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住的往外流。 “靳南,我爹离开前,他答应我借你三千兵力,助你攻下北城……可我担心……” 秦希捂着剧痛的胸口,再也跟不上席祁年,她慢慢地跪在雪地里。 “担心你出事……刀剑无眼,我盼你……平平安安……” 身后女人的声音忽然断断续续的,越来越轻,直至听不见。 席祁年心兀然一紧,他不安地扭头看向身后。 皑皑白雪之上,秦希一身单薄的衣衫,安静地躺在雪地里。 她的身后,洒满了一路的鲜血…… ======第十章 寒刀利剑,以命断送====== 席祁年抱着秦希,一路穿过前厅,又穿过长廊。 他叫来了陆眉风,一把枪指在他的脑门上:“快救夫人!” “大,大帅。” 一袭青衫瘫软在地,陆眉风颤抖着小腿,半响不敢抬头:“夫人已经病入膏忙,怕是——” 薄琅嬛付费整理唇轻启,看着地上的男人,席祁年眉头一横:“说!” “怕是,时日不多。” 他们成亲不过五个年头,难不成,阮长延送了一个不能生的,还是个半条命的? 看着床上面色煞白的秦希,原本涌入的一丝心疼霎那不复存在,他突然咧嘴笑了出来,鼻腔里的轻蔑席卷着唇舌里淡淡的腥甜。 “那不是正好。” 若是她死了,周若水也能顺理成章。就算另娶,也比一个药罐子强! 方才还是一脸担忧,此刻却已经换了张面孔,原来民间传言,席大帅喜怒无形都是真的。 陆眉风羸弱,跪在地上倒有些蒲周风姿。他看着席祁年倒吸一口凉气,才缓缓道:“若是用人参吊着,再配上补汤滋养,夫人兴许也可多留几年。” 这句话像是一根刺,狠狠的扎在了席祁年的心上。 眸里霎那的欣喜随着按捺又渐渐寒了下去,:“那就吊着吧,反正帅府里也不缺这些钱。” 听不出情绪的,陆眉风倒是也不敢抬头,直到席祁年离去,他才撑起身子,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您这又是何必呢。” 若是今日就走,阮少延一声令下,席祁年就算带着兵也是是拦不住的,何苦要在这偏房里受着委屈。 自古以来,情字当头,犹如一把寒刀利剑,夫人,您这是要以命断送呢。 陆眉风叹了口气,缓缓的在屋子里回荡。 嫣儿,是三刻钟前被带走的。 大帅抱着夫人回府的消息,一时间在丫鬟里传了开,周若水就站在廊前,一方手帕紧紧的窜在手里…… 席祁年不爱她,是周若水未进府就明白的事。 所谓孙子,也不过是个幌子,要不是自己在花楼里,互传消息的身份败露,席祁年也不会甘愿保她,娶一个她这样的女人回家。 漂亮的指甲嵌入肉里,新婚数日,席祁年却从未碰过她,更别提同房。 心里阮名的嫉妒涌上心头,看着那英气风发的男人,周若水却忽然笑了。 厢房里,嫣儿已跪了良久,这本是秦希的屋子。 看着熟悉的环境,再看看正坐上早已易了主的周若水,她大气都不敢出。 今儿,阮大帅来府,府里上下都在恭候,却只有周若水占着厢房却不能出户,这是,席祁年的命令。 阮大帅,还不知道他纳妾的事。 抱着暖炉坐在正椅上,周若水看着地上的嫣儿,笑得柔美:“我听说,大帅抱着你主子回去了。” 嫣儿吓得不敢说话,直哆嗦着。 “瞧瞧我猜的对不对,那封信是你写的,嗯?” 嘴角轻蔑一笑,暖炉递给了身边的丫鬟阿翠,周若水自己倒是端着一杯茶细细的品了起来,颇有一家之主的姿态。 “我可不相信,你那病恹恹的主子还有这个能耐。” 擦了擦嘴,眸里的笑意渐深。 她周若水是谁,替席祁年卖了六年命的女人,说起来比秦希认识他都要早些。风花雪月的场所,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端过。 就这点小心思,她一眼便能瞧出端倪来,若是秦希写的,此刻怕是阮大帅早就把席府闹了个底朝儿天了,还哪轮得到她在这里比划着。 ???“不,不是我。”嫣儿心虚的厉害,一张口就结巴了起来。 “那就是了。”周若水看着地上跪着的女人,十七八岁的年纪,相貌也不错,若是卖去花楼说不定也是个好价钱。 ======第十一章:信是谁写的====== “阿翠。”她轻轻唤了一声:“这姑娘在府里怕是呆不下去了,为她择一个更好的去处吧。” 叫阿翠的丫鬟深有领略的笑了,三步并作两步的拉起欲要挣扎的嫣儿。 “你们要做什么?我可是夫人的陪嫁!放开我。”嫣儿怕了,她怕极了。 “你谎骗阮帅过来,戏弄了大帅不说,还让我受了这样的委屈,你说,是不是该罚?” 周若水笑不露齿,字句却犹如蛇蝎吐信:“你啊,就好生去吧~” 不,她不能走,小姐还要她照顾啊,嫣儿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哭的早已是泣不成声。 “二姨太,求您放了我吧,我求求您了,嫣儿再也不敢了。” 周若水似是厌烦了,蹙着眉头挥挥手,阿翠便一个重力打在了嫣儿的后脑勺上,把她拖了下去…… 百花楼,歌舞升平。 再次踏入这地方,秦希却红了眼。 几日不见嫣儿,询问方才知晓,原来是被打发到了这里。 她穿着一身杏色的旗袍,撑着还未大好的身子,站在楼里显得颇有些不入。 老妈妈带着一群姑娘走过来,上下的打量了秦希一眼:“您这是哪家的贵人呐,我这庙小,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盯着秦希手上的翡翠镯子,她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上层货。 来者,非富即贵。 “烦劳妈妈,我找一位名叫嫣儿的姑娘,席帅府里出来的。” 提到席帅府,那老妈妈的面色明显的顿了顿,才小心翼翼的开口:“您是?” “席帅夫人。”轻启唇齿,秦希一字一句的开口。顺势,从进口的皮夹里,掏出了一沓厚厚的钞票。 那是她卖了嫁妆换来的。 “我要赎她,现在就要。” 女人的声音铿锵有力,不容拒绝。 老妈妈面色难看了一下:“这,不合规矩吧?您是夫人,可我们若水也是大帅刚娶进门的,她说那丫头犯了事,才被打发来。” “倘若您来了就把人带走了,那我们,跟另一位夫人又怎么交代呀?” 看着秦希,周围的姑娘慢慢都围了过来,闲言碎语间,无非就是说她是个病秧子,这就能下床了? 屈辱涌上心头,为了嫣儿,今日就是不成,也得成! “席府只有一个夫人。” “她为小,我为大,她为烟柳下人,我为阮帅独女。什么时候我要个人也要过问她意思了,您觉得呢?” 字句铿锵有力,秦希狠狠的扫视了一眼老妈妈身后的几位姑娘,才笑道:“方才说我是个病秧子,怎么,要我夫君端了你这窝不成?” “若他席祁年不愿,我身后千万阮家兵,也容得了你们放肆!” 一声怒斥,周遭顿时寂静了下来,秦希憋着心口疼痛,心里却暗自确幸陆大夫开的方子,若不是陆眉风,今日她怕是有心也无力。 “夫人,您,您别生气,只是,只是嫣儿正在接客,怕——” 心里霎那一寒,秦希差点哭了出来,她拉扯着那老妈妈 |