见状,他便直接上前推开了那道木门。 “你们是谁?” 门刚打开,二人耳边便传来一道尖锐的妇人声音。 许墨染抬头望去,顾母穿着身墨绿色衣裳,从厢房内走了出来。 “我乃兵部尚书之子,简澈。” 顾母闻言,苍老的面容上出现了不屑的神色,“兵部尚书?那又怎样,我儿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定远侯!谈资论辈的话,怎么也得让你老子来谈!” 简澈闻言,沉了眸色,他不爱与这种嚣张跋扈的妇人交往,更不屑与她对骂。 许墨染只是摇了摇头,顾母如此这般模样,是她意料之中。 见二人不说话,顾母挑了挑眉,“你们俩找我什么事?” “我与夫人的儿子是至交好友,不知夫人是否知道定远侯王爷身中剧毒之事?” 简澈上前,拦在了许墨染身前。 闻言,顾母冷哼一声:“定远侯王爷身中剧毒,我怎么会知道?我与他不怎交往。” “夫人莫要同我们绕弯子,我们当然也是知晓了内情才会上门拜访夫人,还望夫人能交出解药。” 简澈冷下了眸,话语之间含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好笑!你说是我给我儿子下了毒?公子说话可要讲证据!”顾母神色有些慌张,声音却依然洪亮。 许墨染见状便也不想再让简澈出声,她知道这位顾夫人不见棺材不落泪,恶人还需恶人磨,她道:“夫人,我们身上若是没有证据,又怎么敢断下妄言?谋杀定远侯的罪名可不小,劝你还是乖乖交出解药吧。” 顾母眉梢之上都全是慌张失措。 她自然知道定远侯一职有多受今上看中,若真是被这小丫头片子手中的证据将此事说了出去,她必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可是顾怀微于她来说,当真可恨! 每看见那孽种一眼,她便能想起自己被背叛时的每一滴泪。 顾老爷甚至将顾怀微送到她膝下寄养,这难道还不是对她的侮辱? 所以她才命人每日都往顾怀微的食物之中投毒,她要毁了顾怀微! 她要让顾老爷痛苦,看着他与别的女人的孩子死于非命。 可谁知天道总有轮回,顾老爷早在顾怀微十五岁那年便离世。 想到这里,顾母笑了笑:“我若说不呢?你们二位又能奈我何?便眼睁睁的看着那孽种去死吧!顾家就不该留血脉,顾家不配!” 简澈强忍着心中嫌恶,看着面前恶毒的妇人道:“你若是非要执意如此,那简某只得动用兵法来将你收入大牢,别的不敢说,简某必定是能保证你要死在定远侯王爷之前的。” 顾母癫狂的面容有些松动。 她还不想死。 许墨染看着面前展露破绽的顾母,心中暗暗感叹,没想到真的要到这地步她才愿意松口。 “我知你对顾家积怨已久,说到底你不过是个被负了的痴情女子。可是顾老爷已去,你为何要对顾怀微下毒手?他是无辜的。” 顾母看着正在说话的许墨染,不知怎的,总觉得有些熟悉。 她这一生都沉浸在恨之中,其实当真有那么恨顾怀微吗? 并不见得。 不过是对顾老爷的爱而不得与被背叛的积怨已久,全数的宣泄在了顾怀微身上。 世上谁不是可怜人。 良久,顾母的额角渗出些许细汗,她神色如常,却红了眼眶。 “他的毒,无药可解。” 第三十九章 生死有命 许墨染闻言,心中一紧。 “什么意思?”简澈出声问道。 “顾怀微所中之毒,我也没有解药。这毒,是我从他年幼时便参杂在他饮食之中氯皱的,日渐加深,过了他十五岁那年,我便再无收手的机会。” “你们二人是要抓我见官,还是要将我就地杀了,我都没有一点办法。” 顾母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清醒。 许墨染见状,心中的那一抹不安彻底落了下来。 简澈面色阴沉,牵住了许墨染的手走出了顾母居住的地方。 “现在怎么办?” 上了马车,许墨染看着同样陷入了沉默的简澈独自喃喃。 “我们也只能尽全力,生死有命。” 许墨染眉头紧锁,她担忧的模样落入简澈眼中,不免引来他一阵心疼。 见许墨染不说话,简澈又道:“若是你实在担忧,我们明日去定远侯府看看他吧。” 