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网上,铺天盖地的议论声像洪水般袭来。 “这不是咱们夏城正义的女法官姜意南吗?原来是个小姐!” “哟呵!别说这小妞长得还真不赖,照片不是P的吧!” “是真的,我就是买主,收钱的是她爸、给我开门带我进去的人是她弟。” “窝草,楼上劲爆啊,真的假的!” …… 看着此起彼伏的评论,被姜意南冰封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再次重现。 酒店,双人床,昏黄的灯光,男人恶寒的狞笑,衣服被扯碎…… 她猛地扔掉手机,瑟瑟发抖的缩进角落里。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姜意南拼命的摇着头,嘴里不停的喃喃着。 恐惧蔓延在她的神经,慢慢地,流淌至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这时,手机铃声又一次急促的响起。 是一串陌生号码。 姜意南迟疑着接起,就听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姐姐,爽吗?” 是姜杭宇! 姜意南喉咙都紧缩:“你怎么会有电话,你没在牢里?” 闻言,姜杭宇笑的恶劣:“还得感谢你的好丈夫替我申请了保外就医!要不然我也没机会让大家一起欣赏这些美好的照片!” “姜意南,你不是想当个人人佩服的好法官吗?那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不过是一个出来卖的婊子!” 扔下这话,姜杭宇就挂断了电话。 姜意南呆坐在地,像失去了灵魂的空壳,姜杭宇的话一字一句如雷劈在头顶。 她不敢信顾砚钦会这么做,冲出宾馆,就朝医院跑去。 保外就医定点医院。 姜意南从护士口中问到了姜杭宇所在的病房,刚到门口,就看到病房内站着的那抹熟悉的高大身影—— 顾砚钦,真的是他! 姜意南承受不住的后退了两步,第一次,在要面对顾砚钦时,她逃了。 天上,不知何时飘起了雨。 砸在身上,冰冷彻骨。 姜意南却像感受不到一样,不知走了多久。 她抬头,才发现自己回到了东湖别墅。 雨幕中,曾经以为是家的地方,此刻却感受不到半点安心。 “意南!” 突然,一声呼喊从远处传来。 紧接着,无数人朝她涌来,数不清的摄像机和麦克风怼在她眼前。 姜母则是死死的抓着她手臂,一改以往哀声哭喊:“意南,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啊?!” “哪怕你从小就妒忌别人家是独生子女,不停欺负小宇,爸妈虽然心里怨你,却还是把你当做最大的宝贝!” “可你却利用法官的身份,亲手设计让你弟弟入狱,现在又爆出那样的事,你让爸妈怎么站在你这边啊!” 她声嘶力竭的喊着,像极了一个深爱女儿,对失足的自己恨铁不成钢的母亲! 可……她不是。 手臂被她攥的生疼,却敌不过心里的疼。1 耳边,记者的质问声声不停:“姜小姐,您母亲说的是真的吗?” “姜小姐,您身为法官,做出这样的事不觉得有愧国家吗?” “姜法官,您弟弟之前被判入狱,你在审理期间是不是有违法律,暗藏私心?!” …… 一句比一句更重的怀疑,如同铁锤,一下一下砸碎了姜意南的盔甲,砸弯了她的脊梁。 雨还在下,姜意南浑身湿漉,望着姜母的眼里满是绝望和空洞。 姜意南清晰地知道,这世上,再没有人会救她了! 她不再看记者,而是收回视线抓住姜母攥着自己的手:“爱?那是什么?” 说完,她不顾疼痛,硬生生剥落,就像是彻底割裂掉心中曾对亲情的奢望! “是我脖子上那十五年的狗链吗?还是那一碗碗丢在地上让我去舔着吃的狗食!” 姜意南指着自己的脖子,眼中含泪:“这里落下的印记,我活生生用了将近十年才逐渐淡去!” “我的好妈妈,你们的爱,是让我像个畜生一样活着吗——!” “我……”面对姜意南的声声质问,姜母慌了神。 她没料到,心高气傲的姜意南居然敢把这些家丑都捅了出来。 而姜意南不知道的是,她刚刚的那些话尽数被震惊当场的记者们,直播了出去。 顿时,全网轰然! …… 这之后,姜意南不敢出门,不敢开灯,窗帘全部拉上,整个房间像是黑色的囚牢。 而顾砚钦再没出现过。 直到这天,萧煦来了。 他看着苍白瘦弱的姜意南,心疼的红了眼。 他将人紧紧抱进怀里:“对不起,我来晚了。” 萧煦温暖的怀抱让姜意南渐渐回神。 她看着男人熟悉的温柔的眼,许久没说话的嗓子沙哑难听:“萧煦,我是不是真的很糟糕?” 萧煦闻言心一沉,姜意南只有在状态最不好的时候才会说这种悲观的话! “意南,你别胡思乱想,网上的风向已经在转变了,很多人都站在你这边。” “你以前不是说想做一个好法官吗?你不能放弃!” 闻言,姜意南眼睫颤了颤,好像终于找到了点动力。 是啊,她答应过师父的,要坚强的活下去,要做一个好法官! …… 姜意南的照片和质问视频全网皆是,不适合出现在人前。 萧煦只能一个人跑前跑后,寻找证据,证人,和证言。 可真查到姜意南15岁时经历的那件事后,他突然有些无所适从。 宾馆房间内。 萧煦犹豫了很久,还是开了口:“我找到了当年你被陷害的证据,但是……” “但是什么?” 萧煦不忍的说出了事实:“当年你被卖的那晚,顾砚钦看到了。” 说着,将口袋里的照片放到了姜意南的手里! 照片上,男人神色平淡的站在房间门口,看着门里拼命求救的自己,无动于衷! 一瞬间,姜意南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当做黑暗中一束光追逐的顾砚钦,却是冷漠旁观了整个黑暗过程的人。 姜意南捏着照片的手不断收紧,整个人都在颤抖。 见状,萧煦心生担忧:“意南,你别这样,你质问父母的视频让大家都都相信你是无辜的,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光明正大的走出去了。” “到时候不管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你想起诉他们,我也会找律师帮你!” 姜意南却只是盯着那张照片,曾经明亮的眼睛最终化为一片死寂。 她的手渐渐放下,平静的回:“我想一个人走走。” 萧煦不放心的抓着她的胳膊,姜意南回望着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注视着。 最终,他还是放了手。 或许,给她一点时间想清楚,无论如何,自己都会帮她。 …… 姜意南一个人沿着街道走了很久很久,最后停在了海边。 夜色下,海浪阵阵。 姜意南站在冰凉的海水里,白色的长裙迎风飘扬,那身影孤单,凄冷。 她站了很久,拿出手机想给顾砚钦打去电话,可却在接通那一刻按下了挂断。 一滴泪砸向海底,倒映出姜意南苍白又瘦弱的脸。 还质问什么呢,她的童年的确是脏的!洗不干净,摆脱不掉。 “对不起……” 她无力的垂下拿着手机的手,赤着脚朝海中间走去…… 另一边。 顾砚钦这些天都忙着处理案子,如今空下来才发现,姜意南已经有两天都没有联系自己。 他心里莫名闪过一抹不安,但没当回事。 又熬了一整晚,终于将手里的案子整理好,打算把姜意南的事重新看一遍,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