许墨染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马车一路摇晃,许墨染早已疲惫,她偏头靠上了简澈的肩膀,昏昏欲睡。 下一秒,她便听见简澈温柔的声音传来:“乏了便睡会儿吧,等到了我叫你。” 一瞬间,一股不可言说的暖心安神之意随着简澈的声音从耳际直达心底。 许墨染便这样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马车已然停下了摇晃,简澈扶着她下了马车。 二人并肩进了府门,简澈突然拉住了许墨染。 “墨染,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终究是刚满二十的少年郎,心事总憋不住。 经此一事,简澈终究是担忧许墨染会因为顾怀微而离开自己。 许墨染看着面前双眸闪烁藏着星河的简澈,笑了笑:“我只是不希望有人无辜的死去,即使不是顾怀微,我也会如此。更何况他与我相识一场,又怎会冷漠对待?你这也要吃味。” 简澈听完,心中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他笑着伸手拍了拍许墨染的脑袋,“快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夜,十分寂静。 许墨染回到厢房之中,思绪万千。 她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变成如此下场。 她缓缓的阖上双眸,慢慢入睡。 翌日,清晨。 简澈习惯与日出同起,练完功后便看见了站在自己身后的许墨染。 “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简澈满头大汗,逆着阳光冲着许墨染一笑。 “来看你练功。” 许墨染看着面前明眸皓齿的简澈,心中乌云也散去许多。 “快去洗洗吧,一身都是汗,会着凉。”许墨染拿过简澈手中的杂物。 天气越来越热,五月的京城已经过了梅雨季节,太阳开始变得有些火辣。 简澈回了厢房中沐浴,许墨染便去了厅堂摆弄早膳。 “都讲娶妻当娶贤,古话果然没讲错。” 简澈低沉动听的嗓音从身后传来,那话语惹的许墨染一阵脸红。 “少花言巧语,用完膳我们便去定远侯府。”她嗔道。 简澈听见定远侯三字眸色一暗,又想起昨天夜里许墨染说的话,也知道她这是害羞,便不再调笑她。 “知道了,都听你的。” 第四十章 中毒之事 许墨染望着面前的定远侯府久久的不能回神。 她心底一颤,全是五味杂陈。 用过早膳后,二人便没有拖延,直接备了马车来了定远侯府。 从看见那深红色的檀木大门起,往事便涌上了她心头。 二人一同走进了定远侯府。 “二位是?” “我是兵部尚书府的简澈,来看看定远侯大人。” 金宝熟悉的面容出现在了许墨染的视线之中。 比起之前,金宝憔悴了许多。 许是因为顾怀微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最焦灼吧。 许墨染暗暗想到。 “公子正在房中休息,不便见人,二位还是请回吧。”金宝蹙了蹙眉。 他从未见过这位姑娘与简澈,也未见他二人与自家主子有过任何交集,自然是不愿放行。 就在此刻,房内却突然传来了顾怀微虚弱的声音。 “让他们进来吧。” 金宝闻言,只好让开了身子,抬手打开房门。 正倚坐在床榻上的顾怀微抬眼看向了二人,蹙了蹙眉。 “何事?” 许墨染上前一步,看着厢房内熟悉的装潢与顾怀微床边的锦盒,她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简澈见许墨染欲言又止,便开口:“我们去见了你母亲。” “若是为了我中毒之事前来,那二位请回吧。” 说完,顾怀微便敛了神色,不再看许墨染一眼。 她垂下了眼眸,拉住了简澈的手臂,出了厢房。 “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